“等…等一下,這張畫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你不會說畫上的這些小人是鬼吧!”
社長大笑起來。
但是笑著笑著,他卻發現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並且無不在臉上露出一股悚然的神色。
尤醉顫抖著聲音解釋。
“如果說,這幅畫是在畫家的生前畫的,那為什麼,裡麵的家具都是這樣殘破陳舊,布滿灰塵?
還有,還有裡麵畫的這些小人。”
那些小人仔細看去,有站著的,有坐著的。他們現在都圍繞在一張桌子旁邊,好像是在看什麼東西。
他們現在在大廳裡麵的一共有九個人,而那畫像上的小人,也正是有九個!
這幅畫現在所畫出來的,正是他們現在的場景。
從這個視角畫出這幅畫的,又會是什麼人?
尤醉向著正門門口的方向看去,那白色的大門在他們進來之後就已經被關上。
大廳上透明的懸掛吊燈驟然晃動了一下,一股陰冷的風從眾人的身邊吹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哈哈。難道說,那位畫家是有什麼預言的能力,所以在幾十年前就預言到了我們要來?”
攝影男生試著調節氣氛,但是沒有人說話。
社長死死盯著那張照片看。
恍惚間,似乎那些照片上的小人那空無一物的臉上,全都裂開了一道細細的黑縫。
他們的臉全都拉長了,像是那一張名畫《呐喊》的樣子。他們像是在大叫著,似乎無儘的恐懼襲擊了他們。
【嗚嗚嗚細思恐極,這幢彆墅絕對不對勁。】
【主播你的任務是什麼啊,不行咱直接跑路吧,感覺這彆墅邪性。】
“巧…巧合而已吧。”
社長一下子將照片翻轉過去,不再去看了。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
“我覺得我們拍到這些靈異照片已經足夠了,不然我們今天就算了吧。”
現在離開,也不用在這裡過夜了,大家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可以。
攝影男生第一個開口。
“我也是這麼想的…”
一個帶著眼鏡的女生表示同意。
她的男友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點了點頭。
尤醉走到了柏寒的身邊,抬起一雙濕潤潤的眼睛懇求地看向他。
“柏寒,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裡待下去了。”
柏寒垂下眼睛,看見尤醉受傷的那隻手已經開始泛出淺淺的青紫色,在少年潔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駭人。
“回去之後跟我去趟醫院。”
尤醉呆了一會才想明白怎麼回事,臉頰上泛起淡淡的紅,乖巧應了一聲好。
程子燁冷眼看著他對著柏寒獻殷勤,也同意了離開。
“全員通過,那我們就收拾一下物資準備離開。
媛媛你去樓上叫一下小安,不要讓她一個人亂跑。”
……
名為小安的女生氣憤地一個人上了樓。
這幢彆墅的傳聞本身是她先在網上找到的,也是她和社長提議要來,她還特彆告訴了柏寒。
她喜歡柏寒很久了,但是卻一直都沒敢告白。
柏寒身邊從來都沒有什麼男女朋友,所有敢於和他告白的人都被拒絕了。
大部分的人在被拒絕之後就老老實實回到朋友的位置上,但是隻有那個尤醉……
小安想到這裡就又咬了咬牙。
不管被拒絕多少次都能繼續上去舔,是不是賤啊。
她才不要和他那樣主動和柏寒告白,太掉價了。她要的是柏寒喜歡上她,主動來追她。
她在心中謀劃著,信步走進了二樓的一間房間裡,打算在這裡待一會,等到樓下的人主動來找自己。
這間房間似乎是一間衣帽間,正對著房門擺放著一個梳妝台。
在梳妝台的旁邊是一個大衣櫃,木質已經乾枯開裂。衣櫃開了一條縫,裡麵漆黑一片。
光潔如新的鏡麵照射出小安的臉,她拉出椅子坐下,掏出包包裡的口紅補了補妝,又玩了會手機。
她很快就覺得無聊了,但是要下樓去卻又拉不開麵子。
為了在這幢彆墅裡消磨時間,他們也帶了一些撲克牌和桌遊之類的。
小安帶上了藍牙耳機,播放舒緩的音樂,玩起了一副撲克牌。
花色在她的指尖紛飛,她試著將撲克牌一張一張壘起來,堆成一座牌山。
音樂聲阻擋了她的聽覺,讓她沒有聽到從自己身後傳來的吱呀聲。
那是衣櫃被從裡麵推開的聲音。
很快,小安的手下就擺出了一座高高的牌山。她全神貫注,嘴裡還跟隨著音樂小聲哼唱著不成調的歌詞。
她就要落上最後一張撲克牌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無意中看了一眼鏡子。
因為她是在梳妝台上堆牌山的,所以對麵鏡子裡麵也有著一個一模一樣的牌山,正對著她自己。
這樣一來,就好像是她堆了兩座牌山一樣,讓人格外有成就感。
但是小安看向鏡子的這一眼,卻讓她忍不住毛骨悚然。
鏡子裡麵的牌山,比她現實裡麵的牌山,多了一張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