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脹得難受,時不時腹痛如絞,就連運轉靈力都做不到。
他現在就像一隻喪家之犬,被人追趕得東躲西藏。
好在,還有一個越師兄肯陪著他。
柳儀景近日脾氣很壞,每每一瞧見越清規,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出當夜種種。
被越清規破了女身時的痛楚,身下流的血,眼眶裡落的淚,還清晰無比地印在腦子裡。
他痛恨這一切,無時無刻不想就地誅殺越清規,可同時他又深刻明白,他隻有一個越師兄了。
越師兄沉默寡言得像座石像,目光深邃溫柔,又悲天憫人,仿佛佛堂裡供奉的小菩薩,無悲無喜地注目著凡人的悲歡喜樂。
以淩駕他之上的姿態,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他的狼狽不堪。
柳儀景厭惡極了這種目光。
真想將越清規的雙眸剜下來,丟在地上狠狠踩碎,才肯罷休。
他其實有點懷疑,越清規到底還受不受他的操縱。
於是故意溫聲細語地喚他過來,抓過越師兄的長劍,雪亮的劍刃對準越師兄的胸口。
隻要越師兄不斷地向他走近,這柄劍刃便會毫不留情地刺穿越師兄的胸膛。
“越師兄,你來,我有話同你說。”
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仿佛山中叮當滾落的泉水。
柳儀景的麵帶笑意,攥緊了長劍。
靜靜等著越清規靠近。
一步,兩步,三步。
越清規好似毫無察覺,一如既往地沉默著,往他的方向走來,眼看著劍刃就要穿透了胸膛,腳下連半分遲疑都沒有。
柳儀景死死盯著越清規的臉,試圖在他的臉上,找出任何一絲慌亂的情緒。
可是沒有。
越師兄的神色似水潭一般寧靜,看不出任何悲喜。
就在劍刃即將穿透越清規胸膛時,柳儀景深呼口氣,把劍刃丟在了一旁,搖頭道:“我真是瘋了,居然會覺得你恢複了神智,天劍宗的三弟子不會殘殺名門正道的弟子。”
越清規沒有說話,隻是眸色越發深邃了。
“罷了,倘若你恢複了神智,恐怕也會殺了我吧?”
柳儀景沉沉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在嘲諷誰。
“死了才好,死了就解脫了,死了好。”
很快,他的腹部又陣痛起來,額頭冒出了冷汗。
柳儀景捂著肚子,疼得在草地上直打滾,冷汗很快就濡濕了衣衫。
從女身被破的那一刻就有這種感覺,這幾日風餐露宿的,也沒顧得上查探傷勢,也許是女身出了問題也未可知。
“你……你來幫幫我,你過來。”
柳儀景有氣無力地喚著越清規,等人一靠近了,一把攥住他的手,低聲道:“幫幫我啊,越師兄。”
“幫幫我,快啊!你怕什麼的?”
“師兄,救我啊,為什麼不救我?”
柳儀景疼得滿頭大汗,根本無暇自行查探,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越清規的身上。
見他不動,就抓著他的手,催促道:“愣著做什麼?快點!”
其實,隻要他仔細打量越清規的神色,立馬就能察覺到異樣,此刻越清規滿臉通紅,眼睛都不肯往柳儀景的身上看。
又不得反抗拒絕,否則就要露餡了。
不得不順從著柳儀景的意思,半蹲下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傻子,之前你不是做的很好嗎?怎麼,現在不知道該查探我哪裡了?需要我手把手教你,可對?”
柳儀景眯著眼睛,整張臉都濕漉漉的,唇色發白,顯得極其秀氣,攥著他的手,往那處一引,又道:“在這裡,師兄啊,是你破了我的女身,還弄傷了我,現在,我要你跪下來,替我療傷。”
此話一出,越清規的臉越發熱了起來,隻覺得渾身都快被燒著了。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竟會被人勒令跪下來服侍。
而那個人不是旁人,正是同門師妹。
“我要你跪下,你聽不見麼?還是說……你想違抗我的命令?”
柳儀景未穿鞋襪,抬起腳往越清規的右腿上一踩,少女的腳白皙精致,一掌可握,可愛極了。
此刻卻故意踩著越清規的腿,然後順著腿根緩慢地往深處蔓延。
“不跪是吧?喜歡我這樣踩你?”
柳儀景眯著眼睛,腹部的疼痛減輕了不少,他緩慢地坐起身來,腳下又使了幾分力道。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還用腳趾夾著越清規的腿根,肆意撩撥挑逗。
“師兄,其實你也喜歡我的,是也不是?都被我踩著了,怎麼還這般隱忍克製?”
“嘖嘖嘖,真可憐,明明都有感覺,還要拚命克製。這滋味很難受吧?嗯?”
越清規不言不語,滿臉隱忍克製。一雙眸子微微濡濕,顯得越發深邃,抬眸望向柳儀景時,還透著幾分難以言喻的羞恥。
“你瞧不起我?連你也敢瞧不起我?”
柳儀景抬手鉗住他的下巴,將人往身前狠狠一拽,迫他與自己對視。
“你憑什麼瞧不起我?你又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你現在跟我一樣臟了,臟的,懂不懂?你是臟的!”
他迫切地想在越清規的臉上看見吃痛的表情,可讓他很失望的是,越師兄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沒流露出任何痛色。
反而顯得他像是個跳梁小醜,狼狽不堪,可憐滑稽。
“說了你也聽不懂!”
柳儀景怒而鬆手,捂著肚子氣喘籲籲道:“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待我恢複了靈力,我會殺了你們所有人!”
越清規的喉嚨上留下了鮮紅的指痕,瞧著分外觸目驚心。
聽見此話,抬眸深深凝視著柳儀景的臉。
“你看我做什麼?”柳儀景不甚自然地偏過臉去,捂著肚子往角落裡挪了幾步,冷冰冰地道:“我餓了,去給我弄點吃的來。”
越清規盯了他片刻,許久之後才點了點頭,抓起長劍便出去了。
待再回來時,柳儀景已經不知去向。
山洞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越清規知道他現在靈力潰散,隻能以女身視人,生怕柳儀景在此荒郊野嶺出事。
放下手裡的野果子,折身出去尋人。
眼下夜色正濃,外麵一片漆黑,林葉森森,耳邊傳來簌簌的風聲,隱約還能聽見山中野獸的嘶吼聲。
越清規的腳下越來越快,神情也越發急切。
待他尋到柳儀景時,竟是一副不堪入目的場景。
柳儀景衣衫半褪,坐在一個妖精的懷裡,雙臂勾著對方的脖頸,臉上還泛起嬌媚的笑意。
沒有半分的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