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於我家少夫人的,她的胳膊……”
周副官把文君胳膊受傷做了手術卻要堅持給陸珍做刨腹產的事情說了,當然,言詞間難免有幾分誇大,將文君的情況說的比原本要糟糕很多。
言下之意就是為了保陸珍母子平安,她可能要搭上她這隻胳膊,讓許天澤不要再不知好歹。
這是陸少廷的意思,許天澤對文君的態度讓他挺不高興的,這才授意周副官來說這些,他想讓許天澤知道文君為陸珍做手術也是要冒風險的,讓他要懂得知恩圖報。
雖然許天澤是他姑父,可文君還是他老婆呢,他對文君態度不好,陸少廷自然是不樂意的。
許天澤聽到周副官這麼說果然有些意外,周副官又道:“我知道您和姑太太壓力都很大,但您有沒有想過我們少奶奶的壓力更大,畢竟主刀的可是她,一個不好您和許家會放過她嗎?她明知道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選擇,卻還是殫精竭慮的想保住你的孩子,如果她自私一些,乾脆就讓那個洋大夫把孩子打掉好了,她何苦吃力不討好,一個弄不好還要搭上自己的胳膊,不過是她心善罷了。”
他這一番話說下來許天澤也有些愧疚起來,周副官說的對,這段時間他隻想著他和陸珍的痛苦,卻從沒有想過文君,她為陸珍做手術也是要冒很大的風險的。
手術成功了自然好,若是不成功,難道他們許家能感謝她嗎,她想來早就想的清清楚楚,卻還是執意要救這個孩子,他著實不該給她臉色看。
周副官看他麵露愧疚心裡一喜,卻仍沉著臉道:“關於刨腹產手術的事情您可以好好想想,若是真的不願意我會跟我家少奶奶說的,絕不會強迫你們做手術。”
說完直接轉身出去了。
該說的他都說完了,能不能想清楚就要看許天澤的了。
之後的幾天許天澤一直沒有表態,文君也不著急,隻是派人給章懷傳了消息,問他近期能不能來安城。
陸珍的預產期越來越近了,讓章懷過來能安很多人的心,他是男子不適合給陸珍做手術,當然,即使許天澤不在意,章懷也沒有把握,但讓他坐診卻能讓許天澤安心。
接到消息的當天章懷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說實話,對文君要做刨腹產手術的事情他並不是很讚同。
章懷到的時候文君正在吃早餐,他一進門就劈頭蓋臉的道:“你到底是從哪裡借來的膽子,刨腹產這樣的手術你也敢做,說實話,迄今為止我知道的做刨腹產手術成功的隻有兩例,我知道你醫術好,可做這樣的手術還是太冒險了。”
文君的醫術他自然是信任的,可刨腹取子並非一般的手術,失敗的結果很嚴重。
文君被他氣急敗壞的說了一通也不惱,笑了笑道:“做了一晚上的火車還沒吃東西吧,坐下來吃點。”
“你還有心思吃東西。”章懷看她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心裡更是不滿,“你膽子怎麼這麼大。”
“我是讓你來安許家人的心的,不是讓你來質疑我的,你說的這麼大聲,萬一被許天澤聽到了,他更不敢讓我給姑母做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