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褲.子.脫.了, 我就告訴你。”
在薑袖袖說完這句話後,空氣突然變得異常尷尬。
迷一樣的寂靜席卷了整個學院,整個環境鴉雀無聲。
這是怎麼了?
薑袖袖摸了摸口袋裡的貓耳和貓尾巴, 困惑地抬起頭, 卻見許白臉色鐵青, 陰晴不定地看著她。
薑袖袖:“……”
等等, 她這句話,好像確實聽著有點不太妙的樣子……
“你是在羞辱我麼……薑老師?”
聽了她的話,BOSS眯起了眼睛, 歪了歪頭, 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他的語氣很平靜,可薑袖袖在聽到那句語氣加重的“薑老師”後, 卻感覺脖子一涼,一個哆嗦, 好不容易才展示出來的強悍氣場, 瞬間就沒了。
薑袖袖:“……”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帥不過三秒?
可是,她根本沒有羞辱的那個意思啊喂!?
而且,她才不是那種愛看男性下X身的變態啊!
向來識時務的薑袖袖,二話不說,馬上把貓耳發箍以及貓尾內.內從口袋裡掏了出來。
當著BOSS的麵,她將它們依次展開, 任其迎風飄搖。
而在做完這一切後, 薑袖袖清晰地感受到, 麵前許白的身子一僵。
“我真的沒有羞.辱你的意思,”抓住機會,薑袖袖連忙張開嘴,誠懇地替自己解釋起來,“我隻是單純地,想讓你脫下.褲.子。”
然後,把這條擁有毛絨長尾巴的內內換上。
這句話薑袖袖沒有直說,但她相信,許白應該能明白。
許白:“……”
薑袖袖:“……”
不,等等,這好像更不對了?!
薑袖袖察覺到不對勁,心裡一咯噔,連忙抬起頭往許白那裡看過去。
昏暗的光線下,少年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手裡的情.趣.內.衣。
他深黑色的眼眸裡沒有她以為的震怒或者羞憤,反而滿滿的都是疑惑和興味。
就好像,對這套內.衣十分好奇一樣……
更可怕的是,薑袖袖仔細一看,發現許白的耳垂部分,竟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色,在他蒼白的皮膚襯托下,顯得格外清晰。
……很明顯,薑袖袖已經身體力行地告訴了麵前的BOSS,她並非在侮.辱他,而是在調.戲他。
不,不僅是調戲他,她甚至還表達出來了自己對他身.體的垂涎。
垂涎也就算了,還是帶著某種變.態愛好般的垂涎!
一時間,薑袖袖竟有些判斷不出來,到底哪一個行為,看起來更能讓人接受一點……
“這東西,我好像還沒見過。”
正在薑袖袖左右不定之時,她麵前的BOSS,總算是開口了。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伸手,從薑袖袖手裡把那套內.衣拿了過去。
他眨眨眼,興致盎然地摸了摸毛茸茸的貓耳,和那條長長的貓尾巴。
見薑袖袖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他還歪了下頭,對著她抖了抖手裡的貓耳朵。
“做工也不錯,摸起來還挺逼真的。”BOSS微微驚訝地說道。
薑袖袖:“…………”
喂喂,不是吧?!
她都想好了自己的七種死法,結果現在許白居然不生氣!??
“這是你要送給我的東西麼?”
見薑袖袖一直不說話,許白突然看了她一眼,問道。
薑袖袖聞言,馬上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這是我給你準備的……但是,它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雖說這衣服,差不多就是為BOSS準備的,但萬一BOSS拿走內衣後,不穿怎麼辦?
薑袖袖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彆送出去,穩妥一點比較好。
不過,說完話後,她還不忘小心翼翼地看向許白,目光在震驚的同時,還帶著一絲期待。
既然許白對這套內衣如此好奇,那麼,也許,可能,指不定,許白現在就能拉.開.褲.鏈,把它給換上?
然而讓薑袖袖萬萬沒想到的是,聽她這麼說後,許白定定地看了她許久,臉上忽然就綻放出了笑容。
“是給我準備的啊,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
“那個,等等……”
看著許白的笑容,薑袖袖的心裡徒然冒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然而,沒等薑袖袖張開口說完話,許白就動手了。
他的動作太快,是薑袖袖這種體力差勁的人完全無法防備的快。
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他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下一秒,薑袖袖就感覺到了她的脖子,被一隻手給緊緊箍住了。
比起前幾次那種輕飄飄的,僅僅隻是想威脅警告她的力度不一樣,這一次,薑袖袖可以明顯感覺到許白的力氣變得極大。
她的呼吸很快就出現了停滯,喉嚨處被大力擠壓,哪怕她的痛覺隻有10%,這種無法換氣,仿佛呼吸道被什麼東西狠狠堵住,想要咳嗽卻做不到的情況,依舊讓薑袖袖感到有點難受。
死亡,本就是一個痛苦而緩慢的過程,這種過程,並非是把痛覺度調低後,就能完全避免的。
隻是事到如今,直到親自體會到這種致命性的傷害後,薑袖袖才恍然明白了這個道理。
這下,薑袖袖是清清楚楚地意識到,許白,是真的被自己激怒了。
他想殺了她!
“很好,薑袖袖,你是唯一一個敢這樣對我的人。”
許白的臉上依然還帶著剛剛那副笑容,配合他的臉,顯得單純又無辜。
隻是他深黑色的眼底,卻滿是陰森寒意。
他說話時的語氣溫和而輕快,這顯得他的動作愈發殘忍:“謝謝你的禮物,恭喜你,我成功記住你了。”
薑袖袖:“……”
薑袖袖:???
不是,等等,他拿著那套內衣的時候,明明前一秒還是很開心的樣子啊!?
變.態的思維活動都是這樣的嗎?
這簡直是她這種正常人腦回路完全觸及不到的領域啊!?
看著許白的臉,“女流.氓”薑袖袖生無可戀,直接放棄了掙紮。
算了算了,已經這樣了,許白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她出去遊戲後,還能快快樂樂玩手遊呢。
想到這裡,她還把頭一歪,非常配合地把眼睛閉上了。
其實在她決定過來見許白,或者說她在做好了要報複回去的那一刻起,薑袖袖就已經做好了會死在BOSS手裡的準備。
但她看得很開,左右這不過是個遊戲,死了也不會影響什麼。
她如今還留在這裡,做這麼多,不過是為了出一口氣。
至於脫.褲.子什麼的,她也不是故意找茬,她就是單純想試一試,看看許白會不會真的能為了血玉忍辱負重,穿上貓尾內.內什麼的。
她能看出來,那塊血玉,對許白來說相當重要。
萬一許白很能忍呢?這樣一來,五千萬不就到手了?
不過現在來看,許白還是比她想象裡有骨氣啊……
正在薑袖袖閉著眼睛,胡思亂想之時,她卻感覺到,自己喉嚨處傳來的壓力,消失了。
拽著薑袖袖脖子的那股勁兒瞬間消失,薑袖袖一個沒反應過來,坐在了地上,控製不住地捂著喉嚨,瘋狂咳嗽了起來。
隻是,為什麼?
BOSS居然不殺她,他居然忍住了?
薑袖袖一邊困惑地想著,一邊強行忍下喉嚨間傳來的痛癢感。
而她的頭頂上,卻傳來了許白慢慢的聲音:
“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的聲音微微暗啞,聽起來很是平靜,隻是尾音處那一點顫動,暴露了他內心的波瀾起伏。
而另一端,聽到了剛剛那聲問話後,薑袖袖困惑地眨了眨眼。
她想要什麼?
BOSS問這個做什麼啊?
而且她想要的,不是早就告訴了他麼?
她手裡,還拽著那可憐的貓尾巴呢。
想了想,薑袖袖非常堅決地回答道:“我想要的,我已經告訴你了,就是這個!”
“不能變?”許白眯起眼睛。
“不能變!”薑袖袖肯定地點頭。
她本來也沒什麼其他目的啊,如果不能讓她通關,答應她彆的,又有什麼用呢?
況且,現在血玉的下落隻有她清楚,她才是處於優勢的那一方,她有恃無恐。
包括現在,她也明白了,她能被BOSS放過,不是為了彆的,就是因為她手裡有血玉的下落。
這塊免死金牌,不到關鍵時刻,她怎麼都不會拿出來。
聽了薑袖袖的回複後,許白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的手指抓在校門的鐵欄杆上,一雙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薑袖袖。
膽子大,不貪慕權勢錢財,不怕疼,也是真的不怕死……這個人,簡直是鹽油不進。
可偏偏,她掌握著最關鍵的東西。
“這套內.衣,確實有趣,隻是你的口味,我不敢苟同,”半晌後,他淡淡地開口說道,“想讓我穿這種衣服,絕不可能。”
薑袖袖:“……”
什麼叫她的口味?這明明是遊戲係統太過鬼.畜好嗎?!
許白不會答應這一點,倒也很正常,薑袖袖聽了這話,點了點頭,也沒有太過驚訝。
果然,就算是變.態,如果沒有特殊愛好的話,也不會想穿那種衣服……
隻是讓她有點意外的是,說完下句話後,許白的目光卻依然注視著她。
“血玉對我來說十分重要,”他緩緩地說道,“這次能敗在你手裡,隻是一次意外,對於它,我勢在必得。”
月色下,不知想到了什麼,少年微微偏過頭,對著薑袖袖笑了下。
即使身處劣勢,他的眼裡也沒有任何的氣餒,除開一如既往的冰冷和陰森外,有的,隻是對薑袖袖布下的戰書的盎然興致,以及一抹意味不明的暗光。
“至於你的條件……我相信,你會有改變主意的一天。”
說罷,他最後深深地看了薑袖袖一眼,便轉過身,消失在了空中。
薑袖袖這才意識到,經過剛剛那番鬥爭後,許白每天能出現的時間,已經到了。
不,不僅僅是到了,薑袖袖粗略地算了一下,他出現了起碼有二十分鐘了,已經遠超過去的五分鐘了!
難不成,BOSS的能力,居然還會慢慢增加?
薑袖袖微微一愣,覺得有點不對勁。
但現在,她的腦海裡,卻始終回放著方才許白離開時,望向她的那個眼神。
她本以為那會是狠厲的,陰鷙的,駭人的。
然而恰恰相反,他那一眼,雖然複雜,卻是至今為止,薑袖袖從許白那裡見到過的,最溫和無害的眼神了。
薑袖袖恍然發現,許白作為一個遊戲BOSS,可能要比她想象裡更加智能,也更加……接近人類。
薑袖袖想,或許就像許白沒有看透過她一樣,對於真正的許白,她也缺了幾分了解。
不過,從許白被薑袖袖反手將了一軍的那一刻開始,想必他的眼裡,應該總算有了薑袖袖這個人的存在。
他會某種程度上地認可她,將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去看待,而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繼續把她當成一個工具人了。
隻是,薑袖袖可能永遠也想不到的是,最初隻是想稍微報複回去的她,會在今晚像一擊烙印一樣,快準狠地出現,深深地印在了許白的心裡,讓他徹夜難忘。
當然,同樣的,許白可能永遠也想不到,他如今遭受的一切,都僅僅隻是因為一萬五千塊錢……
……
……
和許白分開後,薑袖袖自然回到了教師公寓裡。
洗漱完畢,她躺在床上,百般無聊地看向了窗外的天空。
就在之前,她和許白對峙的時候,已經熬過了晚上鬼怪來襲的時刻。
沒了鬼怪的乾擾,她可以毫無顧慮地在公寓休息了。
雖然從剛才的經曆來看,她因為掌握著血玉的正確藏身處,於是一直身處優勢,但其實,薑袖袖還真的挺迷茫的。
“大仇”已報,她該何去何從呢?
本來指望BOSS一氣之下殺了她,結果許白比她想象裡理智多了。
她死不了了,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是繼續去送死,按照計劃裡那樣努力讓自己被淘汰,開開心心地退出遊戲……還是仗著這一點千載難逢的優勢,選擇留下來,試著把遊戲通關了?
薑袖袖不知道該怎麼選。
尤其是許白看樣子,分明是不願意穿貓尾內.內的,不出意料的話,明天他就會開始對她進行反擊。
她把四肢攤開,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上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