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鮮花,回到鳳曦的宮殿。
好心夜鶯現身給蘅蕪指了指,說鳳曦在臥室裡。
蘅蕪伸手將臉側的碎發整理去耳後,露出玉塊般白瑩瑩的額頭,捧著鮮花走進去。
一進屋就看到鳳曦披著件寶藍色鑲銀紋的長袍,臨窗而坐,周身堆了一大堆的……法器。
對,法器,昨天從九重天搶劫勒索來的那些。
鳳曦左手一根九節鞭,右手一方印章,一會兒又左手一把寶梳,右手一個錘子,挨個將法器拿起來研究擺弄。
他拾起果盤裡一顆小杏子,含進嘴裡吃了,過會兒從嘴裡吐出一枚杏核,自敞開的窗戶漂亮的飛出去。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優雅愜意。
蘅蕪:“……”
還以為他會因昨晚之事,多少有些生氣,哪想他看來是完全忘了。
反倒是她,糾結掛心一整個晚上。
果然神經病者思路廣闊,興趣繁多,跟不上,真的跟不上。
不過見鳳曦這般,蘅蕪倒覺得心裡輕鬆些。
做事沒章法,全憑心情興致,起碼比楚宸那種處心積慮步步為營的,要好相處些。蘅蕪如是認為。
所以昨晚鳳曦忽然想要她,就是一時興起。當她是個玩物,來勁兒了就玩玩,那勁兒過去了怕都想不起她這個人。
這般也有這般的好處,至少她能有不少時間修煉。
鳳曦知道蘅蕪進來,眼尾朝她一掃,唇角勾上一抹笑意,沒搭理蘅蕪。
蘅蕪捧著花快步過來,笑靨如花似的:“鳳曦神君,我采了些鮮花,給您裝點房間!這樣您每天早晨都可以看到鮮花和陽光,您心情好,我就心生歡喜。”
蘅蕪邊說,邊環顧四周,企圖找一個空花瓶出來。
但顯然鳳曦的臥室裡沒有花瓶,蘅蕪道:“神君,您用法力化一支花瓶吧,我會經常為您采鮮花的。”
鳳曦往窗下一靠,一手支頤,好整以暇打量蘅蕪半晌,輕哼了聲。他隨手在周身的一堆法器裡,拿起個瓶子形狀的,丟給蘅蕪。
蘅蕪連忙騰出一手,接下瓶子,訕訕道:“用這個?”
鳳曦含笑:“對啊。”
沒記錯的話,這可是九重天一位元君修煉三百年才煉出的極品法器啊!大黑鵲卻拿它當花瓶。
蘅蕪麵皮一抖,手上
很麻利的將鮮花插.進瓶子裡,心中則為瓶子和元君掬一把淚。
那元君若知自己精心修煉的法器被鳳曦當作花瓶,怕是要瘋。
蘅蕪打理好鮮花,捧著法瓶,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安置。
這位置好,往後鳳曦進出臥室,都能看到鮮花,每每入睡或是起床時,一扭頭也能看見花影芬芳。
做完這些,蘅蕪像隻小黃鶯般撲到鳳曦跟前,狗腿討好,柔聲媚語道:“神君在這裡坐多久了,會不會腰酸腿麻?我幫您按按,我會得可多了,以前經常替我娘捏肩,她總誇我手法好。”
鳳曦長眉微挑,笑意漸深:“好啊。”
蘅蕪總覺得鳳曦的笑意特彆危險,仿佛隻要她按摩得不好,等著她的就是扒皮抽筋似的。
蘅蕪一臉感動之態,雙目盈盈:“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您肯讓我試試,我真的好感動!我一定不會望您失望的!”
蘅蕪稍微挪動身子,跪坐到鳳曦側後方,雙手搭在他雙肩上,小心翼翼按摩起來,然後慢慢加大力量。
關於她的手法水平,蘅蕪確實沒和鳳曦吹牛。這些年她與她娘在瀲灩山相依為命,在她與楚宸有瓜葛之前,母女二人便是彼此全部的世界。
蘅蕪的娘是被她爹背叛拋棄的,獨自流落到瀲灩山,生下蘅蕪。她頂著山中一眾妖仙精怪的排斥欺壓,硬是在瀲灩山贏得一席容身之地,打造了屬於她和蘅蕪母女的小竹樓,兩人共同生活。
娘在蘅蕪身上傾儘所有心力,教她修煉,教她法術,教她道義和道理。
蘅蕪打心眼的感激娘,也心疼娘,所以她儘可能多讓娘感受到溫暖,便向瀲灩山的精怪學習按摩的手法,為娘舒絡筋骨。
一雙小手在鳳曦肩頭,不斷變換輕重緩急,富有節奏。被小手揉過的地方散開通透舒服之感,緩緩沿著骨骼,蔓延至周身百骸。
鳳曦眯起的雙眸快要合上,好似閉目養神,眼角輕揚些許。
從蘅蕪身上傳來一縷淡淡的清香味,好像是她的體香。隻有離得近且貼近得時間長,才能堪堪嗅到那麼一絲,若有似無的,勾動人心神。
由飛禽走獸、花鳥魚蟲幻化而成的精怪,身上多帶著真身所具有的氣息。比如狐妖,化形化得再完美,也改不了那一身狐騷味。
大多妖物須修成仙身,脫胎換骨,才能去掉味道。
但若是草木類的仙子,便無論怎麼修煉,依舊抹不去淡淡體香。
蘅蕪,這名字聽來也是草木類的。
鳳曦唇角一彎,發出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蘅蕪仙子,你的真身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