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嗎?”
謝望一點點睜大了眼睛,他也終於想起來了,這裡是王賢的家,他來過無數回的座師王賢的家!
謝望本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如今卻控製不住地變了臉色:“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我想要乾什麼,還不夠明顯嗎?”宸王嗤笑著反問,“我想報複啊。”
“孤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賜。當然,這裡麵肯定也有我自負、自傲,貪心不足想要搞事的原因,但……我是個瘋子啊,誰會和瘋子講道理呢?我總要找個人來責怪的,而你,就是那個被我責怪的人。”
“是我,是我害了你。”謝望的語速從未如此快過,“你要報複衝著我來,全部衝著我來,我一句怨言不會有,你想要什麼效果,就有什麼效果,我百分百地配合你,你……”
“啊,你終於著急了,真可愛啊,小謝望。”宸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對於這一切都享受極了,“可是,孤又不是個傻子,對吧?在你眼裡,孤是個傻子嗎?怎麼捅你最重,怎麼傷你最深?當然是隻有通過祁和才能實現啊。”
傷害謝望?不管做什麼,謝望都不會真正難過的。
謝望這個人,從小便冷心冷情,不似真人,宸王甚至懷疑哪怕當著謝望的麵把謝望的手剁了,謝望都可以麵不改色。
這樣的對手真的很可怕,因為他無所畏懼,好像什麼都不在乎。
但是,幸運的是,謝望之前為了利用、取信於宸王,和宸王半真半假地說了不少與他自己有關的事情,也就讓宸王有了可乘之機。
謝望是真的在乎祁和,在乎到了已經沒有了自己。
如果說,太子對祁和的喜歡,要考慮到種種現實與利益;而司徒器對祁和的喜歡,隻是單純的、平等的喜歡;那麼謝望對祁和喜歡,就是到了另外一個極端,他從沒有想過要與祁和在一起,他想的是找到一個最適合祁和的人,促使那個人和祁和在一起。
為什麼?
“因為你不行。”宸王對謝望的了解,比謝望以為的還要多。
但哪怕是這麼一句直擊真相的“不行”,都沒有讓謝望變臉,因為他早就接受這個現實了。
所以,謝望所做的一切,都是想找一個人替自己去喜歡祁和。不管是利用宸王、挑釁司徒器,他都沒有摻雜任何私人感情,隻是冷眼旁觀。他在做著他自認為最對的事情,不管彆人如何想。
也不管這個“彆人”是不是祁和。
太過聰明自傲的人,總是有這樣的毛病,目空一切,極度傲慢,他們隻會去安排自己覺得好的一切,因為他們隻相信自己的判斷。
不過,不管謝望做了什麼,都不能否認他對祁和的過度在乎。
那是唯一能夠傷害他的利刃。
“看著祁和被我傷害,而你卻無能為力,一定會讓你痛苦萬分的。”宸王隻要想想就已經樂在其中,“這個世界上不隻有你謝望是一柄雙刃劍,你在利用我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我不會傷害你,我隻會讓你看著我如何傷害祁和,狠狠地,殘忍地,不留任何情麵。”
“不——!你難道不喜歡祁和嗎?你怎麼忍心……”
“我忍心啊。”宸王的眼睛微微彎起,像是兩輪明月,“我對祁和很感興趣沒錯,不管是看著他快樂,還是痛苦,隻要他變臉我就會覺得有趣。啊,真是謝謝你,介紹我認識了祁和這麼好玩的人。”
謝望的表情終於崩了,就像是被什麼重重擊打在了胸前,他甚至連假裝他不在乎祁和都已經晚了,根本沒有用,宸王不會信的。而最讓人深受打擊的,卻還是宸王的這一句。
是他,介紹了宸王與祁和認識。
是他,引狼入室。
是他,傷害了他最不想傷害的祁和。
謝望現在唯一能祈求的就是司徒器保護好祁和,司徒器一定可以的,他的武功是所有人裡最高的,而司徒器最近像是連體嬰一樣和祁和時時刻刻綁定在一起。宸王哪怕不顧一切地想要傷害祁和,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除非……祁和主動來送死。”宸王就像是謝望肚子裡的蛔蟲,不需要謝望開口,他就已經把謝望最後的希望都給堵死了,“我們現在在哪裡,你心裡還沒有一點逼數嗎?”
他們現在在軟禁王賢的地方。
在女天子下葬的今天,祁和一定要來報複的地方。
祁和就是這樣一個人,誰也沒有辦法改變他。
舞台已經搭建完畢,演員也開始紛紛就位,做事從不考慮後果的宸王,猶如來自地獄的使者,在謝望耳邊開始倒數:“三。
“二。
“一!”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