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花式作死第六十八式:(1 / 2)

公子他霽月光風 霧十 9578 字 8個月前

出現在宸王與謝望眼前的, 當然是司徒器啦。

隻能是司徒器。

他這麼多年紈絝可不是白當的, 在耍賴這件事上,還從來沒有輸過呢。哪怕與之“敵對”的是美人和,最後贏得對王賢拔刀特權的依舊是司徒器小朋友。

謝望很不給麵子的笑出聲了。

在看到司徒器一張懵逼臉出現的那一刻, 謝望就知道,他們贏了。還真是永遠會帶給人意外的司徒器啊 , 謝望在心裡順便想道,自己給祁和準備了那麼多性格各異的伴侶備選,其中最不被看好的就是司徒器, 可偏偏到最後卻是司徒器異軍突起,成為了祁和的心悅之人。

說老實話, 哪怕是在祁和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謝望依舊沒覺得司徒器就怎麼配得上祁和了。

但, 那是在眼前這一切發生之前的想法了, 現在的謝望覺得, 司徒器也……勉強湊合, 衝著這個意外性,就可以加不少印象分。

司徒器真的是一點準備都沒有,他本是磨刀霍霍向王賢的,誰能想到進了王家的大門, 卻先看到的是院子裡的瘋逼宸王,以及被綁在椅子上的謝望。司徒器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本能發問:“這怎麼個情況?”我是不是應該先走為敬。

但守在王賢家門口的人已經被宸王收買, 隻許進不許出, 裡麵鬨出再大的動靜,他們也隻會當沒聽到。

司徒器已經無路可退。

王賢也在被綁在謝望身邊,但在此情此景下,本就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他,真是一點存在感都沒有了。

宸王看見司徒器的臉時,直接氣到當場爆炸,他的機會隻有一次,抓不到祁和,那就約等於是直接打草驚蛇了,以後基本也就告彆這一套的陰謀圈了。在聽到司徒器很沒有眼色的又問了一句“你們怎麼在這裡”之後,宸王氣急敗壞的表示:“這話我還想問你呢!怎麼是你在這裡?你來湊什麼熱鬨???”

司徒器聳肩,回答的倒是很老實:“我來殺人啊。”他還很配合的亮了亮自己手上被磨到鋥光瓦亮的刀。

雖然不管是女天子還是祁和都很不想承認,但王賢確確實實是祁和生理意義上的父親,或者用祁和的話來說——一個捐精者。

對於這位精子捐獻者的處置方法,祁和與司徒器發生了極大的衝突。

祁和希望他能手刃王賢。

司徒器卻覺得這樣的弑親之罪還是由他代勞比較好。

最終還是司徒器說服了祁和,用一個理由:“他不配。”

於是,司徒器就來了,他沒有讓祁和陪著他一起,因為他不想祁和看到他殺人時的樣子,特彆是殺了王賢的樣子。這裡麵的情感有點複雜曲折了,但總之,祁和之前已經退了一步,如今也就自然而然的又退了一步。

陰差陽錯就是眼前的情況了。

司徒器對上了宸王。

司徒器手上有殺人的刀,宸王握著冷冽的劍,兩人隔著人質謝望對峙。到了這一步,宸王自然已經沒有後路可走,他也不準備走,隻能硬著頭皮隨機應變:“如果你不想謝望死,就把祁和叫進來!”宸王嘗試著威脅道。

司徒器一臉“你沒事吧”的眼神看著宸王,用一種你簡直在無理取鬨的語氣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為了謝望的命,而讓祁和涉險?”

連謝望和王賢都覺得宸王這個時候的威脅有點掉智商。

三人臉上一模一樣的嫌棄,激怒了宸王,他的劍二話沒說,就死死的劃在了謝望的脖子上,一點沒留手,真的出了血的那種。

但司徒器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他是真的不在乎謝望的生死。

謝望這個時候也不希望司徒器在乎他的生命,甚至恨不能撞上宸王的劍,來個碰瓷死。反倒是宸王被迫收了手。他才不會讓謝望這麼輕易的死去呢,折磨謝望才是宸王的目的,讓謝望早死早超生,隻會如了謝望的意!宸王在心裡恨恨地想到。

宸王也就徹底放棄了謝望與王賢,主動對上司徒器,迎戰而去。抓住司徒器,威脅祁和進來,也是一樣的!

兩個武藝高強的人,就這樣在院子中翻打了起來,還時不時的要波及一下池魚。最慘的自然是王賢,他不是被司徒器踹中,就是被宸王的劍鋒掃過。圍觀打架,也是一件很有風險的事情,特彆是他被綁在原地,動都動不了的情況下。

院子裡打的塵土飛揚,院子外也並不輕鬆。

祁和本來隻是按照與司徒器的約定,坐在車上等他的,沒等一會兒,車前的簾子就被人掀了起來,特彆自來熟的坐了進來。

來人彆人,正是祁和的大哥,祁同。

祁同最近一段時間專注於折磨王賢,已經好久沒有什麼消息了,女天子去世後他倒是進過一趟宮,但也就是僅此而已了。祁同心事重重,苦大仇深,連薑老夫人都沒有辦法從他的口中了解到他到底在想什麼。

直至此時此刻,祁和終於了解到了。

“你與我說句老實話,你到底是不是阿娘的孩子。”祁同從小就懷疑祁和不是他的親弟弟,因為他清楚的記得,在他童年某個深夜起來撒尿的夜晚,他目睹了有人把什麼東西抱回家的一幕,而第二天,他就被家裡的下仆一臉驚喜的告知,他娘生了,是個弟弟。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祁同都很難對這個弟弟產生任何親近之情,因為……他根本見不到他。據說弟弟體弱,連滿月和百天的酒席都沒有被抱出來見人。

阿娘更是一天十二個時辰的在房間守著弟弟,讓祁同感覺自己被忽視了。

祁同試圖說服自己心中的酸澀、恨不能破壞什麼的情緒,不是出於嫉妒。但如果這不是嫉妒,那還能是什麼呢?他苦思冥想,大概是小孩子的大腦容量實在是有限,他想到最後,能夠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弟弟不是他的弟弟,所以他才會不喜歡他。

無論如何都喜歡不起來啊,哪怕不管是阿娘還是阿爹,都在不斷的對他說,要照顧好弟弟啊,要讓著弟弟啊,要……

但是憑什麼呢?

他要對也隻會對自己的親弟弟好,而不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抱回來的野種!

阿娘甚至因為這個野種而身體變得很不好!

這其實個邏輯駁論,如果祁和不是祁夫人生的,那麼祁夫人的身體就不可能是因為生產困難而變糟;而如果祁和是祁夫人生的,那麼他就是祁同的親弟弟,不應該被叫這麼一聲野種。

祁同對於祁和的感情,也和這個邏輯駁論一般的複雜,他既沒有對他很好,倒也不算很壞,頂多是在父母死後進行了放養,任由幾歲大的祁和自生自滅。反正,祁和不是有外祖母和女天子的喜歡嘛,他根本不缺他這麼一個哥哥。

兄弟倆唯一能對得上話的默契,就是在為全家複仇這件事上,他們聯手付出了許多,不想讓任何一個凶手逍遙法外。

終於,在他們多年來的不懈努力下,隻剩下了最後一個。

也就是王賢。

在女天子一開始的調查裡,王賢雖然不是直接下命令的那一個,但他卻是庇護了幕後主謀的。若不是因為有王賢這一株隻手遮天的參天大樹當背後之人,那主使者也不會如此囂張,更不會苟活。祁同因此而視王賢為仇敵,開始了每天一次的專注折磨,讓王賢生不如死。

女天子對此選擇了聽之任之,即便她和祁和一樣,覺得複仇應該是公平的,而不應該矯枉過正。

但是,在祁同一次次對王賢的折磨裡,祁同卻發現了一些連女天子都沒有意識到的事情。女天子當時排除王賢是幕後黑手的作證之一,是王賢沒有理由對祁家主動出手,他頂多是在彆人出手時順水推舟,畢竟祁家當時勢大,有點礙眼。

祁同卻慢慢發現,並不是這樣,王賢比他們想的要更加深入的牽扯其中,王賢完全有理由動手。

——他懷疑,女天子的孩子是她和祁家主的。

這點祁和之前已經從女天子口中知道了,是祁同鍥而不舍的從王賢府上找到了證據,並進一步開始了更加瘋狂的報複,為祁家百餘口,一天一條人命。而祁和選擇了這天來,也是他算了一下,差不多就是這一天了,代表了他們父母死的這一天。

“我不明白你現在問這個的意義。”祁和看著祁同,他以為他們兄弟之間已經變成了最陌生的狀態。就,既不互相喜歡,也不互相仇恨。

“因為我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祁同眼神晦澀的看著眼前與自己沒有絲毫相似的弟弟,他更像是父親,而祁和……更像天子,“王賢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起源是什麼?是不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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