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墜冰窖。
這四個字此時無法形容林楚淺的感覺了。
她感覺到從內到外散發出來的寒冷,骨頭都感覺化成冰住了,身上的被子捂的嚴嚴實實,卻一點用都沒有。
她睜開眼睛,看著驚慌失措的笙兒,突然覺得很對不起他。
彆看他平時穩重的像個小大人似的,其實他也不過是這個六歲多的孩子。
麵對這種突發狀況,不被嚇死才怪。
彆說是他了,就是林楚淺自己都被現在的情況嚇到,一點主意都沒有。
她冷的渾身發抖,用力的扯著嘴唇,磕磕巴巴的說道:“笙…笙兒,彆…彆怕,要不,你先回自己的…的房間,好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起…起床,就什麼事都…都過去了。”
“不……我不走。”笙兒不停的搖著頭,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故作堅強的咬著嘴唇停止掉眼淚。
既然他不走,那就算了。
林楚淺用力的裹緊身上的被褥,那股來勢洶洶的困意又開始襲來,就像外麵的大雨一樣,不停的消磨她的意思。
嘎吱一聲。
劇烈的一陣風把窗戶猛的吹開了,一股冷風襲來,林楚淺裹緊被子,被吹得一陣頭暈目眩。
笙兒見此急忙上前把窗戶緊緊的關上,而後重新回到床邊,小小的胳膊用力的抱緊林楚淺,想以此給予她溫暖,讓她感到沒那麼冷。
可惜這點作用微乎其微。
林楚淺扯了扯嘴唇,緩緩的說道:“下雨天真討厭對嗎?”
“嗯,我最討厭下雨了。”笙兒點了點頭回應。
“嗬……”林楚淺輕笑了一聲,咬著牙忍耐著刺骨的寒冷,為了緩和氣氛,她故作輕鬆的反問道:“你不應該最討厭打雷嗎?”
“都討厭,我都討厭。”笙兒眼睛頓時又紅了,他抱著她的身體,腦袋靠在她胸口,小聲的喃喃道:“除了你,我什麼都討厭,討厭何府,討厭父親,討厭很多很多事情。”
“唉,笙兒你這樣可不行。”
林楚淺扯開嘴笑取笑他,可突然刀絞般的疼痛傳來,她疼的齜牙咧嘴。
“那要是我死了,這世上你不就沒有喜歡的東西了。”
用儘全力說完這句話,林楚淺以為自己能忍住疼痛,結果明顯她高估了自己。
她疼的忍不住掙紮了起來,刺骨的寒冷突然消散,熟悉的灼痛開始重現。
她用力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最後把嘴唇都要破了,一口一口的鮮血開始瘋狂的湧出。
笙兒越加驚恐,他身上的血跡還沒乾涸便又染上了新的鮮血。
“娘。”
一聲驚呼。
不是笙兒打出來的,而是一直害怕的躲在的何明珠發出來的。
她光著腳小跑到床邊,伸出手想碰林楚淺又不敢碰。
林楚淺見此抬手抓住她小小的手掌,白嫩肉乎乎的,溫暖的讓她突然覺得沒有那麼疼了。
“小豬,彆怕。”
林楚淺裂開嘴對她笑了笑,無法抑製得側頭吐出最後一口鮮血以後。
突然的耳鳴讓她覺得眼前一片模糊,無力的躺回床上以後,她真的以為天終於要來收她了。
恍然的閉上眼睛以後,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