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耳鳴讓她覺得眼前一片模糊,無力的躺回床上以後,她真的以為天終於要來收她了。
恍然的閉上眼睛以後,陷入了昏迷之中。
忽冷忽熱的極端感覺在她體內交織,冷汗直流痛苦的如同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啃咬她的身子。
笙兒見到她眉頭緊皺,額頭上冒了許多冷汗,嘴唇發白不停的發出痛苦的叫聲。
他也跟著揪心了起來,拚命的搖著她的胳膊想喚醒她。
一旁的何明珠見到此情此景,以為她已經死了,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不準哭。”笙兒回頭板著臉嗬斥了一聲。
何明珠被嚇的捂住嘴巴,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圓溜溜的眼眸想濕潤的黑耀石一般。
她突然上前伸手笨拙地擦了笙兒的臉,後者這才反應過來怒斥彆人不準哭的他,其實早已淚流滿麵。
他張了張嘴,心裡複雜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恰巧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心頭一喜,以為是慧兒帶著大夫回來了。
接過小跑出去發現,來的是一個中年的男子,全身濕透甚是狼狽,身上帶著沉甸甸的藥箱。
鐘晏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淚痕的小公子,來不及客氣和禮貌了,徑直的問道:“白姨娘在哪?”
笙兒此時的大腦根本來不及思考太多,急忙領著人就帶到病榻前。
鐘晏看著床上的林楚淺,嘴唇發白,臉頰卻詭異的一片紅潮。心裡頓時就覺得不大好了。
又是焦急又是驚懼,板著臉滿臉凝重的彎腰把脈,心裡微顫,連忙去看她的眼球,赤紅的嚇人。
他頓時心如死灰,久久說不出話。
笙兒在旁邊心急如焚,用力的拉住他的手問道:“大夫,她現在怎麼樣了?”
鐘晏盯著林楚淺除了一會神,轉過頭充滿挫敗的說道:“我來的太晚了,她中毒太深,五臟六腑俱損,我...我救不了她。”
轟的一聲。
明明外麵沒有打雷,笙兒卻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聲驚雷從他腦海裡炸開,頓時空白的讓他感受不到任何東西。
“惟今之計,隻能施針將減輕她的痛苦。”
鐘晏輕歎了一聲,彎腰開始準備為她施針。
笙兒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一陣天旋地轉,突然旁邊的何明珠用力的抓住他的手,抬起頭問道:“娘要死了嗎?”
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任由何明珠拉扯著他的衣袖,眼神空洞看著林楚淺,卻沒有找到任何焦距。
一路狂奔回來的慧兒此時也走進屋了,正巧看到鐘晏在為林楚淺施針,她走上去氣喘籲籲的問道:“大夫,我家姨娘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她沒事吧?”
鐘晏抬眼望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是低著頭專注的為林楚淺施針。
慧兒見此也不敢隨意打擾,連忙轉身去看兩個小孩子,結果一個隻知道咬著嘴唇淚流,另一個則麵色木訥的如同一個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