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針給十五皇子把了脈:這是被藥傻了啊,下的分量足足的,簡直就是生怕還有治愈的可能,下藥的人挺狠。
老皇帝見著到了乾清宮一開始茫然四顧,接著就開始對著糕點流口水的十五皇子就覺得肝疼:就這樣的慫樣,真是朕兒子?找到了還不如沒找到呢。
再三確認了小十五這毒也不容易解,不僅需要各種奇藥,還需要花費三五七八年時間也不一定。老皇帝暗罵了幾句許環環這個賤人心腸歹毒:虎毒還不食子呢,她居然叫人把自己生的兒子藥傻了。
老皇帝絲毫沒有想到,若找回來的十五不是變傻了,他指定會遷怒於十五,那麼十五到時候的日子還不如現在這般做一個隻關心吃喝的傻子來的好過。
若是十五沒被找到,作為一個傻子,有死士帶著,去哪兒日子都不會太難過;若是被找到了,就和許環環想的一樣,老皇帝還不至於拿傻了的兒子出氣。
聞訊趕來的十六見到從小就愛和自己過不去的老十五變成如今的模樣,隻知道吃點心和傻笑,心裡頭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當老十五拿起一塊桃花酥遞給自己並說著“你也吃”時候,十六都已經打算忍忍,從對方灰不溜丟的手裡將一直在掉酥皮的點心接過來了,卻見老十五伸過來的手在即將碰到自己手的時候又飛速縮回去:“騙你噠!”
然後這個比十六胖了一倍有餘的胖子一邊略略略得意地笑,一邊眯著眼睛吃桃花酥。
十六氣極反笑:【果然老十五還是老十五,就算傻了也是一樣討人厭!】
老皇帝著人把十五送回皇子府——郡王府的牌匾已經摘了,現在把十五弄進去,圈起來,也就是多一張嘴吃飯的事兒。
沈千針退下了:得,這麼好的病例,看樣子陛下是不會讓我上手給十五皇子治了。天家,嘖嘖嘖!
目送老十五被一盤子糕點給騙走,十六的心裡總歸還是有點不舒服,回頭看看父皇,父皇的神色也有些悵然。
“小十六啊,來,念折子吧。”
順著父皇的眼神,十六看到兩堆一人多高的折子,頓時收回前言:父皇真是一、點、都、不、悵、然!!!
…………………………
回京第二日,一早,寶玉去東宮見了十六,十六上下一打量:“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啊!是老十五路上折騰你了吧?”
港真還真不是,十五皇子除了天天對著自己的臉傻笑吃點心之外,也沒什麼彆的出格的事兒了。瘦,自然是因為寶玉在江南水師過得辛苦。
既然十六已經找到了借口,寶玉難道說:不,是你親爹要找我麻煩把我拉去江南水師訓了幾個月,我才瘦了的。
遂寶玉笑笑揭過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江蘇一地交接的工作。
十六耐著性子聽完,然後認真地說:“你辦事,我放心。”
若是從前,十六定然是揮揮手不耐煩聽這些的,如今居然也有了這麼大的變化,可見壓力叫人成長。寶玉心裡頭有些欣慰,更多的是一些悵然:原本將十六看做一個可愛的小輩的,現在看來,自己這樣的心態好似不太對呢。
十六注意到寶玉和以往有些不一樣,但是以為他是因為京城中的流言而困擾呢,於是拍拍寶玉的肩膀安慰他:“放心,你一定行的。你儘管去直接武舉那裡確認一下參報信息就是了。”沒錯,寶玉出身榮國府,軍功起家,隻要有軍中五品以上守備擔保,就可以免除武舉的童試——反正若是沒兩把刷子也不敢去報名,武舉和科舉可不一樣,是騾子是馬當場見分曉的。
出了東宮,寶玉去武舉錄入處確認了信息,比對了外貌等等,無誤後隻等五月初六那天早早來領號牌。
端午那天,四更還氣呼呼地對三更叨叨:“外頭盤口下注,咱們二爺賠率居然是一比二十!簡直豈有此理,太瞧不起人了!”
其實這也沒錯,寶玉正月一箭如虹的事兒畢竟事關皇室,不好大肆宣揚,所以外頭的人隻是隱約知道一點兒。
三更聽後也是氣憤不已:這些狗眼不識泰山的!要不是,要不是寶二爺說過,跟在他身邊的人不許賭錢,我非得把全部身家拿去押二爺頭名!
兩人嘀咕間,就見一更拿了個包袱卷出來,一看裡頭就是銀子啊,四更瞪大眼睛問:“一更哥,你要乾啥?”
“哦,我給我爹送錢去。”既然我不能去下注,就讓我爹去唄!
三更四更相互看看:【好主意!】
二更旁聽許久,一拍腦袋:“帶我一個!”
又有四個更和一二月畢竟一同在江蘇呆了多年,情分不比彆個,有這樣的事情,叫赤兒給一二月說了一聲,於是一月二月也把梯己全拿了出來,托一更他爹去買寶二爺頭名——直接就是買頭名,可見寶玉身邊伺候的人對他的盲目信任之深。
當然,這一番舉動自然瞞不過寶玉,雖然當初寶玉調/教身邊下人的時候就三令五申不許沾賭字,不過畢竟今次也是情有可原,故而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作不知。
作者有話要說: 摸摸頭,皇帝還得遲點死,有些事兒沒交代完,現在是書中五月,差不多再過書中的半年,他就要死了……
不過最近沒他很多的戲份,大家忍忍哈
昨天睡覺半夜小腿肚子抽筋,真是……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