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不必多禮,入座吧。”
一聲令下,站著的五人才敢去尋自己的座位,叫一旁看著的賈璉心中苦笑:寶玉啊,寶玉嗬……
小舟慢慢遠離岸邊,劃船的是寶玉自帶的家丁阿九等人,另一到四更在船艙內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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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四個紈絝,也就純是好奇,彆人家的孩子賈瑛到底是不是三頭六臂,現在一看,在寶玉隨手將酒杯嵌入實木案幾三分、並若無其事地說:“行舟搖晃,諸位還是莫要灑了酒水的好。”之後,原本就莫名腿肚子發抖的他們覺得麵前的酒杯有千斤重。
好在薛蟠那個傻大個不受這氛圍的影響,咋咋呼呼就招呼大家吃吃喝喝,儼然把自己當做了請客的主人。
——這也沒錯,往常和狐朋狗友出去耍,最後結賬的都是薛蟠,故而,他一個沒注意就習慣了這作態。等到他招呼到寶玉的時候,才發現另四人一個勁兒地給自己使眼色,於是呆霸王略尷尬地把要夾給寶玉的魚生硬生生掉轉了筷子,夾到賈璉碟子裡去了。
賈璉再次在心中歎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活躍氣氛,隻覺得沒有人能比自己心裡更苦了。
畢竟璉二爺的段數比薛蟠等五人高多了,在酒場老手賈璉的調動下,氣氛也樂嗬起來了。
悄悄擦了一把汗的賈璉覺得薛家表弟的這幾個朋友還算是沒太出格,至少沒有嚷嚷想在船上找姑娘。
殊不知,因為薛蟠的隱疾,他隻能和那些不重□□的人一起耍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然後那斯文男吭哧吭哧地說出了來意。
卻原來,他們一群人也算是紈絝中的清流了(他們自認為的),平時就愛吃吃喝喝聽聽曲子,大家各司其職,有好吃的老饕、好喝的酒鬼、好賭的老千、至於斯文男,沒錯人家姓斯名文,乃是禮部一主客清吏司員外郎的兒子,小時後偷跑教坊司多了,便染上這個嗜好,家裡打罵都沒用,現在已經是斷其經濟、放任自流了。
他自覺愛好比較高雅,他喜歡聽戲——更喜歡排戲。說起來,斯文以前和柳湘蓮還是戲友呢,可惜柳湘蓮……唉:“正是想同賈大人說,小人最新寫了一折戲,有一幕乃是西出陽關,找遍了也沒找到一首威武雄壯的歌,可不知能否引用賈大人所作的《勒石燕然》?”
寶玉心說:原來還真有所求,卻是為了這事兒,這一群紈絝的日子也真是瀟灑……
“恐怕不行。此曲雖然是賈某所作,但是成為東宮五府三衛軍歌之後,便不再是我一人所有,而是五千禁衛將士的歌了。”
斯文看起來有些失望,但是也沒有強求——話說按照他的身份,想要強求寶玉簡直是癡人說夢了。
好在這四人看起來都比薛蟠智商要高一些,雖然態度頗為諂媚,可是也並無出格的。
在湖上晃蕩了一圈,斯文極有眼色地提出告辭——本來不請自來就是極其失禮的事情,現武狀元也見過了,酒也喝過了,還聊了幾句天,雖然沒能要到《勒石燕然》的使用權,但是這一趟也算沒白來,好歹明天吹噓的談資也有了麼!
寶玉也不強留,隻是略起了起身,就被四個紈絝誠惶誠恐地製止了:“賈大人留步、留步。”
薛蟠回味了一下路上走來時被朋友們捧著的感覺,終於發現,他四人還是對著寶玉表弟時候笑得更加誠心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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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乾的人都走了,薛蟠才想起來問:“對了表弟,你喊我來是啥事兒啊?”
寶玉笑笑:“有發財的好事,薛家表哥可有興趣?”
雖然薛蟠是呆了點,可是皇商家養出來的兒子,天然就對錢財敏感,聽到寶玉這麼說嗎,頓時坐直了身子:“表弟你說說唄。”一口一個表弟,端是親熱。他算是想明白了,怎麼嫉妒都沒用,周圍朋友如今對自己客氣起來,還不是因為自己有一個好舅舅、以及這麼出色的表弟麼?
小舟又要去湖麵上兜第二圈了,寶玉拍拍手,叫一更端上來一個食盒:“不急,你先嘗嘗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為啥字數少?因為,我十點或者十一點整。二更!
本來想說作收到五百加更的,結果一直是494,好任性的數字,算了,不等作收了。今晚加!
沒啥,高興!屋子整理完畢了!高興!
就是布置小單間的滿足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