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1 / 2)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好棒。可能有二更……不一定

愛你們,我隻是儘量把不能更的理由給你們講清楚,謝謝理解,麼麼噠

王氏說乾就乾, 自從去了薛家給薛蟠的三個大胖小子洗三添盆之後, 回到榮國府便不時長籲短歎。

說起來,這雖然是王氏試圖曲線救國耍心機的一個大進步,但是看在老祖宗眼裡,還是(宛)嫩(若)了(智)點(障)。

都不需賈母去說她, 就連一同就寢之時被迫聽了一耳朵的賈政都詫異地看著王氏:寶玉這才成親就出門九個多月,和薛家的情況能一樣麼?這無知婦人,莫不是想孫子想瘋了?

賈政不屑於管後宅的事, 並不代表他沒常識——沒播種子地裡能長莊稼?

王氏看老爺既吃驚且不耐, 硬著頭皮把戲唱完, 又頂著笑臉提議要麼給寶玉買兩個身家清白的人伺候著?

賈政日常就是專治王氏各種不服的,聽罷了就吹胡子瞪眼:“婦人之見!愚不可及!當今陛下崇尚節儉,你這婦人慣來寵溺兒子,行糊塗事。我看那逆子房裡伺候的丫鬟多得很,還要再買人?莫不是他攛掇著你要這麼做的?”

很好,賈政還正因為快一年了沒啥機會對寶玉擺譜訓斥一番而覺得渾身有些不得勁呢, 現在王氏這是上趕子送了把柄來。更甚者,賈政想著自己才兩個側室, 後院都多久沒進新人了?

【哼!】賈政頓時就不高興了, 但是他這樣端方的人物, 怎麼能沉迷女色呢?怎麼能親口提納小呢?當然應該是王氏這個當家主母為自家老爺準備的嘍!

要說這對夫妻多麼坑,那還真有個共同點,都不會委婉說話,賈政覺得自己想要後院添人的意思應該挺隱晦的, 但是王氏作為人/妻那根神經蹭地一下就立起來了,也沒心思喊人牙子帶人來看了,就怕老爺再想起挑人這一茬。

【就算現在珠兒和寶玉都出息了,我也不稀罕老爺留宿我院子裡,也不代表放新人進來就安全了,萬一得個老兒子,老爺的心能偏到天上去,看看那個賤婢生的就知道了,見天被老爺帶在身邊!還是讓老爺去周氏和趙氏那裡吧,反正那倆老蚌也沒辦法在懷胎了!哼!】王氏想起庶出子,心頭就一陣火燒!雖然賈環瞧著是個木的,但是庶子畢竟和一副嫁妝就能打發出去的庶女不同,日後分家的時候也可得部分家產,哪怕隻是小部分,王氏也不舍得給他!

於是王氏十月裡的不服就被賈政治服帖了——當然,賈政也沒能如願得王氏張羅新人進後院。

過了那一陣的邪勁兒,薛家那三小子滿月之後,史湘雲某次來榮國府給賈母請安,王氏想著那史湘雲也還未有孕,也曉得是自己苛求黛玉了,不過就是心裡不得勁,從小哪兒哪兒貼心、一表人才的兒子現在一門心思撲在兒媳婦身上,一路向西北的時候,還特意給黛玉寫信寄禮物!回來之後還特意帶著黛玉出去散心,渾然忘記了家裡的老母親在他出遠門之時吃齋念佛拜菩薩,替他求平安!

王氏自覺是因為想到了史湘雲和遠去西北的寶丫頭,才“寬宏體諒”了兒媳婦的。

不過,王氏身邊的丫鬟嬤嬤覺得,應該和二奶奶的親爹,林大人最近連續幾次受到陛下的褒獎才是主因吧……

…………………………

話說西北那邊。

林如海得了寶玉留下的阿九等人貼身照顧——實則是貼身保護,有西寧馬家的支持,以及從太行山下歸來的那些原哈密漢人將士,雖然這邊氣候確實不如江南溫暖宜人,但是林如海自有生出一股穹廬之下、曠野無邊的豪邁之氣,比起在江南彎彎繞繞因為鹽務和各大世家周旋,西北這邊的人要率直‘可愛’多了。

且不說哈密衛的情況比寶玉預料得要好的多,那一夜拜牙帶著精銳出城,傷亡慘重,剩下的都被打破了膽,僥幸逃走幾個回了城裡,還沒來得及收拾包袱跑路就被趕到一起圈起來了,還叫城中剩下那些畏兀爾士兵心驚膽戰;路夫人大義滅親揭發拜牙罪行,其中跟著拜牙為惡的爪牙也都被押解進京,而那些小嘍囉,手裡有人命的或者欺男霸女、占人家財、罪孽深重的一股腦都被下了獄,砍了一部分,剩下一部分被派去修榷場了。祁連山上下來的人手好用得很,雖然帶著點匪氣,但是也隻是針對這些乾苦力的畏兀爾人的,而後,郝老大抵達哈密,配合得當,林如海便可以騰出手專門整頓西域民生、安撫人心等等,成效頗大。

故而,京城中人擔心的拜牙殘部反撲之事並未發生。

再說,最有實力的西北群馬中,馬賓鼇傳了口信回去,西寧馬因為鹹水湖曬鹽的利益,目前和林如海、郝老大是蜜月期,有他們家帶頭,原本就有一飯之緣的甘肅馬家也保持比較友好的態度,剩下諸馬即便還在觀望,但是想來假以時日,看到除了西寧馬家占據天時地利有鹹水湖可得暴利之外,他們還能夠因為彆的出息而得到好處,自然就會坐不住了。

林如海一邊著手整頓內部,一邊督促榷場進程,中秋之前,聞訊趕去哈密的大大小小商人們望眼欲穿的企盼中,榷場規則公布了。

榷場分官市與民市。

榷場領轄於所在地區的監司及州軍長吏,又另設專官,稽查貨物,征收商稅。

大明這邊的布匹絲綢繒綃棉麻羅綺換取瓦剌的駝馬(大明倒是想要戰馬、種/馬,人家瓦剌也不會給啊)、牛羊、氈毯、寶石;又用香、藥、瓷、漆器、茶葉、薑桂等物換取對方的蜜蠟、麝臍、毛褐、羱羚角、岡砂、柴胡、蓯蓉、紅花、翎毛等等。具體細則是錢尚書帶著戶部的人廢寢忘食研究了賈瑛賈總兵提供的西北一行日誌而擬定的,又因為賈總兵記錄詳儘,還附上了西北那邊諸多物資的市價,倒是叫戶部的人在計算官市物品貨值的時候省了不少力氣!

另有專門司營榷場官市的官員也已經抵達西北,稽查與收稅,這可是個超級大肥差,就連慣來公允的蔡閣老那一係下頭不少人都心動了,扯皮很久,最後倒是不相上下,十六點了蔡、衛一邊一個去,一正一副,玩得一手好中庸,勉強可以相互製衡。至於天長日久之後,這兩人會不會同流合汙,亦或者是兩專官會不會等著對方落馬好己方人取而代之……那就得看看,戶部擬定的規矩到底夠不夠周全、日後巡查禦史有沒有作為,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兩負責官市的人心是紅是黑。

官市官營,買賣都是朝廷的,民間的人更關心的是民市,民市每逢一、逢五開市。

小商人十人結保,以證相互之間的身份,在驗明身份之後,所攜貨物可寄存一半或者三分之二於哈密城府庫中,有官牙人評定貨色等級,自領憑據;剩下貨物一、五時間內,交與官牙,官牙兜攬承交,收取牙稅。交易雙方須由官牙人從中斡旋,不得私下接觸。

至於民市交易物品範圍——大明除銅鐵、鹽、硝石、硫磺、糧食之外,其餘農產品與手工業品皆不在禁止之列,;另,奔赴榷場做圖書生意的人,隻能帶九經(即《易》《書》《詩》《左傳》《禮記》《周禮》《孝經》《論語》《孟子》)與佛道家經典,其他書籍均不得在邊境買賣,若有易書籍,每頁必經三人以上翻驗。

這是十六強硬加上去的,上朝時尤指了農書與山水圖誌等等,也足以叫下頭人拍一通“陛下聖明”的馬屁了。

饒是如此,在商人們看來,這不可謂是不寬鬆了!此條令一出,大大小小的商人都開始打聽商稅部分又是如何。甚至甘陝等地的富戶都有些心動,想著要麼派下人結伴去探一探這個哈密榷場如何。

薛家的管事們,早在寶玉回京之後就一天三次地去找自家大爺了,就指著大爺走一走總兵大人的路子,到西域,能得林大人一些便利。

嗚呼哀哉,薛家自薛蟠他爹去了之後,老掌櫃們還算忠心這一條,也是他家雖然失去家主之位,卻沒破落的原因之一。反正從前那些掌櫃的不知道是真沒動手貪墨還是裝沒動手昧錢,如今大姑娘不在家裡了,不三不五時查賬了,也都不敢太黑心,無非是因為,大爺得了總兵大人的青眼。當然,寶玉的青眼還有彆的作用,譬如薛家原本在京城根基不深,現在除非一些硬茬子,不然地痞流氓的保護費是不用交了。

薛蟠倒是小富即安了,要不是老掌櫃靈光一現,以大姑娘在西北那邊無依靠為由頭,薛蟠是不想去麻煩寶玉表弟的——自己參與了十三香和葡萄酒,這擺明就是寶玉表弟給自己送錢財的,怎麼好再去占便宜?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薛蟠覺得自己混混沌沌的腦子慢慢清楚起來了,又有孟氏也是個知進退、有分寸的,平時沒少對著薛蟠關門教夫呢!

後來呆霸王小小聲同賈璉先商量這事兒,得了賈璉一個白眼:“喲,這還是薛大膽麼?放心吧,你儘管點人手出來就是,寶玉說了,到時候叫你家做托兒。”

托兒是什麼薛蟠如今已經明白了,聽聞寶玉表弟有用得著自家的地方,頓時有底氣:“放心,我一定挑能乾的去!”

賈璉想說:你家鋪子的夥計和你比起來,都是機靈的,你到底要咋挑哦?

等到薛家一水兒壯漢與賈璉身邊的隆兒、興兒帶隊的人碰頭,賈璉才知道,薛大傻子挑的都是體格好,能乾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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