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予出院那一天誰也沒告訴, 拿著病曆打個的就跑了, 連病號服都沒換下。
恰好那天下午就有一個剛從ICU轉出來的病人住了進去, 沒挨過兩個小時又進了手術室, 許特助來的時候隻看到病床推出來, 急急跑到病房一看, 床上沒人了!手術室的燈亮著。
許特助當即丟了手裡的湯, 跪到地上哭了一句,“老板!”
剛走到樓梯口的楚瑜聽到他的聲音走過來, 有些疑惑,“怎麼了?”
“楚總, 我、我看到他們把老板推進去了嗚嗚嗚……”許特助話還沒說話就哽咽的紅了眼。
楚瑜臉色一變, 正巧手術室門打開,護士手裡拿著一張病危通知單,還沒說話, 一個高大的人影直接衝過來, “她怎麼了?”
“他這個情況呢,我們隻能儘力,發現的太晚……”
楚瑜呼吸一滯,隻覺得腦子發懵, 一個字都沒聽懂,聲音都快撕裂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你們不是說脫離危險了沒問題,怎麼這一會就——”
“家屬你冷靜一下,請相信我們會儘力搶救的。”護士不是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 安撫了兩句,離開前將病危通知單遞過去,“你們商量一下吧,儘量快一點,手術這個事情快一點成功幾率也高一點。”
許特助一看這病危通知,瞬間頹然的跌坐在地,再也受不了大哭了起來。
楚瑜也捏緊了拳頭,顫抖的不敢看一眼。
正在這時,兩個戴著眼鏡長得還挺像的中年男人喊著“大哥”跑過來,四目相對之下,皆是懵逼。
“他們是誰?”雙方全都看向了護士。
護士也一臉懵逼。
平頭的中年男人看了楚瑜半天,突然倒抽了一口氣,“你難道就是大哥養在外麵的那個私生子?這看著比平兒還大吧?”
“大哥厲害了。”
兩個男人滿臉佩服,許特助八卦的看著楚瑜感慨,“想不到楚大少還有如此曲折的身世啊!”
楚瑜:“……你這個智商是怎麼坐上特助位置的?”
他將手裡的病危通知單塞給中年男人,臉色有些難看的道,“認錯病人了,我們以為是我們朋友。”
“這都能認錯?我大哥中午才剛從ICU出來,得的腦瘤!”中年男人上上下下看了他們一眼,“難道……你們的朋友也進了ICU?”
楚瑜艱難的回答,“……沒有。”
中年男人頓時拿著病危通知單感歎道,“這多大仇啊!”
楚瑜&許特助:“……”
而罪魁禍首在接到下屬電話的時候,笑得都快背過氣去了,“你不會看門上的名字啊?這都能認錯?我看楚瑜說的沒錯,你這個智商,到底怎麼坐上特助位置的?難不成給我下藥了?”
許特助頗為不服,“那楚總也信了啊,乾嘛隻說我!”
方慕予笑,“你們兩半斤八兩,誰也彆笑話誰了。”
許特助撅了撅嘴,甕聲甕氣的轉移話題,“老板,你怎麼一聲不吭就出院了?不是說要對付魏董嗎?”
“正是因為要對付才出院的啊。”方慕予神秘莫測的笑了笑,沒有多說,兩人閒扯了幾句就掛上了電話。
說是天涼王破,但他不是開掛的主角,魏董又手眼通天,中間要操作的事情不是揮個手就行了的。
方慕予出院後根據原主的記憶和劇情加持秘密搜集了幾天,卻隻搜集了一些邊角料,最重要的沒能找到。
“看來還是時間隔得太久了,對方把致命證據都銷毀了,這可有點難辦了。”
許特助看了也搖頭,“就這些東西,隻要資本運作得當,魏董甚至連派出所都不用蹲,這不行。”
他把自己摔進沙發裡,抓了抓頭發,“我也知道不行,這不是在想辦法嘛。”
“那……老板你慢慢想,我先約會去了哈!”許特助畏畏縮縮地站起身,被他家可愛可親的老板拿枕頭砸出了門。
樓下開車聲遠去,方慕予轉頭給自己開了瓶紅酒,自斟自飲的開始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
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就算有再多的運作辦法,也沒辦法讓對方下馬,看來隻能慢慢查了,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查出個好歹。
正想著門鈴響了,方慕予還以為是許特助去而複返,一拉開門,就見西裝革履,戴著一副無框眼鏡,斯文敗類模樣的楚瑜以及……躲在背後瑟瑟發抖,儘量縮小存在感的許特助。
方慕予下意識就想關門,被楚瑜一把抓住門框。
他的身體素質被削弱的跟原主一樣,使了吃奶的力氣都沒把門關回去,最後放棄了,“你來乾什麼?”
楚瑜感覺到門上的抵抗的力量弱了,暗暗鬆了口氣,將發紅的手塞進褲兜裡,示意了下手裡的文件夾,“我有東西給你。”
“不要。”方慕予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
楚瑜挑眉,“真的不看一眼?”
“不——”
“跟魏董有關的。”
方慕予的話頭一頓,立刻轉了個彎,不客氣的將他手裡的文件抽了過來,楚瑜有心想攔一下,但他動作很快,立刻就背過身去,嘴上還得寸進尺的嘟囔,“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在騙我。”
楚瑜失笑的搖了搖頭,就站在邊上,任他拆開那文件查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