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一隻手圈在嘴邊,小臉神神秘秘的,聲音很輕,“阿笙哥哥,你腦袋再低一些。”
阿笙眨了眨眼,寵溺地將腦袋低了低。
好奇二爺究竟讓小石頭給他同老師傳什麼話。
虞清鬆在幾步之外瞧見了,雙手負在背後走過來,食指在小石頭腦門上戳了一下,“你這個小鬼,可是又想誆阿笙給你買什麼吃食?”
“才不是呢!我可是有正經任務在身的。”
虞清鬆沒好氣地道:“還正經任務,我看你是一些閒書看多了。”
小石頭不理爺爺了,他拉住阿笙的手,湊到耳邊,小嘴快速地低語了幾句。
哼!
不說給爺爺聽了,他隻告訴阿笙哥哥一個人!
阿笙聽了小石頭傳的話,很是驚訝。
二爺讓老師暫時不要向其他人說起自己便是抱石老人,至於具體原因,隻說日後便會知曉。
他往二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可他沒瞧見二爺。
比起方才,二爺的周遭似乎圍了更多的人?
阿笙隻好先收回視線,他盯著小石頭的眼睛,比劃著,同小石頭確認,“二爺當真是這麼說的?”
小石頭無比確信地點了點頭,“嗯。”
南傾叔叔就是這麼交代的。
虞清鬆瞧懂了阿生的手勢,見南傾似乎當真給他跟阿笙兩人傳了話,頗為驚訝,“南傾當真讓這小家夥給我們傳話了?”
不是小石頭在胡謅?
相信二爺讓小石頭這般傳話,定然是有這麼做的理由,阿笙便如實地將阿笙便將小石頭方才同他說的“悄悄話”,“轉述”給了老師。
虞清鬆聽後,自是亦頗為意外。
不過他在北城,本就不顯名,對外向不向人介紹自己便是抱石老人,對他而言無甚區彆。
事實上,虞清鬆自一進畫展展廳,便注意到自己畫作所在的展示區的每幅作品都在。這意味著什麼,虞清鬆自是比誰都清楚。
對此,虞清鬆不能說一點擔憂都沒有,畢竟他此番北上,便是想為自己尋一個機遇。最好是能夠憑借畫為他自己更為小石頭謀一份生計。隻是心中到底有所準備。
北城高手雲集,他初來乍到,不為人所知實屬正常。
同阿笙一樣,老爺子也認為南傾這麼叮囑,定然有他的用意,因此意外過後,便對阿笙點了點頭,“為師知曉了。”
因著謝放那邊的人圍的人愈來愈多,虞清鬆擔心人一旦多起來,看不住小石頭這隻頑猴,同阿笙便帶著小石頭去了另一個展廳。
虞清鬆同阿笙兩人離開得早了一些,他們並不知道,圍在謝放、謝朝暉兄弟周遭的人,大都在談論著“抱石老人”。
“不知道這位抱石老人究竟是何許人,師承何處,他的這幾幅作品實在是太叫人驚歎了。”
“既是自稱老人,想必年紀應該不小了。”
“這
可未必。許是有年輕畫師,擔心他人知道自己年紀不大,反倒被人看輕,故而故意取了這麼一個稱呼?”
“唔,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
“我倒是覺得,這位畫師的年紀應當不會太小。你看這筆觸的筆觸、山水畫裡頭的磅礴氣勢,沒有個幾十年的運筆功底,絕對畫不出這樣的作品。”
“不好說,不好說。興許這位抱石老人在繪畫上天資極高,後生可畏呢?”
“不管如何,這位抱石老人的作品既是被二少看中,三少又當場允諾要將這幅畫送給二少,相信再過不久,抱石老人便能聲名鵲起,到時候我們應當便能知道這位抱老人究竟是何許人也了。”
“你這麼一說,那我是不是要趁著現在,抱石老人尚未出名,多買幾幅他的畫作用以收藏?”
“我看可行!抱石老人的畫日後定然會千金難買。”
人們議論紛紛,認為有了謝家二少同三少的賞識,抱石老人定然要交好運了,若是真要買他的作品,得趁早下手。
現場不少參展的人有對抱石老人的畫展現出了濃厚的興趣,當場就向工作人員打聽,如何才能聯係上抱石老人,怎麼才能買他的畫。
奇怪的是,無論人們怎麼打聽,竟都沒能打聽到關於這位抱石老人的隻言片語,人是不是真的上了年紀,還是年輕後生都不知曉,甚至連人是男是女,也無從知曉。
這也使得人們對於“抱石老人”更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聽聞,已經有人將抱石老人的畫,出價到200元。
200元,都可價值二兩五錢的黃金了,對於一個名不轉經傳的畫師而言,可謂是天價。
…
“如何?打聽到抱石老人的消息了麼?”
嶽盛輝一跨進謝朝暉的院子,在喝茶的謝朝暉便站起身,迎了上去。
大冬天的,嶽盛輝抬頭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說起來也邪乎,我向畫壇裡頭能打聽的朋友都打聽了,你猜怎麼著,就是沒有一個人聽說過這位抱石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