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遠方在說了差不多後,就小心的把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說了出來。
“頭兒,之前的司長走的匆忙,這賬本……可能有些不清楚的地方。”
王蘭陵可不敢隨意了,他說道:“把賬本拿來我看下。”
田遠方忙說道:“大人您會入賬?”
“會一點,你拿來就是。”王蘭陵催了催,他覺得錢的問題肯定是大事。
田遠方見王蘭陵堅持要看賬本,就說道:“可是今天管賬的張秀才沒來,賬本倒是能拿來,就是我愚笨,看不明白那賬目對不對。”
王蘭陵說道:“拿來就是,外麵的狗都那麼肥,難道是吃屎長大的?有什麼事情明著說,我知道的事情還能幫你們一把,不願意讓我管的事情,到時候你們自己和新來的官老爺交代去!今天踢得了狗,明天也踢得了人!”
田遠方頓時就不敢小覷這個少年了,迅速說道:“是,我這就去拿,大人您稍等。”
王蘭陵揮了揮手,自己坐在了放著鹿皮的墊子上坐著,這太師椅就是舒服。
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田遠方和另外兩人就抬著一個厚重的箱子走了進來。
砰~箱子在落地的時候發出沉重的聲音,這木箱裡裝了不少的東西。
王蘭陵看到田遠方旁邊站著的兩個男人,就問到:“咱們這裡有多少人?”
田遠方回道:“在職的五人,其餘夥夫、車夫、糞工一十六人。”
王蘭陵聽到後,好奇的說道:“若是我們長期不乾活,會怎麼樣?”
田遠方露出尷尬的笑容,迅速說道:“大人千萬不要這樣想,被六扇門的人發現了,可是要挨鞭子的。”
“六扇門是做什麼的?不是縣衙的捕快嗎?”王蘭陵覺得這個是捕快,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
田遠方看到王蘭陵是真的不懂,就解釋道:“頭兒,六扇門是武皇在朝廷各處安排的暗衛,專門負責向朝廷彙報一些事情,而且我們這都是在縣老爺和知事的眼皮子底下,尤其是那些大家大戶都是沾親帶故的,一門青壯上百人,我們也要注意行事。”
王蘭陵點了點頭,“哦,明白了,不能激起民憤,那就一切照舊,一切以穩定為主。”
能不做事,那就不做事,王蘭陵對這個糞司的司長缺乏認同感,也不明白自己現在算是什麼情況。
田遠方將賬本拿到了王蘭陵的桌子前,“頭兒,這是這個月的賬本,因為年關剛過,各家各戶現在應該都有不少存貨了,每月都是存貨多了的時候我們上去收糞錢,他們才肯老實交了。”
王蘭陵結過賬本看了下,發現這上麵賬目倒是不小。
不過就和公司的會計一樣,基本上和自己沒多少關係。
剛看到第二頁,王蘭陵就發現了問題,比如尾數是六的加上下麵尾數是七的,竟然得出一個尾數零的數!
“這賬本不對!”王蘭陵懷疑自己是被拿來頂鍋的了,他將賬本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嚴肅的說道:“少來糊弄人!我告訴你們,這樣可不行!七加六不等於十三,等於零,你們都是小學生嗎?!”
田遠方著急了起來,他弓著腰說道:“頭兒,我們都不太懂這個,這個都是張秀才做的賬。”
王蘭陵仔細的想了想,正想著不乾了的時候,就見外麵跑進來一個人。
“頭兒!田哥,外麵來了十多個青壯鬨事!”進來的人迅速把事情說明白。
這話一出,王蘭陵更覺得這個差事不是什麼好事情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那裡直接站上了三個男人。
三人都是穿著棉襖大衣,都是那種壯年人。
為首的一人看著田遠方,抱拳說道:“田工,前些天說了是一天,可我家已經等了三天還不見人上去取糞,大過年的,堡裡臭氣熏天!”
男人的臉色非常的不好,儘管是特彆的生氣,但還是保持了一些客套,沒有直接發作。
田遠方倒不怕這些人,他平靜的說道:“陳少爺,你也知道現在是年關,貴府消息靈通,那麼更應該知道我們前些時候沒有主事人,就不能再等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