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的後半段,在比賽和對話過程中,想明白,或者說得到了“前輩的許可”的手塚,放下了一直束縛他的許多東西。而在那一刻,手塚進入了天衣無縫的極限裡。
這是全國大賽時越前進入過的狀態,隻是那時的越前直接撞上了狀態正好的幸村,哪怕天衣無縫也無法衝破幸村如黑夜一般的精神牢籠。
但手塚的對手隻是大和。
比賽在手塚進入天衣無縫後很快就結束了。大和根本不可能贏,從比賽開始,雙方就知道這場比賽隻會有一個結果。
鬼也有些意外手塚能進入天衣無縫。這是他自己也掌握了的境界,但這一招對心境,或者說對情緒的要求很高,所以這兩年他比賽時也很少有機會能夠進入這個狀態了。
這場比賽結束後,大和與手塚去了賽場另外的地方進行進一步談話,而換位賽則不受影響繼續進行。
雙打一,是曾經的九州雙雄對戰鈴木惷與鶩尾一茶。
“可彆輸了啊。”仁王在橘和千歲上場前說。
橘麵對仁王時還有些不自然:“我們當然不會輸!”
千歲已經習慣了仁王的挑釁。受傷後他的心境和精神力反而有了質的進步,四天寶寺的經曆也讓他看開了許多事。他看了一眼對手,又轉回來問仁王:“那兩個人也一直在瞪你,和你比過賽嗎?”
“是我的手下敗將哦。”仁王微眯起眼,“所以對我來說,這場比賽是兩組手下敗將的對決。”
橘哼了一聲。
千歲卻若有所思:“兩組。那麼你是在和誰搭檔時打敗了那兩個前輩的?我猜不是真田,不是柳,也不是柳生。”
他和橘在兩年裡輸給仁王三次,每次仁王的搭檔都不同。
而如果對麵的對手輸給仁王時,仁王的搭檔又是另一個人……
“總覺得你對雙打的理解和我的理解有很大的差彆。”他說完卻笑了笑,“但那也很有意思,是全新的思路。”
橘皺著眉:“彆和他多說了,千歲!”
“來了。”千歲應了一聲,卻又笑著等仁王的答案:“介意說說嗎?打敗對手時,你的搭檔是誰?”
“是不二。”跡部說,“這家夥在雙打時的性格真的非常惡劣。”
仁王無語地看向跡部:“你有什麼立場這麼評價我?比較起來,你雙打時的性格也沒友善到哪裡去吧。”
“說起來你們兩個也打過雙打。”千歲若有所思。
他在橘又一次催促之後,笑著問仁王:“那下次有機會,要和我雙打搭檔看看嗎?”
“千裡!”橘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喊出了從前對千歲的稱呼。
等千歲和橘走上場,仁王才眨了眨眼:“雙打而已,我當然沒問題。橘在生什麼氣?”
跡部輕哼一聲。
然後他看著場內已經擺出陣型的橘和千歲:“有些可惜了,千歲的眼睛。如果他的眼睛沒事,那麼他在網球上能走到很高的位置。”
千歲的眼睛,是千歲的弱點,也是這場比賽的突破點。
自從大比分輸給國中生之後,鈴木惷和鶩尾一茶也回到訓練營進行了魔鬼訓練。要變得更強,要打敗去年他們的兩個小鬼!是懷著這樣的覺悟進行練習的,隻是當去年的兩個小鬼都進入訓練營之後,他們倆發現了讓他們感到悲傷的事實——白發的那個小鬼甚至變強到可以打敗德川的程度,另一個看上去笑眯眯的也讓人感到恐怖和危險。
一年的訓練,難道沒有成果嗎?
他們當然不甘心。
這是一場很激烈的雙打比賽。橘總是會在意千歲的眼睛,哪怕千歲表現出沒事的樣子也是如此。而在這種情況下,鈴木和鶩尾也很快發現了千歲視野受限,便專攻這一弱點。
而在落後之後,橘終於在千歲的引導和比賽的壓力之下放下了一部分包袱。
他們倆重新進入了野獸同調的狀態,也在這一刻明白了對方的心理壓力。
他們與對方和解,也與自己和解。
隻是他們進入野獸同調時已經太遲了,比賽被拖入搶七局,更具有體力優勢的高中生最終獲得了勝利。
兩勝兩負,比賽進入單打一,跡部對戰入江。
場外沒有跡部的專屬拉拉隊,但跡部並不認輸。
做人做事,要有儀式感。
“勝者是,本大爺!”哪怕沒有冰帝CALL,一個人站在場上也好不尷尬的跡部,氣勢斐然地高舉起手打了個響指,然後將外套往後一扔。
他算準了力道,外套精準落在球場旁的教練椅上。
入江微笑著看著這一幕,捧場地鼓掌:“真是不錯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