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問號的蘇遙在套過幾句話後,終於搞清楚了這位謝小姐是誰。
還真是原主的未婚妻。
娃娃親。
指腹為婚。
沒想到原主還是個有婚約之人。
蘇遙從原主的記憶中還翻找到了這姑娘的名字,謝琳娘。
是謝氏刻坊的大小姐,也是現任大掌櫃。
謝家與蘇家是世交,按照齊伯的說法,早在二人未出世之時,便定下了這份婚約。
若不是琳娘的父母前年相繼過世,她要為父母守孝,再加上原主正好赴京趕考,他們二人早成婚了。
齊伯對她,倒是誇讚連連:“謝家小姐今年歲數已至雙十,如今操持謝氏刻坊,偌大的家業井井有條,可是個大方賢能的好姑娘。”
蘇遙倒並未從原主記憶中找到多少謝小姐的影子。
不然早該知曉這婚約。
他頓了下:“我和謝家小姐,自幼便沒怎麼見過吧?”
“因婚約在前,到底還是避嫌。極小的時候倒見過兩三次的。”齊伯訕訕笑道。
這就是了。
怪不得原主的記憶中,連謝家小姐的樣貌也沒有,日誌中也不曾寫過。
包辦婚姻。
齊伯於一旁瞧著蘇遙的麵色,不由踟躕:“公子……你不會不想與謝家小姐成婚吧?你在京中也不曾……”
“在外確實沒有心上人。”
蘇遙無奈笑笑:“實在是……我與謝家小姐並無半分情誼,眼下讓我……”
齊伯默了默:“那可得想好。咱們鋪子話本先生的書,都是謝氏刻坊印製。若是要斷交情,以後這工本費,怕是要大漲價……”
蘇遙一愣。
“公子以為工本費低,單因咱們參了謝氏刻坊的股嗎?”
齊伯略為責怪地瞧他一眼,“謝氏刻坊坐大,如今在舊京皆是數一數二,咱們當初入的股份,早已占不多少。謝家知道此事的人,是一直把您當未來掌櫃看的……”
蘇遙一時無言。
這婚約竟然還和錢有關係。
又回歸到錢上了。
腦殼疼。
看來還得想法子多賺錢,才有底氣說旁的事。
蘇遙隻好先搪塞:“這件事,咱們以後再詳細說說。眼下先將滯銷的幾箱書,賣出去才好。”
齊伯於大事上皆聽蘇遙的,雖還想進言,但到底沒多糾纏。再看向幾箱書,就有些發愁:“公子說的賣書法子,到底是什麼?”
蘇遙笑笑,不答反問:“齊伯您說,舊京裡買經史典籍的,都是什麼人?”
“舊京世家林立,大家子弟到開蒙之時,家中大多會給備上幾本;有錢的富商也會買來充門麵;再有,就是青石書院的夫子學生了。”
齊伯說到此處,蹙眉:“公子覺得呢?”
蘇遙應下:“正是這些。世家買書,大抵會在大些的書鋪刻坊,咱們接觸不到;富商不常有,更不常買;隻剩夫子學生了。”
“要想讓夫子學生來咱們書鋪買書,得先讓他們知曉有這麼處地方。”蘇遙笑笑,“祝娘子,恰好就在書院幫廚,過幾日就要請辭回家開麵館了。”
齊伯有些明白了:“公子的意思是……”
蘇遙點頭:“我一直教祝娘子做麵,若能吸引到學生跟來吃麵就好了。咱們書鋪就在麵館隔壁,一眼就能看見。到時再聯合麵館做些折扣,定然能賣上不少。”
沒辦法,蘇遙是個廚子,隻能用廚子的思路解決問題。
靠祝娘子的麵館引流,擴大客源,是蘇遙修整書鋪的第一步。
曲線是曲線了點,但書院這麼大的客源,這是蘇遙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賺錢要緊,蘇遙翌日午後便去了祝娘子處。
祝娘子住在蘇遙隔壁,也是蘇家的房子。
嚴格來說,她和丈夫祝六郎,都是蘇遙的租客。
蘇氏書鋪不大景氣,蘇家家底倒還有些。
舊京本地人,有房有地,有祖傳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