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兩位舍友火急火燎地搬出去住,也有聽到謠傳的原因。
白盼笑了笑:“你們已經大三了,謠傳是真是假,難道還會不知道?”
顧安安低著頭,好像在看台階:“又不是三歲小孩,膽子大的女生多了去,就因為是真的,才感到害怕。”
……
四年前,一個叫曹妮的大一女生,莫名其妙失蹤了。
由於寢室的關係都是泛泛之交,大家對她也不好,虛榮,吝嗇,造作,經常喜歡偷她們的東西。
這種人,失蹤了才好。
輔導員問起來,根本沒放在心上,隻說不知道,連失蹤前的異樣,狀況,舍友都說不出一二。
一個月後,曹妮的屍體被發現嵌進寢室的牆裡,皮肉分離,血肉模糊。
學校的牆壁,既沒有人來施工過,也沒有人來拆建過,怎麼做到悄無聲息把曹妮殺死,再放進去的?
起初,警察懷疑目標是她的室友,其餘三個女生都有重大作案嫌疑,但調查途中,這三個女同學接二連三出了事,不是枉死在廁所間,就是躺在曹妮的床上死去,最後一個徹夜不歸,最後得知掉進了陰溝洞。
三人都被皮肉分離,家長來學校時,連自己女兒的屍骨都難以分辨。
……
顧安安笑嘻嘻地說:“是不是很像惡鬼作祟?”
“確實。”白盼挑眉:“甘陽市經常發生剝皮案件嗎?”
“嗯?”
“前幾天我們在電視上,也看見市裡棉堂路上小區,被挖到兩具被剝了皮的乾屍。”白盼緩緩道:“跟這個曹妮死亡的時間差不多,也是三四年前。”
“這我倒不知道。”顧安安回道:“我被黃佳怡乾擾得煩不勝煩,哪有心思看新聞。”
“也是。”白盼一笑,沒多說什麼。
宿舍三樓跟普通大學無任何區彆,比較老舊,牆壁上沾染了好幾塊灰色的汙漬,一些學生在走廊上路過,看見白盼忍不住瞄了兩眼。
有女生穿了條短褲在外麵走,見狀惱羞成怒地抱怨道:“顧安安,你怎麼一聲不坑就把男的往寢室裡進啊?”
“沒有為什麼。”顧安安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女生不想跟她交惡,小聲嘟囔道:“學什麼不好,一個個,都跟曹馨寧那婊|子學。”
顧安安聽了,臉色不渝。
“曹馨寧?”白盼問。
“隔壁寢室的。”顧安安簡略介紹道,似乎跟她不熟,也不想多說。
小鹽巴垂著頭,羞於見人哩,就怕被發現自己不是女生的身份,他一直盯著地上的混泥土,看著看著,地麵逐漸變紅了。
從裂縫漫出大片大片的血,猩紅的血被黑色如霧一般的怨氣包裹起來,纏著小鹽巴的腳盤繞而上,耳邊有聲音在念念叨叨。
“不借……不借……”
“什麼?”小鹽巴茫然道。
“不借……彆纏我了……”
小鹽巴緊追不舍:“你不借什麼?”
黑霧又不作聲了,猙獰著想要專心攀爬他的身體。
小鹽巴意識有些迷糊了,昏昏欲睡。
“叮——”
清亮的鈴聲瞬間把他拉回神。
學生腳步聲和打鬨聲再次傳入大腦。
黑霧和染上混泥土的鮮血眨眼間消失不見。
小鹽巴腿有些軟,走了兩步,頭暈目眩,白盼托了一下腰,把他攬進懷裡。
顧安安停下步伐:“怎麼了——”
白盼摸摸懷裡小孩的腦袋:“他有點累。”
“嗬……”顧安安陰冷地笑了,沒有答話。
白盼垂簾,附上小孩的耳畔:“還難受嗎?”
小鹽巴早在鈴聲響起半分鐘後就恢複過來了,搖頭道:“沒關係,我看到水泥地上有血,黑霧想來沾我……”
“嗯。”白盼眯起眼睛:“剛進來就感覺到了,這棟宿舍樓,有濃重的怨氣。”
顧安安隻顧自己往前走,她打開了自己寢室的門,一股陰氣迎麵撲來,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般,說道:“我們到了。”
雖然陰氣逼人,但小鹽巴再也沒感覺到幽怨的氣息,估計剛才被紫銅鈴一嚇,不敢再跑出來胡作非。
白盼掃視四周,室內特地裝飾過,是偏粉色的,床鋪的旁邊,擺著一張桌子,桌子放了一張裝了框架的照片,兩個女生笑嘻嘻的,各伸出一隻手,擺成愛心的姿勢。
其中一個胖胖的,大概有一百七八十近的樣子,另一個女生微胖,一百三十來斤,不過是標準的美人坯子,杏仁眼,櫻桃小嘴,小家碧玉。
小鹽巴見過她。
她是前兩天新聞裡兩具乾屍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