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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道:“讓三王子失望了,若是你真心想求娶寧安,必要有父母之命。但是先定遠侯和定遠侯夫人已經去世多年,寧安的婚事由沈老夫人做主。雖然朕也想助三王子得償所願,但是也不能無視禮法規矩。不若三王子改日去侯府拜訪老夫人,問問她是否同意。”
三王子一副真誠又茫然的樣子:“竟然是這樣嗎?小王對大精景的習俗規矩不熟悉,想請皇帝陛下做媒,不知陛下是否願意?”
皇帝才不願做這種得罪人的事呢,他大笑道:“朕自然可以替三王子和寧安做媒,但是最終還要看沈老夫人的意思。”
三王子滿臉失落:“是小王唐突了,請陛下恕罪。”
五公主揚起眉眼,瞥了沈妤一眼:“三哥,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求娶寧安郡主,不隻是唐突了皇帝陛下,還唐突了寧安郡主呢。”
她本以為沈妤隻是個普通大戶人家的女兒,沒想到竟然還是個郡主,也正是三王子要找的人,一時間她對沈妤的怨恨又多了幾分。最關鍵的是,她要找沈妤麻煩可就不容易了。
三王子笑容一頓,然後越發熱情,舉起一杯酒走到沈妤麵前。
“寧安郡主,方才提起求娶一事,是我太貿然了,請郡主不要見怪,我敬你一杯,請你原諒。”一副謙和有禮的樣子。
眾目睽睽下,沈妤站起身,同樣端起一杯酒:“我並沒有生氣,您太客氣了。”
說著,將酒一飲而儘。
三王子在進京的時候,已經打聽到沈妤是誰,住在何處了,並且還趁著沈妤出門偷偷看過她一次,隻是離得遠沒有看清,隻以為她是個普通世家貴女。
可今天一見,才發現她的容貌多麼出挑,膚如凝脂,眉目如畫,清雅中透出幾分嫵媚,比北縉的姑娘都漂亮。他一顆心不禁熱了起來,更加想得到沈妤了。
思及此,他憨厚一笑道:“郡主不生氣就好。”
他倒是想多和沈妤說幾句話呢,可是這種場合他隻能不甘的看了她幾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鬱珩一襲白衣,清逸出塵,好像與這裡格格不入。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多想將這個三王子打一頓拖出去。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竟然還敢覬覦他的未婚妻。
是的,鬱珩已經暗自以沈妤未婚夫自居了,不願意彆的男子多看沈妤一眼。
三王子的眼神一直在沈妤身上,同樣的,五公主也一直注意著鬱珩。沒想到她看上的男子竟然是大景親王,反正她是來和親的,嫁給鬱珩不是正好嗎?
她希望鬱珩能看她一眼,可是鬱珩卻當她是透明的一般,從頭到尾沒有給他一個眼神,五公主不用多想,就覺得是沈妤的原因,一定是鬱珩看上了沈妤才忽略她。畢竟她長得可不比大景姑娘差,在北縉可是被很多人捧著的,鬱珩沒理由不喜歡她。
她心中不悅,扯了扯三王子的袖子。
三王子站起身道:“皇帝陛下,舍妹的親事……”
皇帝還沒說話,五公主就起身道:“陛下,方才您說,無論三哥看上哪位公主,您都會賜婚對嗎?”
他不過是客氣幾句,五公主竟然當真了?她是真傻還是裝傻?
皇帝壓下那點火氣,笑道:“自然。”
五公主笑的眉眼彎彎,一副天真直率的模樣。她歪著頭,道:“那我若是看上了某位皇子,陛下也會賜婚嗎?”
皇帝道:“不知五公主看上了朕的那位皇子?”
五公主笑了笑,環視一圈,然後伸出纖細的手指:“陛下,我想嫁給他,可以麼?”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俱是驚詫。
五公主看上的不是彆人,正是楚王鬱珩。可是……他並非康和帝的兒子啊。
場麵一時沉默,皇帝似乎也有些驚訝,沒有回答。
五公主眨巴著一雙含水眸子:“陛下,您可以為我們賜婚嗎?”
三王子低斥:“五妹!”
“三哥,你彆罵我。他長得比我見過的男子都要好看,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我一定要嫁給他。”五公主嘟著嘴,純真又嬌憨,看不出半點心機,也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
可是,她卻在眾人注意不到的地方,給了沈妤一個挑釁的眼神。
三王子麵有愧色:“陛下,舍妹被父皇寵壞了,請您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皇帝十分大度的擺擺手:“令妹天真活潑,很得人喜歡。”
五公主笑出兩隻虎牙:“三哥,陛下都這麼說了,你責怪我也沒用。”她又轉頭對皇帝道,“陛下,聽聞你們這裡的皇帝都是金口玉言,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皇帝看了一眼鬱珩,發現他仍是落落從容,手中把玩著一隻酒杯,更沒有抬頭看幾人一眼,好像與己無關一般。
其實,楚王隻是個閒散王爺,看在德恭太子的麵子上,皇室之人都對他禮讓三分,就連皇帝也不會強迫他、為難他。既是這樣沒有實權的王爺,用來和親也未嘗不可。隻是皇帝為了名譽,也不能直接賜婚。
再者,鬱珩身為德恭太子嫡子,身份尊貴。說實話,五公主是配不上他的。
權衡一番後,皇帝朗聲大笑:“五公主看上了楚王,朕自然願意成全一段佳話,隻是朕仍是做不了主啊。”
五公主以為皇帝是故意的,急急問道:“這又是為何?”
皇帝道:“我想,五公主誤會了,楚王雖也是親王,卻並非是朕的皇子,而是皇兄的兒子。況且朕答應過他,不會插手他的親事,他的王妃要自己選。五公主也說了,朕金口玉言,萬不能食言的。五公主還是換一個皇子罷。”
五公主覺得皇帝就是不想讓她嫁給楚王,所以故意敷衍她。
她不甘心,道:“陛下都沒有問過楚王,怎麼知道他不願娶我呢?”
皇帝心道,也是。那他就問問罷,反正鬱珩不會同意。
他笑了笑,道:“楚王,北縉五公主對你有意,你是否願意娶她?若是你願意,朕即可為你們賜婚。”
鬱珩這才抬頭看了五公主一眼,眸色淡淡:“多謝五公主對本王另眼看待,隻是本王對公主無意,讓公主失望了。”
聞言,不少人都暗暗笑了,同時對五公主有些鄙夷。皇帝和太後都不能做主給楚王賜婚,她算什麼,怎麼能要求楚王娶她呢?再者,像楚王這樣霽月光風、俊美如謫仙的男子,世間哪個女子配得上?五公主又不是北縉皇帝的親生女兒,憑什麼嫁給德恭太子的嫡子呢?
五公主好像也察覺到眾人對她的奚落了,心裡那口氣更難咽下。
她走到鬱珩麵前,直勾勾的盯著他:“楚王殿下以前不曾見過我,怎麼會對我無意呢。反正我和三哥還要在大景待一段時日,我們時常見麵,你了解了我,就會喜歡我了。”
眾人一副看戲的模樣,草原女子果然比中原女子更加大膽,竟然敢直接說出喜歡不喜歡的話。
就是不知道楚王願不願給她這個麵子。
鬱珩表麵風輕雲淡,實則他對這個北縉公主很厭煩,萬一阿妤誤會了可怎麼好?
他並未多看她一眼,語氣十分冷淡:“公主既然來到大景,就該知道大景的規矩。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公主還是未嫁之身,怎麼能和一個陌生男子時常相見呢,與你我兩人的名聲都有損。”
“男女授受不親?可是那天……”她分明看到鬱珩和沈妤在遊湖。
但是話為未說完,鬱珩就冷冷掃視她一眼。她覺得身體寒,下意識閉了嘴。
“楚王殿下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鬱珩淡淡道:“我隻是為公主的閨譽著想。”
她早非完璧,更是和她幾個哥哥都有糾纏,怎麼會在乎閨譽呢?但是鬱珩這話,使她不得不閉了嘴。
沒想到鬱珩竟然對沈妤這般癡情。五公主氣急敗壞,忍著怒氣道:“陛下,我還要一個不情之請。”
三王子皺眉:“五妹,不得無禮。”
皇帝擺擺手:“無妨,五公主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五公主微笑道:“陛下,我一直都在北縉生活,十分向往大景的繁華,這次終於能進京,迫不及待的想使出逛逛呢。隻是我對這裡不甚熟悉,朋友也不多,所以我想請陛下指個人陪我逛逛京城,也想多交些朋友。”
皇帝倒是沒想到五公主這樣說,她道:“不知公主想讓誰陪你一起去?”
五公主笑容很大:“正是寧安郡主。”
又是沈妤。
皇帝眯了眯眼,笑道:“公主見過寧安?”
“以前沒見過,隻是今天見到寧安郡主,覺得與郡主十分投緣,想和她交個朋友。再者,寧安郡主美麗溫柔,端慧典雅,和她相處起來一定很卻輕鬆自在。”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更何況人家還把沈妤誇了一頓。
皇帝沉吟道:“寧安,朕讓你陪著五公主在京城遊玩幾日,你可願意?”
沈妤心知不能拒絕,起身道:“寧安遵旨。”
沈妤這麼懂事,皇帝很是滿意。他已經連續拒絕北縉兩次,不能再拒第三次了。
皇帝笑著對三王子道:“那麼賜婚一事,就暫且擱置罷,若是三王子能征得沈老夫人的同意,朕便為你們賜婚,若是沈老夫人不同意,那你就要娶朕的公主了。”
這話看似說的和氣,實則暗含警告。大景已經對他們夠寬容了,不要得寸進尺。
三王子也明白皇帝的意思,他道:“是,陛下。”
心裡想的是,他要想辦法得到沈妤。
“至於五公主——”皇帝道,“朕有好幾個兒子,隻是太子和景王都有了正妃,自然不能委屈公主做側妃。這樣罷,皇五子周王還未娶正妃,依朕看,與公主最為匹配,三王子以為如何?”
“我……”五公主當然不願意。
剛張開嘴,三王子就道:“小王多謝陛下。”
說著,還不著痕跡的警告了五公主一眼,五公主隻能閉嘴。
周王也不願意娶一個五公主,可是皇帝之命不可違。再者,為了景王,他也隻能犧牲了。
內心經過了掙紮和糾結,他起身與不情不願的五公主一同謝恩。
皇帝龍顏大悅:“既如此,就讓欽天監挑一個良辰吉日讓兩人成婚了。公主不是向往大景的繁華嗎,你很快就會成為朕的兒媳,會永遠留在京城,還怕沒時間在大景遊玩嗎?”
五公主搖了搖牙,低頭道:“陛下所言極是。”
想到她方才要求嫁給楚王的行為,她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一般,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話,她第一次覺得羞恥。
許是看出了五公主不滿意這門親事,宴會上的氛圍有些尷尬。皇帝卻是不覺有異,一杯接一杯的和阮昭容對飲。
許是皇後看出了宴會上沉悶的氛圍,道:“讓歌舞上來,給王子和公主解解悶。”
全公公行了一禮,然後吩咐歌姬舞姬上來。
少傾,眾多美人魚貫而入,又換了一種新鮮的舞蹈和樂曲。
猶豫那次吳婕妤編排的舞蹈,有舞姬粗心大意傷到了鬱瑄,所以這次編排舞蹈的人換成了阮昭容。
這些歌舞姬不但容貌秀美,身段也好,輕輕一轉,就像柔軟纖細的柳枝在搖晃,俯仰之間體態優美,嬌嬈柔媚。
所有人都看的很認真。
過了一陣,曲聲和舞蹈都表演完了,皇後道:“這出舞蹈可是阮昭容親自編排的,不知鼻息可還滿意?”
皇帝笑道:“既是愛妃編排的,朕自然滿意。全成春,給她們獎賞。”
全公公道:“是陛下。”
歌姬舞姬收到了獎賞,一同到皇帝麵前謝恩。
全公公擺擺手,讓她們退下。
突然,一個舞姬道:“陛下,奴婢有要事稟報。”
皇帝一愣,疑惑:“何事?”
舞姬道:“是關於太子殿下的事。”
鬱瑄也是麵色迷茫,起身道:“父皇,不知發生了何事?”
舞姬道:“奴婢有幾句話想問問太子殿下。”
鬱瑄似乎沒有什麼警惕之心,隻是越發好奇:“什麼話?孤認識你嗎?”
舞姬語氣不善道:“殿下不認識奴婢,但是奴婢認識殿下。”
皇帝皺眉,沉聲道:“太子,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鬱瑄走到皇帝麵前,剛好站在這個舞姬前麵:“父皇,兒臣不認識這個女子,委實不知她說的是什麼。”
他轉過頭問:“你到底要問孤什麼?”
舞姬太氣頭,突然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手快速的揚起,從寬大的袖子裡掉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
舞姬雙手靈活,快速接起匕首,猛地朝鬱瑄刺去,帶起一陣香風。她的腳也抬起來,勾起一張桌案,摔到了要趕過來保護鬱瑄的內侍身上。
內侍摔倒在地,痛的抱起腳哀呼。
舞姬身手利落,趁這個時機,已經來到了鬱瑄麵前,手中的匕首就要刺入鬱瑄的心臟。
周圍人都呆愣住了,好像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鬱瑄根本來不及閃躲,瞪大了眼睛看著舞姬。
眼看著匕首挨到了鬱瑄的衣服,突然,鬱珩身邊的護衛搬了一把椅子扔了過來,重重打在舞姬身上,舞姬吃痛,抱著手臂倒在地上。
但是她猶自不服,重新撿起匕首再次刺向鬱瑄。
這次鬱瑄有了準備,很快的躲閃開。
這時候,原本正站在原地的舞姬手中也出現了匕首,一擁而上,要鬱瑄的命。
口中喊著:“鬱瑄,拿命來罷!”
鬱瑄躲閃不及,手臂挨了一劍,霎時間鮮血湧了上來。
這一道血,像是將所有人喚醒了。全公公大聲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救太子殿下!禁軍呢,禁軍!快來護駕!”
姑娘都嚇的尖叫起來,紛紛起身躲到角落裡,案幾也全被掀翻了,呼救聲、驚叫聲此起彼伏。
禁軍很快就趕到了,和這群舞姬廝殺起來。沒想到這些舞姬看似柔弱,卻都是高手,不少內侍宮女都被殺死了。
當然,禁軍的最重要的是保護皇帝和諸位皇子,他們一部人去保護皇帝,一部分救鬱瑄。
這時候,一個舞姬趁禁軍不注意,飛身到皇帝那裡,大喊道:“你這個昏君,不分是非黑白,立鬱瑄這樣心狠手辣的人為太子。你既是鬱瑄的父親,就和他一起死罷!”
電光火石之間,一把匕首就要刺穿皇帝的喉嚨。
皇帝根本來不及閃躲,禁軍也來不及救他。眾人大驚失色,就在以為皇帝要被殺死的時候,一把劍穿透了舞姬的後胸。
舞姬的動作停滯了一瞬,然後轟然倒地。
沉默了一會,眾人朝這把劍刺來的方向望去,卻是景王救了皇帝。
但是他們來不及多想,因為大殿還在進行慘烈的廝殺。那些舞姬的目標顯然是鬱瑄,都聚集在一起攻擊他一人。
大殿上的人四散逃跑,一片混亂。鬱珩到了沈妤身邊保護著她,兩人對視一眼,俱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