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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婉。”周大夫人攔在國公夫人麵前,“再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鬨得這麼難看罷?她也是我成家的女兒,雖比不得你女兒身份貴重,但是也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你說驗身就驗身,可想過她的尊嚴?想過我成家的麵子?更彆提她現在還住在周家,你這樣羞辱她,周家麵子上也不好看。小姑,你若真不喜楨兒也沒關係,我可以找個由頭讓她搬出去,大不了就為她安排一門親事,這你總該放心了罷,何比鬨得這麼難看呢?”
周大夫人這話說的入情入理,就是周老夫人聽了也點頭同意。
“素婉,你大嫂說的不錯,這件事不宜鬨大。成楨說到底是個良家女子,你無緣無故拉著她去驗身,這是什麼道理?若是傳出去,彆人又該說你仗勢欺人,對皇後和嚴家都不好。出了這樣的事,我心裡也不好受。我看不如這樣罷,有我做主,給表姑娘挑一門好親事,從此後她儘量不登周家的門,這樣解決你可滿意?”
為了大家的麵子,這樣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國公夫人一想到這些天她女兒受到的委屈,心就一陣陣的刺痛。
她猛然回頭,眼睛裡含了淚光,表情卻很是堅定:“母親,您說我不孝也罷,總之這件事我不能聽您的。我女兒受了這麼多的苦,差點連命都沒了,我怎麼能為了周家所謂的麵子輕輕放過此事?”
周老夫人看她不聽勸,歎了口氣:“素婉啊……”
國公夫人道:“母親,卉頤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我最心疼她不過。我親自撫養她長大,皇後娘娘也寵愛她,可是,她卻自幼懂事,從不仗勢欺人,身上也沒有任何驕矜之氣,反而是溫淑善良,又十分孝順。嫁入周家後,她替我孝順母親,對她大嫂也十分謙恭,從不依仗身份耍小性子。甚至,她大度的為丈夫納通房,但凡是女子該做到的,她哪一點沒有做到,可是卻換來這樣的回報。最讓我失望的是,母親為了周家的麵子,要息事寧人。
我知道,您是疼愛卉頤,可是您更疼愛您的長孫,所以您明明猜到春雨和冬雪所言為真,還是選擇讓我的女兒委曲求全。同樣是為人子女,為何我的孩子要處處忍讓,這不公平。這麼多年,我一直教導我的女兒做個名門閨秀,一定要大方典雅,寬容大度,可是現在,我後悔了。依照我女兒的身份,本該張揚肆意的活著,她完全可以任意妄為一些,為何要受這份苦?”
周老夫人腦袋有些發懵,她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女兒與她爭論。
她皺皺眉道:“素婉,你要……”
國公夫人心情稍微平複,淡淡道:“我還是那句話,要周陵寫和離書,這周家長孫媳婦的位置,我女兒不要了。”
周老夫人好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國公夫人一向體貼她,孝順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堅定地違背她的意願。
周二夫人亦是震驚,也有些看熱鬨的心思,她忙勸道:“小姑,你可彆衝動。有句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門親,你身為母親,怎麼能要求女兒和夫君和離呢,這讓外人如何議論,對卉頤的閨譽也有損。”
國公夫人看了一眼房門:“事到如今,我還在乎這個嗎?我嚴家就是養女兒幾輩子也養得起,就不勞煩二嫂費心了。”
周老夫人底氣不足:“素婉,你不要衝動。”
國公夫人揮揮手,幾個粗使婆子立刻拖著成楨走。
成楨被拖著向前,手在地上蹭破了皮,她這次是真的慌了,扭著頭大聲呼喊:“姑母救我,姑母救我……”
國公夫人身邊的柳嬤嬤譏笑道:“成姑娘既是清白無辜的,怕什麼驗身,你這般哭著不肯去,是心裡有鬼罷?”
成楨的眼淚如決堤的河水,洶湧的流著,臉上白一塊紅一塊,是妝哭花的緣故。
成楨死死抱著柱子:“我不要去,不要去。國公夫人,我不是你嚴家的人,你不能這麼對我……”
柳嬤嬤冷冷的看著她:“橫豎今天這事一定要有個結果,你就是反抗也是無用。我勸你早點說實話,也免得一會受苦。”
“你們……你們……”成楨驚恐的看著國公夫人,又意識到周大夫人也幫不了她,她哭到哽咽,“你們欺負人……”
柳嬤嬤道:“怎麼,說不說?”
“我……我……”成楨縮成一團,身體劇烈的顫抖,“我也是無辜的啊,是大表哥他喝醉了,強迫了我。我……我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怎麼會主動勾引男子呢,若非是表哥強迫我,我怎麼敢……”
國公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輕蔑一笑:“聽到了嗎,母親,成姑娘可是說,是周陵強迫她的。”
“簡直是一派胡言!”周老夫人氣急,顫抖著用拐杖指著成楨,“我孫兒是什麼人,怎麼會強迫她?老大媳婦,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侄女!”
周大夫人對周陵並不怎麼疼愛,但是她也不允許成楨為了摘清自己將一切錯誤推到周陵身上。
她麵露愧疚:“母親,是兒媳的錯,是兒媳沒有教導好她,給你們惹麻煩了。”
成楨麵色倉皇:“大表哥就是喜歡我的,否則怎麼可能與我白日……姑母,您當初答應過我……”
“住嘴!”周大夫人怒聲道,“成楨,到現在你還不知錯嗎?我可憐你沒了父母,把你接到周家照顧,不曾想你竟然起了這樣的心思,為了一己之私,你連你表嫂都敢害,我對你太失望了,你讓我以後還如何有臉去見你父母,我如何還有臉再接濟你幫助你呢?”
成楨怔怔的盯著前方,哭聲也消失了。
是啊,她現在能依靠的隻有周大夫人,她若是出賣了周大夫人,誰還會救她呢?再者,這次本就是她自作主張勾引周陵,把嚴卉頤氣到小產的,周大夫人一定很氣她……
她突然後悔了,她不該操之過急的。可現在,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她的榮華富貴全部化為了泡影。
她越想越悲哀,頭埋在膝蓋,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周老夫人對成楨已然是極為嫌惡了,她又勸國公夫人道:“素婉,她已經承認是她設計引誘陵兒,陵兒雖有錯,但是也是被人算計,我看和離這事就算了罷,隻要將成楨趕走就好了。至於孩子,以後還會有的,隻要他們小夫妻好好地……”
國公夫人先是沉默,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沈妤,搖搖頭道:“母親,請恕我難以從命。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夫妻就算和好,也已經有了隔閡,還能舉案齊眉生活一輩子嗎?再者,趕走了周陵的紅顏知己小表妹,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少不得要暗暗埋怨卉頤呢。且事發之後,周陵明明知道卉頤很可能會失去性命,但是他怕累及自身,竟然悄悄溜走了,身為一個男子,竟然如此沒有擔當,實在是不堪為配!我如何能原諒他呢?”
周大夫人歉疚道:“這件事的確是周陵做錯了,小姑就看在兩家交情上,原諒他一次罷。我保證,以後他一定會好好對待卉頤,若是他做不到,我第一個不認他這個兒子。”
國公夫人道:“你的保證,請恕我無法相信。無論如何,今天我一定要看到和離書,周陵現在不來,我就等到他回來。”
周老夫人聲音帶了幾分請求:“素婉……”
若是真的鬨到和離這一步,兩家親戚就沒法做了,她和國公夫人的母女關係也會變得疏離。
恰在此時,段逸風出來了,他手上滿是鮮血,大聲道:“命保住了,隻是孩子……”
國公夫人急道:“段神醫,我女兒怎麼樣了?”
段逸風一怔,道:“夫人放心,嚴姑娘她……很好。”
“我去看看她。”國公夫人聲音微顫,疾步行去。
沈妤走到他麵前,真誠的道:“這次又多謝您了。”
段逸風擺擺手,道:“醫者仁心,我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沈妤微笑頷首:“不過接下來還是要勞煩您。”
段逸風頷首,道:“她現在身子很虛弱,我要寫個藥方,先給她調理調理。”
沈妤看了眼春雨,春雨立刻起身跟著段逸風過去了。
國公夫人坐在床邊,看著嚴卉頤蒼白的麵容,眼淚一顆顆掉下來,她握著嚴卉頤的手,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心疼的是女兒受苦,愧疚的是她不該將女兒嫁到周家。
院子裡突然變的鴉雀無聲,國公夫人在房裡一直陪著嚴卉頤,她忍著不哭出聲來,帕子卻已經是濕透了。
許是母女連心,嚴卉頤聽到了她壓抑的哭聲,眼皮艱難地掀開一條縫。她動了動手指,一臉隱忍的痛苦:“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