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怫瞅著裘慎難看的臉色,這才明白過來,道:“長姐未免太過遵從禮數了,母親不在,長姐隻命人向榮國公解釋一聲,請他離去就是了,何苦還讓他進門。”
這就是長姐最大的弱點,太過於看重臉麵了,寧死不肯失禮半分。
“你說得輕巧。”裘慎咬牙切齒,“禮不可違,都像你這樣,以後咱們家還有好名聲嗎?”
“事急從權,長姐也要知道變通嘛。”裘怫無可奈何道。
“所以名聲都是這樣一點點的敗壞掉的。”
裘慎一副夏蟲不可語冰的模樣,她就知道,這個妹妹表麵上看著循規蹈矩,骨子裡從來沒真正的把這些放在心上過,得虧是生在她們這樣門風清正的人家了,不然還不知道要長歪成什麼樣子,比起跳脫心野的裘怡,到底還是裘怫最讓她不放心。
“長姐你言重了。”裘怫認輸,她才不與裘慎爭這個,因為她必輸的,隻好打起精神,“如今長姐要如何辦?”
一副隻要裘慎說,她就全力配合的表情,乖得不能再乖。
裘慎一瞧她又擺出這副模樣,真心是沒了脾氣,隻得道:“我已教人去請表哥們過來陪客,你隻管好你自己,還有你的丫環,彆再冒冒失失往外跑就成了。”
“還是長姐的主意正。”裘怫又連忙擺出自愧不如的姿態,把裘慎捧得高高的。
“你就想我少說你幾句是吧。”裘慎戳穿她。
裘怫捂住臉,道:“長姐,你就給我留點麵子吧。”
裘慎瞧她這樣子,倒是說不下去了,到底心軟,隻得道:“罷了,你是心裡什麼都清楚的,隻彆過了,不然,母親發作你的時候,可千萬莫教我來救你。”
說著要走,卻被裘怫一把扯住袖子,道:“長姐,好姐姐,我可是你親妹妹,千萬彆不救我啊。”
裘慎教她這無賴之語給氣笑了,扯回袖子,道:“越大越不像樣子了,我不理你,隻記著我的話罷了。”
“長姐慢走。”裘怫趕著幾步,曲膝禮送。
裘慎回頭看了她一眼,好氣又好笑,這回可真真是知禮懂禮了。
這邊裘慎前腳才走,葛覃就高高興興的後腳抱著貓兒回來了。
“姑娘,姑娘快來教訓這小叛徒,我去接它,它竟還想撓我,真是個勢利眼兒,攀著人家國公爺就不樂意回來了。”
裘怫想了想,道:“那你可錯怪它了,不是它勢利,而是愛美之心,貓皆有之。”
“啊?”葛覃聽懵了,啥意思?
靜女捂嘴直笑。
葛覃這才反應過來,氣結道:“姑娘這是嫌我生得不好看啊。”她把貓兒放進貓窩裡,推著靜女上前,“成成成,就讓生得好看來伺候姑娘吧,我這小醜樣兒就不伺候了,省得礙著姑娘的眼。”
“瞧瞧,我是怕她舍不得我教訓招財,特特的替她尋個借口給貓兒解釋,她倒好,竟還與我置起氣來了。”裘怫也向靜女訴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