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方才驚鴻一瞥的那個女孩兒,確實是教人驚豔啊。趙詞當時腦子裡就閃過了許多詩句,都覺得不能貼切的形容出那女孩兒的神韻,到最後,腦子裡隻剩下八個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可惜,他不敢求,要求得讓他親娘來求。哎,這就慢了陸曄一步,也隻能在旁邊乾看著了。
趙謹完全沒注意到趙詞的小動作,他又一次勾住了鄭秀的脖子,耷眉耷眼的又問道:“你就沒想著給自己也架一架梯子?”
積極到這份兒,說是沒陰謀,他死也不信。
鄭秀哪裡會跟他說真話,一巴掌拍開他,道:“我急什麼,再晚兩年也不遲,要搭,也先給四哥搭。”
趙謹都十七了,宮裡頭給他精挑細選的,也挑了有兩年了,到現在也沒個準消息,不知道急壞了多少有女兒的人家。男孩兒晚兩年不打緊,女孩兒的花期可短得很,耗不起啊。
“還不跟哥說實話,那哥可就真不管你了,以後,也彆來求著哥幫忙。”趙謹才不會被鄭秀把話題轉開,指著他的鼻子要笑不笑的威脅,要是趙詞的猜測屬實,以後有這臭小子求人的時候。
“你不幫倒忙就算是做弟弟的感謝你了。”鄭秀悠悠道。他要乾的事兒,從來不需要彆人幫忙。
這話可就露了口風了,趙謹眼前一亮,撲過去又一把勾住鄭秀的脖子,用力搖晃了幾下,興奮道:“果然有貓膩,快老實交待。”
鄭秀一腳又將他踹開。
他們哥兒倆這裡鬨騰得歡,陸曄那邊兒可就尷尬了,堂堂的承恩侯世子,借口走累了跟屋裡的夫人們討口水喝,喝完了還不走,這是幾個意思?
彆說夫人們一臉懵然,完全鬨不清陸曄唱的是哪出,就是陸曄自己,也是懵懵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乾出這種沒頭沒腦的事兒,自從鄭秀在他耳邊說了一句“那女孩兒就是畫鬆之人”後,他的腦子裡就一片空白,說什麼,做什麼,完全不受理智的控製,明明理智告訴他,應該識趣走人,可腳下就是邁不動。
他這會兒要是走了,那女孩兒就沒他什麼事了,心底裡隱約有個聲音在這樣的告訴他,然後陸曄就死釘在原地,不走,就是不走。
夫人們也是抓狂了,這位承恩侯世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彆人家在說事兒呢,他來湊哪門子的熱鬨,就算世子也急著要相看姑娘,那也該請了承恩侯夫人過來,等等……氣糊塗了,承恩侯世子就是要相看姑娘,這京裡京外,多少貴女千金等著他挑,怎麼也輪不到她們這些小門小戶的。
姚趙氏、陳阮氏心裡都犯嘀咕了,這眼瞅著是聊不成了,兩人一對眼,再坐下去也是尷尬,乾脆就對蘇氏道:“我們家的姑娘還在園子裡,這裡放心不下,得瞧瞧去,裘夫人您自便。”
蘇氏眼見大好的局麵就這麼一去不複返,想留人都沒個借口,心裡恨得不行,隻得強笑道:“我還要歇會兒,便不陪著您二位。”
待到兩位夫人攜子離去,蘇氏才驟然冷下臉,看著還死賴在那裡的陸曄,不置一辭,她倒要看看,這位世子到底想乾什麼。
陸曄被看得冷汗涔涔,心裡虛得不行,想說點什麼,嗓子眼兒乾得發不出聲來,結果冷汗出得更多了,不大一會兒,整個人都跟水裡撈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