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是瞧著陸曄這個絕好的女婿人選很是眼熱，但八字沒一撇的時候，也不好太過親近，至於鄭秀，那更是不能招惹的存在，天知道那一聲“姑母大人”，教她多心塞。
陸曄見她不肯收，一時急了，道：“夫人既然收了華兄的禮，怎能不收小侄的？”
鄭秀在旁邊附和，用力點頭，姑母大人，要一視同仁啊。
華征嗤笑一聲，道：“我是府上西席。”你陸世子跟裘家有什麼關係，上竿子也上得有點技術行不行。
陸曄輕咳一聲，道：“不知夫人的私塾可還缺先生？陸曄不才，給學童啟蒙，或是丹青之技，尚可勝任。”
華征呆住了，這人要不要臉，跟他一個寒門書生搶活，節操呢？
鄭秀那邊也輕咳一聲，熱切道：“姑母大人，君子六藝，小侄的禦射也堪可為師。”
蘇氏：“……”
她是不知華征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她也想問一句，節操呢？
“裘門廟小，可容不下您二位大佛。今日天晚，我便不留客了，請吧。”
冷冷的扔下一句逐客令，蘇氏又對華征歉意的頷首，有兩個攪局的家夥，她不好再招待華征了，然後拂袖便走。
華征揖揖手，表示不在意，他很理解蘇氏的心情，相比陸曄和鄭秀這對貴公子，華征要通人情多了，等蘇氏走遠了，他才笑著一勾二人的肩膀，道：“彆看了，上趕的不是買賣，沒人跟你們這樣的，走吧走吧。”
陸曄愣住了，倒是鄭秀，能屈能伸的，立刻就對華征拱拱手，不恥下問的道：“還請華兄指點。”
華征搖搖頭，將這二人拖出了裘家大門，才正色道：“陸兄，鄭兄，裘家是清白人家，你二人若是欲行狂蜂浪蝶之舉，還是趁早罷休，若是意在神女……”他看看二人的臉，又搖搖頭，“二位勿怪華征交淺言深，陸兄還有一線機會，鄭兄還是早些斷了念想罷。”
鄭秀：“……”
陸曄已是眉開眼笑，伸手作請，道：“華兄，咱們去宜歡樓細聊，今日不醉無歸。”
鄭秀跟了幾步，被回過神來的陸曄伸手抵出一臂的距離。
“小孩子早些回家。”
鄭秀：“……”
宜歡樓在十三道坊，雖是青樓，不過這一家的格調高雅些，不明著做皮肉生意，樓裡的姑娘據說都是清倌人，琴棋書畫各有專精，賣藝不賣身，最適合文人雅士風流才子去消遣。儘管如此，陸曄也是不敢帶鄭秀去的，他還想娶媳婦兒呢，不想去碰觸皇帝的逆鱗，那真心是找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