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隨行的人,是趙謹府裡的下人,不明真相,隻當車中人當真是長史之女,哪裡曉得是個西貝貨,此時見這位“長史之女”竟然縱馬狂奔,姿態如此狂放,頓時都目瞪口呆,全然忘了攔阻,等人跑沒了影兒,才驚叫連連,不知所措的在原地打轉,也不知道是留在這裡守著馬車,還是該趕緊追上去。
“好精湛的騎術。”
便在這時,有一騎從後麵趕上來,望著鄭秀遠去的背影馬上人大聲讚歎,能將拉車的駑馬騎出千裡駒的氣勢來,這樣的騎術,就是軍中悍騎也沒幾個能練出來。
那人在馬車邊停了一下,一眼看到車廂上有四皇子府的標識,便道:“你們是四殿下的人?我是韓子彰,應四殿下之約而來,他可到紅梅山莊了?”
立刻便有人應道:“殿下已在紅梅山莊久候。”
韓子彰長笑一聲,引馬欲走,又停下來,道:“方才那位姑娘是什麼人?”
“是府中長史家的千金。”
韓子彰詫異了片刻,道:“不想文臣府中,竟也能教出這樣的女兒來,哈哈哈,有意思。”
語畢,他打馬而去,颯遝如流星。
卻說鄭秀風一樣的闖入紅梅山莊,直接竄進了攬月樓裡,三下五除二的換下衣裳,才正擦洗臉上的脂粉,趙謹就聞訊而至,抱怨道:“你怎麼騎馬回來了,還直接進山莊,倒教好些人看見了你。”
今天山莊裡本來人就多,他能把攬月樓附近全部清場,但不可能讓整個紅梅山莊裡不進人,鄭秀打馬長驅直入,可不就太招人眼了,回頭他還得想個說法給遮掩過去。
鄭秀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道:“我幫你做事,你幫我善後,公平得很。再有,你安排的什麼破馬車,半路就出事故,我要不是急著趕回來,才不騎拉車的駑馬。”
趙謹啞口無言,隻得氣短,道:“是是是,這原都是哥哥我安排得不妥。”說完,已兩眼冒出光來,“孫家姑娘……你可見著了?”
鄭秀輕哼一聲,坐到桌邊,敲敲桌麵,道:“跑了一路,我渴了。”
趙謹立刻殷勤的替他端茶倒水。
鄭秀一口氣喝了個乾淨,才舒了一口氣,滿麵笑容的對趙謹道:“恭喜四哥,得聘佳人,外頭的傳言,四哥儘可拋到腦後去,我瞧孫家姑娘相貌清秀,雖非絕色,但舉止氣度完全得配四哥,且胸中自有天地,不可以庸脂俗粉等視之,待到大禮之日,這杯喜酒,我是喝定了。”
趙謹頓時笑成了一朵花兒,道:“承你吉言。”說完,笑意一收,又歎了口氣,“隻希望不要出意外才好,雖然父皇說任我挑,但隻怕太子和二哥那裡,會出彆的手段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