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斜眼看他,道:“四哥你都能算計我了,還怕他們兩個算計你?”
他認識的趙謹,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雖然對那張龍椅沒什麼野心,但也不是任人擺布的軟柿子。
趙謹苦笑搖頭,道:“我自然不怕他們的手段,但我怕的是母妃在宮中會遭了算計,他們若用母妃來脅迫我,我……”
太子是皇後所出,二皇子的生母也位居四妃之首,又是太後的姨侄女,在宮中勢力極大,幾乎能和皇後分庭抗禮,她們若是為了自己的兒子,把儀妃當成棋子,趙謹哪裡有抗拒的餘地。
鄭秀頓時聽明白了,撇嘴道:“得,你這是要通過我的嘴,讓皇舅直接給你和孫家姑娘賜婚,是吧。我說四哥啊,我姓鄭名秀,又不是姓紅名娘,這種事你直接跟皇舅提不就成了。”
趙謹歎道:“我直接開口求父皇是容易,但隻怕他們更得恨我了。反正你已經替陸曄求過一道賜婚聖旨,紅娘名聲在外,我也就一事不煩二主,由你跟父皇去提,既解了自己的困局,也成全了你紅娘的大名,豈不兩全齊美。”
鄭秀聽得牙根都癢了,撲上去就給了趙謹一拐肘,惱怒道:“那是什麼破名聲,還要你來成全,四哥,你這一手叫過河拆橋懂不懂……”
趙謹吃了他這一記,肋間疼得厲害,知道鄭秀這回是真惱了,連忙告饒,道:“好兄弟,彆惱彆惱,哥哥真不讓你白忙活,已經約了韓小六到紅梅山莊一會……”
鄭秀一怔收手,恰在這時,便有人在外麵稟道:“殿下,韓小將軍到了。”
趙謹如獲救星,立刻竄出門去,邊跑邊道:“我先去招待他,阿秀你拾掇好就來。”
鄭秀恨恨的哼了一聲,轉身把臉上的脂粉抹乾淨,又解下頭發,重新打理成男子發髻,這才緩緩踱了出去。
誰知才走到廳外,就聽到裡麵一人正跟趙謹誇“劉長史之女”騎術精湛,三兩句話後就提到了什麼“欽慕之情”,鄭秀的臉色頓時綠得比這春日裡的嫩葉還綠上幾分了。
本來氣不過的轉身就要走,不想廳中卻傳出了趙謹暴笑的聲音,還有控製的不住的捶桌聲。鄭秀頓時就咬牙切齒,他今兒個讓趙謹算計了一場不算,竟然還給他提供了笑料,要就這麼被氣跑了,豈不是得讓這家夥拿這事當笑料笑話一輩子。
想到這裡,鄭秀慢慢的擼起袖子,冷著臉走入廳中,順手抄起擱在門邊的門栓,在掌間呼魯魯一轉,門栓飛起,朝著趙謹的身上就招呼過去。
趙謹正笑得連呼吸都快續不上了,冷不丁見一根門栓飛過來,想躲已經是來不及,隻能下意識的抱住腦袋,正想著硬抗,倒是韓子彰反應快,橫裡一記飛踢,把門栓踢開了。
鄭秀眼睛一亮,這一下可夠乾淨利落的,怪不得韓小六的名聲都能傳到羽林軍裡去。當下他也不廢話,縱身欺上,也是出了一腳,掃向韓子彰的下盤。
韓子彰見這人一上來就莫名其妙的出手,先衝著四皇子,緊接著就衝著自己,這一腳又十分的厲害,腳還未至,一股勁風就已經先襲來,他雖得韓期經心教導磨練,但到底年輕氣盛,又見鄭秀的年紀與他相仿,同齡人中他還未見過能與自己一戰的,有心就要比上一比,當下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身體後躍,先避過這一腳,然後立刻前欺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