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閃過陰鷙。
楚輕瑤,還有他的新寵,都不能留了。
陸培承覷他一眼,“嗯,朕希望你是真的知道該如何做。”
“兒臣知道!”
“若是再出岔子,那麼賜婚的事你就不用再想了。”
不與沈家女成婚,那麼他的太子之位隻怕也不保了。
輔國軍是整個大霖最強悍的一支軍隊,就算沈琮誌上交了兵權,他的威望和影響力都不容忽視。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話不假,更何況,大霖朝的傳統便是將權極大,從嘉宗皇帝的祖父,明德皇帝在位時,將權與皇權便發生了分離。
明德皇帝的皇位幾次被大將威脅,好在有拚死護衛皇權的世家在,才叫手握重兵的大將沒有得逞。
偏偏戰亂頻發,皇帝不能將大將如何,隻能拖著,艱難地製衡。
到了陸培承這一代,將權有所削弱,但“將軍”仍是軍中的“皇帝”,這是幾十年來遺留下來的問題,還未徹底解決。
陸培承隻能用安撫的手段,暫時穩住沈琮誌。好在沈琮誌並無不臣之心,這事仍有轉圜的餘地。
隻要叫皇子娶了沈家女,那麼沈琮誌必會為了女兒妥協。
娶了沈蕪的人,一定是對皇權,或者說是對陸培承的權力收攏有助力的人。
“朕就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否則太子的人選朕會重新考慮。”
陸之澤咬著牙,一個頭磕在地上,“兒臣遵旨。”
太子花了半天的功夫,仍是沒查到謠言的來源,但是卻叫他發現了幾個兄弟在其中攪混水的痕跡,多虧如此,沈蕪才逃過一劫。
“主子,按照您的吩咐,都安排好了。”
“宮裡的皇子們果然按捺不住了,沈姑娘的小動作太子察覺不到了。”
陸無昭淡淡“嗯”了聲,擺了下手,“本王先睡了,卷宗就放在桌上,你退下吧。”
孟五猶豫了片刻,才不情不願地:“是。”
才過戌時,向來愛通宵達旦的陵王早早睡下,寢殿裡的燈火便熄了。
今夜陵王府的守衛格外鬆懈。
“不會有詐吧……不是都說陵王府是銅牆鐵壁?”
太子的人順利地翻進院牆,心頭突突地跳。
他們今夜來偷一份卷宗,很重要的卷宗。
同伴戴好麵巾,低聲道:“聽說昭明衛接了個大案,人手不夠,陵王將府上的人抽調了一部分過去。”
“可是……”
“好了,趕緊偷完東西回去複命了。”說罷飛上房簷,沿著屋脊遊走。
片刻功夫到了陵王的寢殿外,翻身而下,偷偷闖入了屋子。
他們來得不巧,陸無昭正靠在床頭,閉著眼睛思考事情。
聽到動靜的瞬間,陸無昭的軟鞭便揮了過去。
兩名竊賊也不懼怕,他們分工明確,一人翻找東西,一人對付陵王的鞭子。
“嗬,瘸子。”
一邊譏笑嘲諷,一邊將停在榻邊的輪椅踢到一邊。
沒了輪椅,床榻上的人隻能爬到他們跟前。
黑著燈,竊賊看不清陵王的表情,隻能感覺到揮過來的鞭子帶著勁風,力道極強,殺傷力不容小覷。
竊賊心下一驚,趕忙催促同伴快些翻找。
“找到了!”
“走!”
他們不戀戰,急速撤退,走在後頭的人腰間驀地被軟鞭纏上,賊人眼神一冷,殺意驟現。
從袖中飛出兩個鋒利的刀片,直直地朝陸無昭而去!
陸無昭下意識躲閃,卻還是被其中一個割傷了手臂。
悶哼一聲,手中的軟鞭脫落。
“嗬,廢物。”
賊人放下一句輕蔑的嘲諷,逃之夭夭。
陸無昭捂著涓涓冒血的手臂,望著被用力甩上的房門,眉目冷然,從容鎮定。
他淡淡瞥了一眼,從枕邊隨意拿過一條手帕,直接按在了傷口上。
他眉頭都沒皺一下,人又靠回床頭,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
咚咚——
敲門聲。
“何事。”男人淡聲問。
無人應答。
咚咚咚——
鍥而不舍的敲門聲。
男人眉心微折,“孟五,何事。”
外麵的人不答,繼續敲門。
陸無昭睜開眼,眸底儘是冷色。
他的輪椅被人踢走了,難不成還叫他爬過去開門嗎?
“滾進來。”
吱呀——
房門開了。
陸無昭又靠了回去。
門口有人進來了,外間的燈被點燃。
有人朝著內室走近,走到屏風一側時,腳步頓了下。
那人蹲下身子,撿了什麼東西起來。
陸無昭突然覺得不對。
這腳步聲不是孟五的!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探出床外,想朝屏風後頭張望。
剛轉過身,便狠狠怔住。
沈蕪抱著肩靠著柱子,手裡晃了晃他的軟鞭。
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阿蕪:你完了。
沒寫到小皮鞭,下章吧,嘿嘿。
殿下這種每天都想要因公殉職的喪氣日常即將畫上句號,他就是欠收拾!阿蕪會管他的。並且惡心人的太子必須要名聲不好,這樣才能理直氣壯地拒絕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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