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在回去之前又一個人上了趟山,動作特彆神秘,不知道做了些什麼,還在上麵待了好一會兒才下來。
等下來之後,就忍不住露口風,“現在扯平了。”
鬆田陣平坐在駕駛位上,手隨意地搭在窗沿,這個動作將他結實的手臂肌肉完全展露無遺。
“什麼扯平?”
妹妹:“不告訴你。”
鬆田陣平:“……”
她用力把車門拉開就往裡鑽,動作太快加上沒有站穩,身體不受控地往後栽,眼看就要撞上車門,但一股更大的慣性改變了她的行進方向,一隻手牢牢抓住她往前拽。她直接越過中間的駕駛檔位撞到某頗有彈性的物體上。
妹妹下意識伸手扶住,還順手捏了捏。
然後就意識到了是什麼。
她凝視了會兒他的胸大肌,緩緩地抬起頭,和一臉似笑非笑的鬆田陣平雙目相對。
“鍛煉得不錯。”她鎮定地說,腦子一抽吹了個流-氓哨。
鬆田陣平:“……”
回去是由鬆田陣平駕駛,青森縣到鬆田家的距離不算太遠,加上堵車時間,早點出發的話,差不多中午就能到。
她打開車窗迎麵吹著風,感覺心情都輕鬆了起來。
坐車的時候腦海裡浮現出上回被迫飆車的記憶。
和好友萩原研二不同,鬆田開車開得四平八穩,沒有什麼新意,也沒有什麼特技,但是速度和技術都很紮實。
“喜歡刺激的?”鬆田陣平嘖了一聲。
“偶爾感受一次也不錯啦,”妹妹趴在車窗上,往外眺望風景,腦袋上的呆毛都被吹了起來,“不過研二哥已經是專業級彆了吧,一般人也做不到那種水準啦。”
“是麼。”他打開車窗,讓風吹進來降燥,深呼吸地長籲出一口氣,“……就算是這樣,聽到這種話還是很不爽啊。”
好像是無形的諷刺,嘲笑他有多愚蠢,提醒他到底錯過了一些什麼,在隻有兩個人的劇本裡,她已經和彆人一起創造了嶄新的回憶。
就連在和他一起返程的途中,她都在想萩,就算那個人是他的好友,但聽上去還是讓人很煩躁,還有另一種時刻滋生著的情緒在心裡蔓延。
他沒有見過的,她的表情。
他們已經錯過了太多。
明明最開始他們擁有最好的開端,她滿懷著熱情和希望向他跑來,他隻要伸出手就好,可現在隻能壓抑著心情聽她開心地講述萩的技術有多好。
“你大概不知道那家夥已經被開了多少張罰單了吧?”鬆田陣平說,“因為總是非法飆車,萩已經被列為交警隊的黑戶了。”
“……欸?”
“交警隊的門上都貼了‘萩原禁入’的標識,”他難得說了很多話,“想也知道吧,要是和他出沒在交警隊附近可是很丟臉的事情。……當然,我隻是建議,你要是有考駕照打算的話,最好還是注意點。”
妹妹吃驚地睜大了眼,但仔細想想也確實沒錯。
那麼快的車速,基本上都能帶人上天了,要是再快一點搞不好都能直接帶人入土,不違規是不可能的。
這麼說起來的話,萩原竟然也是個法外狂徒,畢竟不能犯法是基本原則,嗯,交通法規再怎麼說也是法,但嚴格來說她上回和人家同流合汙了,硬是追究起來的話也沒什麼底氣。
咳咳,刺激誠可貴,法律價更高,妹妹決定棄暗投明。
“我知道了。”她嚴肅地說。
很好。
他勾了勾唇,又聽見她說:“我覺得你說的對,安全起見嘛,像鬆田君這樣沒什麼特色的技術也可以接受的。”
黑色卷發的青年臉上表情依然從容,握著方向盤的時候露出青筋,輕笑,“沒特色?”
明明是科學的三維世界,那一瞬間,他身上好像冒出了可視化的黑氣。
不好,不該這麼說。
她反思了一下,頓悟:“沒關係的,鬆田君,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不是在說你不行……”
多要強的人啊,這種拚搏奮鬥的精神多麼的難得,應該予以鼓勵,她真誠地說,“隻是和研二比的話差一些。”
鬆田陣平:“……”
“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她貼心地補充。
他嗯了一聲,露出笑容,“放心,我一定不會勉強的。”
十分鐘後。
妹妹:“我真傻,真的。”
她抬起她那沒有神采的眼睛,幽怨地看向鬆田陣平:“我現在看到你就想吐。”
之前開得還很穩來著,但事實證明了人就是不能誇,後麵車速就突然提了上去,簡直把普通轎車開出了高級賽車的架勢,就算被安全帶綁在座椅上都覺得好像要飛出去了。
鬆田陣平:“……”
他有些歉意地拍了拍她的背,擰開礦泉水遞到嘴邊:“這樣嗎?真是抱歉,一不小心踩到油門了。”
妹妹好一陣子才緩過來,十分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