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麵前耍大劍(2 / 2)

李唯橫劍呈上毅然道:“秦劍出鞘,山河肅蕭,天地變色,六國同悲!故名‘同悲’。”

“哈哈哈哈——”老秦王聞言聲如洪鐘大笑起來,在李唯身前持劍道:“好一個‘秦劍出鞘,山河同悲’。”

他蒼老卻有力的手拍拍子楚的肩膀,看著李唯道:“先生,懂我大秦,吾孫得先生輔佐,孤再無他言。”

李唯抬眸一笑,轉身對眾人朗聲道:“秦王得劍,大秦萬年!”

當下臣子還有誰不明白,立刻在範睢的帶領下跪地高呼:“秦王得劍,大秦萬年!”

秦王得劍,大秦萬年,聲震朝野,振奮人心。

朝會之後李唯和子楚可謂出儘了風頭,出宮之時李唯和子楚並排走著,忽見安國君嬴柱費勁的趕了上來,身後還帶著不情不願不肯抬頭的嬴傒。

“不成器的東西,還不給你七哥認錯!”嬴柱一把將嬴傒推到子楚和李唯麵前,嗬斥道,“去了幾日藍田大營就不知自己幾斤幾兩重了?竟在你大父麵前獻醜,為父的臉都讓你丟儘了!你七哥可是大父選中的嫡孫,你卻敢挑釁了,不成體統!快道歉!”

子楚冷眼看著倔強的嬴傒,麵子還是做足了,溫和搖頭道:“父君,傒弟年輕氣盛,您何必與他生氣。隻是傒弟,六年了,你也該長進長進了,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連個入軍曆練的機會都沒有,去趟兵營就興奮地找不著北,這才不是我嬴氏子孫該有的樣子。”

子楚這話對一心想要從軍打仗的武癡嬴傒來說可算是誅心到家了,一句話把嬴傒氣的眼都紅了,隻是在父親嬴柱麵前不敢發作,隻能哼著氣乾聽父親訓斥。

嬴柱見嬴傒低著頭不吭聲,衣服死都不肯道歉的樣子,隻能自己做好人道:“子楚,嬴傒不成器,你莫要跟他一般見識。”

嬴柱說著又拉上他的胳膊道:“今日就與我回太子府吧,你我父子二人多年不見總會生一些隔閡,徹夜長談一回正好可以……”

“父君此言子楚無地自容!”子楚連忙躬身後退,攏袖正色道:“身為人子豈有對父親的怨憤不滿,既然沒有隔閡從何而生,子楚遠在邯鄲但有不到之處令夫君不悅,還請父親明示。”

嬴柱聽罷一頓,黝黑的大臉頓時漲得通紅,看著下拜的子楚,尷尬的進退維穀,都不好意思上前攙扶子楚,隻有喏喏訕笑道:“哎呀,子楚你這,這說的,為父怎麼能對你不滿意呢,你答複都說你吃得苦多,我這父親心裡難過的很,你這可千萬彆想多了。”

李唯也是服了子楚,他怎麼就能隨時隨地找到各種機會讓安國君難堪呢,他剛才那話不就是明說自己對爹沒意見,有隔閡必然也是嬴柱對他有意見,可他都被搞到邯鄲去做階下囚了,當太子的爹還有什麼對他不滿意的,有就是涼薄無情,正好烘托出了嬴柱當年對他乾的那些破事,真是無形中把嬴柱的臉打的啪啪響,偏偏還把自己顯得那麼惶恐無辜,一點惡劣的痕跡都沒有,簡直是受儘委屈的小白花。

嬴傒有點受不了,撇嘴道:“七哥聽你這話怎麼就給委屈上了,爹也沒說什麼啊,要真是說兩句你在趙國邦交不通於秦無功,你是不是真要哭了?噫,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和個女人似的。”

子楚不但沒生氣反而很配合的垂下星眸,自怨自艾失落道:“原來父君是因為我不通邦交之事對我有所不滿,隻恨平原君將我囚在居所不得出入,無法為秦國……”

“好了好了,吾兒受苦了,都是嬴傒不會說話!胡亂揣測!”嬴柱到底不是真的對子楚沒感情,知道自己當初做的有多過分,當著麵還是真的有些愧疚,立刻就拿嬴傒出氣,怒瞪嬴傒道,“你聽聽自己說的都是什麼話!”

鋼鐵直男嬴傒這還是六年來第一次見子楚,在他的印象裡子楚是那個桀驁拔萃,氣勢出眾的少年兄長,現在看著眼前這個一言不合真的就要掉眼淚的“嬌美人”他徹底驚呆了,這哪是他七哥,是他七嫂差不多。

向來喜歡直來直去的嬴傒一身冷汗,嫌棄的看著子楚道:“嬴異人,不就做了個質子麼,大父當年做過,過世的先太子伯父也做過,就你委屈,趙國人怎麼欺負你了,把你變成這樣,大父竟然還廢了那麼大的力氣讓你回國委以重任,你這……惡心死了。”

嬴傒話音剛落嬴柱的巴掌就毫不留情的打在了他的臉上,啪的一聲扇的嬴傒整個人都驚呆了。

嬴柱氣的全身發抖,怒不可遏的大聲斥道:“逆子胡言!秦王的用心你也敢質疑!你兄長質趙六年遍嘗艱辛,為了秦國將生死置之度外,又豈是你能隨意評價的!我看平時就是太放縱你,讓你不知天高地厚,來人!僵硬煮給我綁了,帶回太子府重責三十軍棍!”

“爹,我不服!”嬴傒抻著脖子梗道。

嬴柱一巴掌打他腦袋上,使個眼色低聲道:“你非議秦王之命,讓你兄長難看,這都是輕的!今天不罰你你是想等著秦王的特使找上門來處置你嗎!蠢貨!”

李唯看著嬴柱護嬴傒,冷冷一笑道:“安國君,我有句話不隻當講不當講。”

嬴柱立刻轉身客氣道:“先生乃吾兒恩公,哪有不當講的話,但講無妨,但講無妨。”

“安國君維護我家公子,也有護傒公子之心,可是這回府行刑恐怕達不到效果,秦王難道不知傒公子是您的愛子麼,您不怕他菜雞您回去後包庇傒公子?依不韋之見,不如就在這裡行刑,宮門來往人員眾多,一人一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秦王定然明白安國君的心意,傒公子也能躲過一劫。”

“有理有理!”嬴柱眼前一亮,立刻道,“來人來人,就在這裡行刑!”

嬴傒一臉震驚,還沒來及掙紮就已經被幾名的太子府撫慰按住,刑凳棍棒公眾都是現成的,不過片刻就開打了。

嬴柱帶著不忍以袖遮麵對嬴傒低聲道:“呂先生都是為你好啊,你忍忍,日後記得要去呂先生府上好好謝謝他。為父不便在此,吾兒堅持一下。”

李唯與楚冷眼看著看嬴傒沒幾下就被打的滿頭冷汗青筋暴起,各自對視一眼就與嬴柱一同離開了。

走時嬴柱還熱絡的讓子楚同他會太子府,子楚畢恭畢敬到:“父君,我現在回太子府不合規矩,大父若知就不好了。還是等歸宗大典後再與父親長談吧。”

他說這話時神情真誠無比,一點看不出他是不待見嬴柱,完全一副為對方考慮的神情。

嬴柱最怕老秦王,想想有道理,寒暄了幾句就先上車回去了。

李唯看著嬴柱馬車遠去的影子,再回頭瞟一眼嬴傒受刑的側宮門,露出一絲冷笑。明天嬴傒在王宮的必經之路上挨打的事就會傳遍,他這個人是丟定了。

“嬴傒對你的敵意,可真是藏都藏不住。”李唯負手道。

子楚方才那委屈“小白花”和模範好兒子的表情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秋水眸中滿是不屑,冷聲道:“他一個小屁孩懂什麼,藍田大營待了幾天就以為自己是武安君白起了,還想當眾讓我難堪,我不踩他他自己都要挖坑埋自己。這種蠢貨竟然還是嬴柱的愛子,難怪秦王看嬴柱這個太子都不順眼,頭當擺設的兒子誰看得慣。”

這話說的是真不客氣,李唯聽了都覺得露骨,清清嗓子道:“好歹是你親爹,留點臉。”

子楚冷哼一聲道:“恕我不孝,寧願沒有這種愚蠢的父親。”

李唯歎了口氣,不過心裡大概也能理解子楚,羋煜曾跟她說過子楚的母親是周天子的旁係,一直拿他當做跟秦國談條件的籌碼,因此子楚年幼時為秦王不喜,又從未得到真正的母愛,所以對寬厚的父親格外愛重,可越是期待就越是忍受不了最深的傷害。想想後來嬴柱乾的那些事,真的能用惡心來形容。哪個做父親的能在看上兒子未婚妻後靠冤枉兒子坐上太子位,再把兒子丟到敵國去做任人侮辱的質子?且是一去六年不管不問,心裡還有點盼著兒子早點死的意思,這可真是誰都忍不了。

趙十五沒爹也能被其他親人捧在手心寶貝似的疼著寵著,可子楚小時候呢?想想真是怪不容易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錯彆字沒有修改,因為更的太晚工作太多,畢竟我是一個到2019年12月31日都不會再有一天假期的人了,嚶嚶嚶,連上四十幾天班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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