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著挪了挪腰,沒辦法掙脫開來,隻好舉起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彆逼我。”
“你不需要刀。”占咧了咧嘴,指尖輕輕一點。
一陣酸麻的疼痛擊中了她的手腕,刀無意識地脫落開了,咣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她搖了搖頭,“如果你想殺掉我,請動手。”聲音乾澀的厲害。
占歪著頭望著她,陰鬱又壓抑著熾熱的目光將她牢牢鎖定,這種眼神,蘇瀾非常熟悉。
她痛恨自己的愚蠢和天真,也痛恨一度被欺騙。
“你認出我了,為什麼不肯說出我的名字?”
聲音冷冰冰的,像是在蠱惑人。
蘇瀾沒去看他。
“我很想你。”
蘇瀾咬緊了嘴唇。
“真好,我好開心,”漆黑的夜幕中,他笑了笑,在她耳邊喃喃,“你看,你還會生氣呢,也會說話,我很開心。”
蘇瀾閉上眼睛,不敢去看他近在咫尺的臉。
“我太久不曾看到你,你也很久都沒有和我說話了,就算是生氣也好,不要,逃開,我很想你,每天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這裡,很難受。”他抓起她的手,按向了自己的胸膛,“你說,我有心臟嗎?”
心臟?難受?
她迷茫又痛苦地眯起眼。
已經不用再去懷疑,眼前的人是夢魘中的阿爾法。
“誕生於亙古,眾生渴愛,我亦不能幸免。”
他的聲音帶著冰涼的氣息,刺激著她而變得細嫩肌理,讓她渾身難受。
“腐骨接替新生,愛者饋贈萬物,但你的長夏永遠不會掉落,也不會損失你明媚的皎潔,當死神誇口你在他的陰影裡漂泊,你卻在不朽的詩歌和時間中同長,隻要一天有人類,或人有眼睛,這欲望將長存,並燃燒你的生命…明明翻遍了所有的書籍,吞噬了那麼多記憶,還是無法緩解對你的渴求。我好想你,看看我好不好?”他的腦袋拱在她的肩膀上,尖銳的牙齒有意無意劃過血管的位置。
仿佛置身於恐怖的夢境中,她掐著手指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你對我做的那些,還不夠嗎?到底要把我逼到什麼程度你才會開心?”
“我做錯了嗎?”
“你..”試圖推開他,但他抱得太緊了,“你當然做錯了!”
“真好,”占無視她的怒容,甜絲絲的笑了起來,“叫我的名字可以嗎?我想聽。”
“夠了!彆再折磨我了!你還嫌自己做的那些錯事不夠多?”
“即使你生氣也可以,你都很久沒有和我說過話了。”
“你瘋了嗎?!”
“8784個小時,每一分鐘我都在等,人類的時間真的很漫長啊,”占的吻輕輕擦過她的臉,很快,又挪開,“這個吻我想保留到本體,即使是他,我也會嫉妒。”
“夠了,阿爾法!”迫不及待的,那句話終於脫口而出。
占雙眼亮起,她望見他漆黑的眸底下有深刻的欲-望在湧動,仿若詭秘躍動的磷火。不知為何,一股恐懼蔓延開來,仿佛她瞬間被吸到了深夜中。
腰間的藤蔓倏而收緊,他噴灑的呼吸聲愈發加重了。
“你叫了,我的名字?”
“阿爾法…”不安的重複了一遍,“彆讓我,愈發恨你。”
“希臘字母的第一個字母,阿爾法,代表著萬物的初始,是一切的開端。”阿爾法眨動著細長的睫毛,眉眼微微彎了起來,“他們叫我烏利爾,地獄的恐怖複仇天使,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我是阿爾法,我不是烏利爾。我想成為懶的阿爾法,可以嗎?”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麼?!”
空氣一下子繃緊了。
“當然,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知道。”阿爾法靜靜和她對視,黑夜昏暗的光線中,他模糊的臉龐如幽深洞窟裡古老的神靈浮雕,“你害怕我,厭惡我,對我憤怒,但我無能為力。我並不認為我做的一切都是錯的,人類有人類的規則,我也有。”
阿爾法鬆開了手,讓藤蔓把她放到了地上。
一下子脫離了被禁錮著的懷抱,蘇瀾異常緊張,心臟在胸腔裡劇烈鼓動。
“但你不應該做出那些行為!你不應該發動對人類的攻擊,你更不該欺騙我!”
“人類就一定是對的嗎?”他愣了愣,“你認為我,邪惡?”
蘇瀾沉默了。
“要抗擊邪惡,這是你教會我的,人的道德太沉重了,他們把一切高於自己且無法被掌控的事物都當成了邪惡。你看,不同國度之間互相征戰,死在人類自己手裡的同胞數不勝數,他們研製了病毒生命,我隻是負責清理了一小部分礙事的人群,為什麼是我邪惡?我做錯了嗎?”
“就因為我是異類,我不是人類嗎?”
阿爾法閃現在了她麵前,猛地一推,將她推在了布滿了柔軟植物的地上。
她清晰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跟對方比起來,被這麼束縛著竟然有一種無法逃出去的感覺。
她想起了蟒蛇吞食的過程。
“阿爾法,”她無力的搖搖頭,“彆再這樣下去了,如果這隻是一場夢,就讓我醒過來,我不想繼續恨你,也不想見到你。”
“看著我,彆想其他的。”阿爾法開口,聲音從剛才的冰冷變得輕柔無比,“如果這世界會毀於一旦,那也和我無關,我隻想,要你手中的糖果罐,一顆一顆,每天數著糖,想聽你和我說話,告訴我,要禮貌,客氣,幫助彆人,也許我做不到呢,懶,我該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不虐,真的不虐。
占線快結束了。
占線結束就該去揍阿爾法鳥。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