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二合一(2 / 2)

心機外室上位記 妙玉子 10197 字 8個月前

等胡氏離去後,齊容枝便仍是維持著坐在梳妝鏡前的僵硬動作,耳畔傳來瓊織等丫鬟被打板子的聲響,她卻是無心去關心自己的丫鬟,隻惦記著如謫仙般的薛百川。

她一時傷心難當,便倒在

桌案前痛哭了一場。

*

胡氏有心想瞞著齊老太太與李氏那一邊。

齊容枝做出這樣離經叛道的事來,已是把齊國公府的麵子踩在了腳底下,若是讓齊老太太知曉了,隻怕會一怒之下以家法來處置齊容枝。

那半丈厚的銅棒打在人身上奇痛無比,且齊容枝秉性體弱,怎麼受得住這樣的懲罰?

所以胡氏百般囑咐丫鬟婆子們,不許走漏了半點分身去。至於顯國公夫人龐氏那裡,收了胡氏不菲的銀財之後,她倒也替齊容枝做了遮掩,並沒有去外頭說半句損毀齊容枝的名聲的話語。

隻是兩家的婚事卻也是不成了。

兩日後,胡氏一邊理家管事,一邊替齊容枝挑選合適的夫婿,將來在成婚時使些手段那元帕一事也能遮掩過去。

她方才從花廳裡走了出來,卻被紫雨請到了朱鎏堂,胡氏笑盈盈地給紫雨塞了一錠沉甸甸的銀兩,卻被紫雨硬生生地塞了回來。

胡氏臉色一凜,心中浮起些不好的猜測。

等進了朱鎏堂,發現正屋內一個伺候的丫鬟和婆子也沒有,上首的齊老太太也是一臉的怒容,胡氏便自覺地跪在了堂屋中央,隻道: “母親喚兒媳來可有什麼要事?”

齊老太太瞧著胡氏這副老成淡然的模樣,便抄起了身側桌案上的滾燙茶水,朝著胡氏腳邊飛砸了過去。

胡氏卻是連躲也不敢躲,那些濺開來的熱水燙的她手臂上疼痛不已,可她卻是連挪動身子都不敢。

“你是怎麼教養的齊容枝,怎麼養出了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畜.生,我們齊國公府幾世的顏麵都要被她丟光了。"齊老太太儼然是氣的狠了,胸膛不斷上下起伏著,仿佛隨時便要暈厥過去一般。

紫雨見狀忙上前為齊老太太順起了氣,並道: "老太太彆動怒,有話好好說。""和這對不知廉恥的母女有何話好"

齊老太太的怒罵聲如鋒利的針尖一般不斷地紮著胡氏的心,她忍受著心上的難堪,心裡卻是安定不已。

正屋內外除了紫雨以外沒有第二個丫鬟,齊老太太的罵聲雖刺耳無比,可她為了保全齊國公府的名聲,絕不會把此事嚷嚷出去。

隻要枝姐兒能嫁的個好郎君,她受些屈辱也無所謂。

br />齊老太太怒罵了胡氏一遭,連帶著把太後壽禮一事堆積下來的怒意一並發泄了出來,臨到了她也平靜了下來,隻瞥了一眼跪得筆挺的胡氏,說: “往後你不必再管家,我會讓你長嫂重新管起我們齊國公府來,你與齊容枝三個月不許外出,好生在家中靜思自己的過錯。"

此等處罰可謂是拿捏住了胡氏的命門,既是奪了她的權和錢,又不許她為枝姐兒的婚事奔走。

胡氏霎時朝前膝行了兩步,便要開口向齊老太太求饒,可齊老太太冷厲如冰的目光卻落了下來道: “你若是不願意,那便讓齊容枝去家廟裡帶發修行,也不必再嫁人了,隻給我常伴青燈古佛就是了。"

這話一出,胡氏卻是連求饒的話語也不敢說了。

等跪得雙膝酸麻不已的胡氏離開了朱鎏堂後,麵色灰沉沉的齊老太太才像卸了力氣一般陷在了紫檀木扶手椅裡,嗓音裡儘顯疲憊之意: “我累了,扶我進屋休息吧。”

紫雨識趣地沒有去追問齊老太太從何處知曉了這等消息,滿府滿院儘在老太太的手掌之中,那日四小姐如此怪異的表現,已是讓老太太心中起了疑,略一查問便知曉了薛公子一事。

胡氏這些年過的太過順風順水,做事也越來越沒有了章法,竟還想著囫圇遮掩過去。

紫雨搖搖頭,隻攙扶著齊老太太走進了內寢。

*

三十棍下去,映雪已隻剩下了一口氣。

她被旁的仆婦們拿鋪蓋卷了身子,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候抬去了京郊外的亂葬崗。

她本就是從外頭采買來的丫鬟,在這世上已然無親無故,被買進齊國公府後整日兢兢業業地伺候著齊容枝,不敢違抗齊容枝的吩咐,誰曾想會落得這般悲慘的下場。

像胡氏這樣高高在上的主子,本也不甚在乎她這樣出身低微的丫鬟的性命。

映雪躺在亂葬崗裡,身下是一條薄的不成模樣的草席,又是覺得寒冷無比可心口又冒出了些詭異的熱切之意。

且她雙目渙散,好似是在迷蒙的夜色間瞧見了自己的娘親,在成為齊國公府的奴仆前,她也是被娘親捧在手心上疼愛的掌上明珠。

隻是明珠落進了醃的泥濘裡,很快就要失去生命。

映雪知曉自己要死了,當全身上下的氣力一點點被抽儘的時候,她才

從心口迸發了一股不忿。不忿為奴為婢、不忿落得這麼悲慘的下場。

而那四個步伐輕快的丫鬟也正是在映雪即將要斷氣時在亂葬崗內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她。

為首的那個丫鬟錦靈從腰間取出了一記丸藥,讓映雪服下後,便合四人之力把映雪抬去了京城裡的醫館。

*

近來李氏莫名其妙地被齊老太太指派著管家理事,可她本就是個閒散、愛躲懶的性子,當即便被家中的那些瑣事逼得一個頭兩個大。

身旁的嬤嬤們也陪著她一起管家理事,將不少活計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可即便如此李氏心裡還是覺得厭煩不已。

再算完整個齊國公府冬日的炭火錢後,李氏便丟開了賬本歎道:“若是能有個人來幫幫我就好了。"

朱嬤嬤霎時便舉薦起了杜丹蘿,可李氏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 “我可不願找氣受。”"不如把婉姨娘尋來?"朱嬤嬤揣度著李氏的心思,如此說道。

李氏聽後一驚,沉吟了片刻後說道: “她肚子裡還有玉哥兒的孩子,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

一旁的正嬤嬤笑著端了一盞茶上前,說道:“哪裡就要婉姨娘真刀實槍地管家理事了?不過是算些賬目的小事,再陪太太你說說話、解解悶。"

李氏被說動了,且她心裡也存著幾分要抬舉婉竹的心思,便讓人去碧桐院請她。

兩刻鐘後,穿戴一新的婉竹便走來了花廳,向李氏行了禮後無比乖順地問: “太太有什麼吩咐?"

李氏笑著把手裡的賬本塞到了婉竹手裡,並問她: “可有學過算賬?”

早先她在人丫子手底下艱難地討生活的時候便學過簡單的加算法,況且她這一年兩間勤學奮讀,已是從一個大字不識的女子成了如今出口成章的人。

婉竹接過了李氏遞來的賬本,經由朱嬤嬤提點一番,再加上她本就聰明靈慧的性子,不過一個時辰便把府裡最近的幾項出賬都算了個清楚。

李氏頓時喜出望外,隻笑道: “我去讓廚娘們給你熬些燕窩粥來。”說著,便帶著正嬤嬤離開了花廳,隻餘婉竹與那些堆積如山的賬本作伴。

直到日暮時分,李氏也勸著她不必再算賬了,又道: “管家理事實不是件易事。”

婉竹卻專心致誌地提著筆圈圈畫畫,最後在賬簿的末尾寫下了一個數字,並目光炯炯地對李氏道: “太太,這五千兩是賬目上算不平的數,我想要麼是二太太記錯了賬,要麼是底下的下人們在采買這四項物什裡昧下了五千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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