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微微搖頭:“我和追命還得留在這裡,溫嶠那邊還有許多事沒處理。”
小七突然想起什麼,猜測道:“你是想再找找那些往來的書信?”
無情道:“這隻是一點。”
比起尋找生辰禮,無情更關心的還是滅門案。幕後真凶仍然逍遙法外,若想揪出他,需要儘快將江元祿押回京城受審。此外,他還要將江元祿秘密轉移至彆處,因為幕後之人一定會派人來滅口。
小七又問:“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忙的嗎?”
無情抬眼看著她,細碎的光影落在眼中,竟是從未有過的柔和:“你已經幫了很多了。”
那邊,冷血去給柴房裡的兩人送吃的,他們現在還有些用,不能放著不管被餓死。
吃的是寒酸的發硬的饅頭,冷血將食物扔過去,這是一種極不尊重人的態度,兩個死士卻罕見的沒有發火。
他們拿著饅頭,也不著急吃,拿在手裡一會看他一眼,一副有話要說卻不知該怎麼開口的樣子。
“還有事?”冷血冷冰冰問著。
其中一人的臉上突然湧上一抹詭異的潮紅,聲音放得極低,問道:“她……叫什麼?”
冷血麵色不變地看著他們,眼神冷的駭人,手指握成拳一寸寸收緊。
那人還在問:“她是哪裡來的?平時喜歡什麼?喜歡去哪裡遊玩?”
冷血一言不發,他冷冷盯著那人片刻,突然抬起一腳踹上去,將二人一腳踹了個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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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無情所料,幾天之內,江元祿便遭受了數次暗殺,方式各種各樣,食物中下,扮做差役混進去,又或是直接硬闖。
如果不是他們早有預料,最重要的人證這會已經被滅口,再想抓到幕後的凶手的罪證,難度又多了許多倍。
半月後,江元祿從牢中被轉移至他處,城郊外一個廢棄的農家,地下有個用來儲存糧食的地窖,入口十分隱蔽,上麵撒上一層土,便什麼也看不出來。
地窖不止一處,那兩個死士和溫常明也分彆被關押起來,隻等福州事了回京的時候帶著一起走。
小七還在他們身上留了幾層印記,安全基本不成問題。
又過了半個月,將整個溫府掘地三尺後,他們終於在一塊鏤空的地磚下發現了藏著密信的木匣子。
隻有寥寥三四封信,上麵的內容寫的十分隱晦,通篇讀下來,看起來就是正常的上下級之間的問候和回信,但仔細看來,卻又處處在伸手要錢,甚至暗含威脅之意。
可惜的是,信上並沒有落款,足見寄信之人的謹慎與狡猾。
無情手握書信,眼眸冰冷暗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鐵手從門外進來,看見無情抬眼望來的視線,搖頭無奈道:“他還是沒有招供。”
無情麵色不變,平靜說道:“那就繼續關著,他總有開口的一天。”
窗外突然飛來一隻信鴿,無情從信鴿腿上取下小小的竹筒,裡麵有一張不大的字條,隻是掃了一眼,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
他閉了閉眼,將字條遞給鐵手,下一瞬,後者向來溫厚和煦的雙眼中,滿是沸騰的怒火。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右手握拳狠狠砸向桌麵,震得桌上的茶盞發出清脆的響聲。
小七進來時,看見兩個臉色明顯不對勁的人,疑聲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
鐵手沒有隱瞞,立即對她說道:“遼人在邊境肆虐,又屠了一個鎮子,還開口要大宋每月向他們進貢銀錢五十萬貫。而官家他、他同意了。”
“他難道沒有一點血性嗎?被欺負到家門口了,不但不還手,還要笑臉相迎給彆人賠禮上供?”
小七先是十分震驚,但很快她想到皇帝是誰,對這種做法也就不奇怪了。
正常操作,那一位乾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鐵手無奈歎息:“遼人亡我大宋之心不死,而官家他隻想著求和,從來不會出戰。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金風細雨樓的樓主蘇夢枕,竟然會主動請戰,隻可惜官家沒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