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怎麼這麼倒黴。
青年終於到了明長宴的麵前,脆生生地叫道:“哥!”
明長宴笑道:“打住。你是誰?我隻有一個妹妹,沒有弟弟。”
青年道:“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木圖!”
明長宴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木圖啊!”
木圖道:“你想起我來了?”
明長宴道:“木圖是誰?”
木圖絲毫不在意明長宴是否記得他,直接開口道:“沒關係,哥忘記了我,我可一刻都不敢忘記哥。”
他悲傷道:“哥,我已經知道了,伊月死了。你節哀順變,不過你放心,就算她死了,我也會讓她風光嫁給我,成為阿加的王後!”
明長宴終於無法裝傻,說道:“省省吧,我是不會同意的。還有,你彆叫我哥了,我沒有你這個弟弟。”
木圖道:“沒關係啊哥!你不同意也不要緊,我的靈魂已經和伊月在一起了!你沒有我這個弟弟不要緊,我一直都是你的妹夫啊!”
明長宴推開他的臉,言簡意賅道:“青天白日不要做夢。”
懷瑜偏頭,看著明長宴,意思是:解釋。
明長宴長話短說:“阿加族的三王子,小時候跟伊月一起玩兒過,從小就是個不要臉的橡皮糖,纏著伊月要娶她。但是伊月不喜歡,所以我也不同意,他就自顧自管我喊哥,在之後我到了中原,就沒有見麵了。”
木圖堅持不懈的追上來道:“哥,剛才我遠遠的看到你,還不敢認,原來你真的在中原!你這些年在中原做什麼啊?不過,你怎麼穿著白國的衣服?”
明長宴暗道:不好,哪壺不開提哪壺!
方才,他跟海先生對上的時候,胡說八道一通自己有一位白國的妻子,因為這事兒,懷瑜還在同他鬨脾氣。
這個脾氣真是來的莫名其妙,明長宴似乎有一點明白,又有一點不明白。
總之,他知道一點就對了:懷瑜很不高興。
明長宴道:“你彆來煩我——你看著我做什麼?”
木圖此人,天生的缺心眼,並且腦子裡還少了一根筋。此刻看著明長宴,突然感慨道:“哥,你和伊月真的長得好像啊!我剛才正在思考,既然伊月已經死了,不如我娶你湊合一下也是一樣的!”
明長宴眉心一跳,一巴掌拍死了木圖。
耳邊清淨不少,他鬆了口氣。
木圖趴在地上,疼的哎喲連天地叫喚。
明長宴不理他,轉頭望向懷瑜繼續道:“你剛才說什麼?遇見熟人,把我怎麼樣?”
他問的,正是之前懷瑜說的,後來又被木圖打斷的話。
誰知,懷瑜卻不說了。
他說道:“阿加族的三王子此時應在驛館休憩,看來,眼前的這一位,定然是冒充的。”
明長宴道:“冒充?那倒不是,我見過他,這小子除了蠢之外,相貌還是……”
懷瑜眼底結了一層霜,開口道:“十三衛何在。”
暗處,一支隊伍,悄然無聲的集結在一起。趙小嵐那件事過後,皇後傷心過度,皇帝便加重了對京都的兵力,生怕再出現此類事件。因此,阿珺和懷瑜身邊,皆有十三衛暗中保護。明長宴雖一直知道這些人跟在左右,卻也十分無所謂。畢竟懷瑜武功不賴,根本不需要人保護。
這是頭一次,明長宴見到他喚十三衛。
懷瑜森然道:“抓起來。”
木圖茫然道:“等等!等等你們對本王子做什麼!”
懷瑜不加理會道:“現有來路不明者冒充阿加族三王子,將他關進地牢,小懲三日,以示天子威嚴。”
木圖突然掙紮起來:“放肆!什麼冒充!本王子是正兒八經的王子!你乾什麼!你放開我!小心我叫我父王收拾你們!”
十三衛聽令小國相,根本不理會木圖的慘叫。木圖大吼大叫一番,發現根本沒用之後,目光頓時轉向明長宴。
他喊道:“哥!哥!你救我!你知道我的!我不是冒充的啊!他誰啊哥!他乾嘛抓我啊!”
明長宴扶額,正欲開口,卻不料十三衛領頭道:“住口!你竟然對小國相無理!”
木圖道:“什麼小國相,我不知道啊!哥!他說什麼呀!”
領頭看了一眼懷瑜,又看了一眼明長宴。
他心道:雖然從未知道小國相何時成的婚,但是聽聞妤寧公主所言,小國相日夜與夫人相伴,國相夫人又喜愛穿男裝,恐怕就是這位了。
領頭一拳擊中木圖腹部,喝道:“大膽!少攀親帶故,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是國相夫人,誰是你哥!”
木圖雖然被一拳打在肚子上,但是腦袋卻開始暈了起來。
“什麼國相夫人?他是我哥!大月的王子!你們中原人怎麼這麼奇怪!你才是睜眼說瞎話吧!他分明是個男人啊!”
明長宴道:“好好說話,不要動手。這小子,真是煩死我了。你沒下重手吧?”
領頭道:“回夫人,隻是略施小誡。”
明長宴忽視這個令人牙酸的稱呼,但是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隻說道:“彆關去大牢,找個乾淨的客棧給我關他三天,彆斷了他的吃的,要什麼就給什麼,就是不準他到處亂跑。”
說完,明長宴一點也不想聽木圖說什麼,拽著懷瑜便往白鷺書院趕去。
走了一路,他直覺認為,懷瑜的心情好了些,沒有先前那般寒氣森森。
二人從後山上去,以免碰上江湖熟人。
到了書院,明長宴直接推開門,便看見柳況站在院子中。阿珺正趴在一旁的石桌上,看起來病懨懨的,沒什麼力氣。趙小嵐在書院裡一直和阿珺關係最好,他死後,阿珺一直鬱鬱寡歡,曾經每次玩鬨的時候常常帶著趙小嵐做她的小跟班,結果突然沒了一個朋友,她便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因為莊笑的緣故,皇帝還擔心段旻天天在阿珺身邊指不定何時會發瘋傷人,差點將他給弄走,阿珺又因為這個哭鬨得更加厲害,還是後來讓皇後出麵,才將段旻留了下來。
而段旻卻並不知道自己差點離開的事情,日日陪在阿珺身旁,隻知道小主人近一個月裡,總是傷心難過流眼淚,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於是乖乖的呆在她邊上。懷瑜瞧見了,走了過去。
明長宴閉上眼,歎了一口氣,又睜開眼,上前詢問:“柳三清,琅琊小河那邊的動靜,你知不知道?”
柳況放下筆,答道:“這種大事情,能不知道麼。”
明長宴道:“你知道還這麼沉得住氣?”
柳況表現得十分大度:“我為何要沉不住氣,這不是有你嗎?”
明長宴微微一愣,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