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大人(1 / 2)

被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瞧著,李瑜的心情居然有些緊張,喉結滾動,他警告道:“你莫要亂來。”

寧櫻輕笑一聲,褪了衣衫覆蓋到他的臉上,李瑜想動,卻被她強勢按下。

“郎君是不是心裡頭慌了?”

“瞎說,我一大老爺們兒還怕你不成?”

淡淡的梨花香縈繞在李瑜的鼻息,寧櫻的手不安分地伸入他的衣襟,滑膩的肌膚令她生出幾分玩味兒。

李瑜渾身上下都繃緊了。

寧櫻悄悄掀起衣物一角偷窺,卻見他滿麵緋紅,甚至連耳根子都紅了。

他的反應令她玩心大起,伏到他胸前傾聽。

當天夜裡李瑜被徹頭徹尾調-教了一回,寧櫻猶如女王般將他淩駕。

翌日待他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空如許。

李瑜睡眼惺忪地望著帳幔,鎖骨上殘留著寧櫻昨晚留下來的吻痕。

這女人似乎比他想象中野多了。

稍後他起床沐浴梳洗,是春蘭過來服侍的,寧櫻去備早食了。

今日要外出,李瑜挑了一身交領衣袍,顏色是淡青灰,衣裳上沒有任何紋飾。

春蘭伺候他穿衣。

平日裡上值他都是穿缺胯袍,方便做事,穿起來也顯乾練爽利。今日換了一身大袖深衣,頎長身段兒被襯得風流倜儻,舉手投足間皆顯雅仕風範。

春蘭不敢瞧鏡中人,隻覺得那少年郎通身的士族貴氣令她自慚形穢。

正好衣冠,李瑜前去用早食。

寧櫻備了粳米粥,佐粥的配菜有椒鹽炸魚仔、鹹鴨蛋、豆包兒、醃蘿卜和春餅等。

李瑜到了廂房,美月端來銅盆供他淨手,他瞥了寧櫻一眼,她端莊得像一個貞潔烈婦,全然沒有昨夜的猖狂。

他心裡頭不由得腹誹,裝得還挺像。

寧櫻替他盛了半碗粳米粥。

李瑜對鹹鴨蛋有幾分興趣,剖開的蛋黃油亮金黃,蛋白鹹度適中,蛋黃呈沙化,佐粥是最佳搭配。

用筷子挑了少許蛋黃到舌尖,他抿了抿,沙沙的,細膩香濃。

把半顆鹹鴨蛋挑進粳米粥裡,他滿足地用了半碗。

寧櫻又替他裹了一張春餅,薄餅裡裹著筍、菜蔬和木耳。

李瑜接過,餅皮彌漫著麥香,裡頭的餡料爽脆可口,很合他的意。

之後他又用了一份春餅,才覺得飽足了。

梁璜早已在府門口等候,寧櫻伺候李瑜出來,他手持折扇,走得不疾不徐。

馬夫見到主仆二人,忙躬身行禮,隨後取出杌凳放好。

梁璜行了一禮,攙扶李瑜上馬車。

李瑜一手搭到他的手臂上,踩著杌凳上去。

待他在車裡坐穩當了,馬夫才取下杌凳,誰知李瑜忽然道:“你上來,我有話要同你說。”

寧櫻愣了愣。

馬夫又把杌凳放好。

梁璜做了個請的手勢,寧櫻隻得搭上他的手臂上去。

馬車內部寬敞,寧櫻規規矩矩坐到李瑜對麵。

稍後待馬車走了好一陣兒,那廝才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近些。

寧櫻依言坐到他身旁。

李瑜難得的正經起來,瞅著她看了半晌,才問:“誰教你的?”

寧櫻:“???”

李瑜憋了憋,難以啟齒道:“昨晚,誰教你的?”

寧櫻露出奇怪的眼神看他,無比坦蕩道:“自然是宮裡頭的嬤嬤教的。”又道,“奴婢在十歲時就被郎君買入府做通房,嬤嬤說奴婢生來就是伺候主子的,學的本事也隻為郎君一人。”

聽到這話,李瑜輕輕摩挲扇柄,表情有幾分複雜。

寧櫻繼續說道:“奴婢在未通人事之前就應嬤嬤的要求看過春宮,學的也儘是哄主子開心的事,今日郎君問起,莫不是不喜歡?”

李瑜:“……”

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寧櫻看他的眼神坦蕩得沒有絲毫羞怯。

不知道為什麼,那種眼神看得他很不舒服,因為沒有摻雜任何感情,就跟嫖客和妓-女似的,很是冷漠。

李瑜心裡頭有種奇怪的彆扭,甚至有點厭煩,“你下去。”

寧櫻應聲是,當即叫停馬車,下去了。

李瑜獨自坐在車裡,握著折扇,想起昨夜的種種。

那女人熱情得似一團火,將他焚燒。

他自認為不是一個重欲的人,身邊的婢女姿色都不錯,也沒起什麼心思,要不然也不會隻有寧櫻一人。

但他偏偏忘了,為什麼這些年隻有寧櫻一人能近身。

李瑜沒有細想這其中的道理,隻覺得身邊的女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變得捉摸不透來。

她明明視他為依靠,滿心眼圍著他轉,仿佛沒有他就活不下去。

那般溫順,嬌柔,費儘心思討好他,隻想在他心裡頭占據一席之地。

他能感受得到她的用心。

奶娘崔氏也曾說過寧櫻是打心眼兒裡愛慕他的,李瑜深信不疑。

但近兩日他居然破天荒的吃不準了。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她是奴仆,他握著她的賣身契,不論生死都是他李瑜的人。

想到此,李瑜不禁對自己的多疑感到好笑。

一個婢女罷了,正如她所言那樣,她的存在就是討主子歡心的,他隻要受用就好,其他的何必自尋煩惱?

如此一想,李瑜倒是想通透明白了。

外頭的寧櫻跟著馬車前行,她來京數年卻很少出府,長年累月都關在西月閣那四方天地裡。

像她這種通房丫鬟打理的多數都是李瑜的生活起居,一年到頭都沒有必要出府,平日裡李瑜也極少帶她出去,多數都是梁璜陪同,除非他心情好。

前陣子她曾提起過南湖彆院的杏花,說剪些回去插瓶,倒是極好的,沒想李瑜記下了。

南湖在永安坊,杏花開的時候京中不少人都會去觀賞。

今日戶部侍郎家的小兒子袁傑約李瑜小聚。

袁傑任職禦史中丞,與李瑜頗有幾分交情,他嗜好收藏名家古畫,前陣子淘到了一幅張道子的真跡,特地約李瑜掌眼。

以前袁傑也曾去過秦王府,寧櫻見過幾回。

那郎君生得俊秀,言談舉止彬彬有禮,非常謙和溫雅,不似李瑜乖張。

這樣的人接觸起來自然是舒心的,寧櫻不由得生出幾分小心思。

主仆抵達南湖彆院時,家奴上前接迎,說袁四郎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

李瑜下馬車看著由牆院裡伸出來的杏花枝,花瓣潔白,花蕊泛著桃紅,恣意迎春綻放,甚至連牆外都落下不少杏花雨。

老仆苗婆子笑道:“今年的杏花開得好,郎君過來賞花,正是時候。”

李瑜“嗯”了一聲,卻用折扇指著那紅杏出牆的丫枝,道:“回頭把它折了。”

苗婆子:“???”

寧櫻忍不住道:“好端端的,郎君折它作甚?”

李瑜背著手進大門,丟出一句,“紅杏出牆,該折。”

寧櫻:“……”

南湖這邊種了不少杏花,圍在湖邊的全是一片片杏花林,好些杏花樹上了年頭,開出來的顏色有紅有白,層層疊疊壓滿枝頭。

每到湖邊微風漸起時,杏花雨隨風飛舞,紛紛揚揚,有的落入湖麵,有的落到周邊綠瓦上,還有的則落入遊人的懷裡,浪漫到了極致。

這樣的美景自然引得不少遊人前來觀望,湖邊滋生出不少小攤販,還有畫舫生意,人來人往,不免嘈雜。

秦王府的彆院是十年前秦王從一商賈手中購置而來的,彆院麵積有近十畝,除去亭台樓閣外,也種了不少杏花樹。

在樓閣上觀南湖美景的袁傑好不容易等到李瑜到來,高興道:“二郎可讓我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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