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成為一個輕易被美色迷惑的孬種,咬著牙把翻騰的慾望壓下去,隨即鬆開手,不再看梵音一眼,開車上路。
雪還在不知疲倦地下著,厚厚的積雪覆蓋了整座城市。
梵音緩了好一會兒,痛感才完全消失。
她不看衛明臣,也不跟他說話,靜靜地看了一路的雪。
就這樣僵持到走進家門,梵音的態度陡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她主動投懷送抱,雙手環住衛明臣的腰,一邊緊貼著他,一邊仰臉看著他,嬌聲軟氣地說:“對不起,我那句話說得太過分了,我向你道歉。可我不是想和許蔭化敵為友嘛,不維護她怎麼顯示出我的誠意,我隻能嗆你了。”
衛明臣垂眼看她,雖然依舊冷淡,但至少怒意已經消散了。他嗤笑一聲:“彆以為我聽不出來,你那句話就是真心的。我承認,我就是個低級的人。那你呢?和低級的我搞在一起的你,是不是下賤?”
梵音微笑著說:“如果這麼說能讓我消氣,好,我接受,下賤的我,和低級的你,般配極了,建議鎖死,誰都不要再去禍害彆人。”
衛明臣並沒有因為她的迎合感到高興,心裡反而竄起一股無名火,以及破壞欲,他又想蹂躪她了,他想看她哭,她哭起來比笑著更能取悅他。
不等他有所行動,梵音先踮腳在他涼薄的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就這麼近在咫尺地仰視著他,精致的眼眸裡蕩漾著水波,肆意釋放著她的美和媚,把周遭的空氣都熏染出甜膩的氣息。她放開他的腰,攀上他的脖頸,用迷離的氣聲在他耳邊低語:“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不是說要乾死我嗎?還等什麼?再磨蹭天都要亮了。”
沒有哪個男人能經得住這樣赤躶的勾引。
衛明臣罵了句臟話,直接將梵音打橫抱了起來。
……
經過幾個小時的“暴飲暴食”,梵音陷入了昏睡,一直從黎明睡到黃昏,才把這兩天缺的覺補回來。
她是被饑腸轆轆弄醒的,用手機點了外賣,躺著查看信息。
許蔭昨晚在她離開後不久就給她發了條信息,沒得到她的回複,分彆在上午10點多和下午15點多又發了兩條——
[南星,我有部手機好像掉你車上了。]
[明天衛家的壽宴你會去參加嗎?如果你去的話就順便把手機帶給我吧。]
梵音彎了彎唇角。
許蔭太可愛了,擔心她又不好意思問得太直接,就拿手機當借口。
不過她昨晚是坐衛明臣的車回來的,她的車應該還停在火鍋店門口。
她沒急著回複,先滑回主界麵,看到衛明臣的留言,說他已經讓助理把她的車開回來,車鑰匙放在管理處了。
綠洲花苑是高級住宅,每棟樓的大廳都設有管理處,有管理員24小時值班。
梵音起床,在睡衣外麵套一件長款珊瑚絨居家服,戴上帽子口罩,先去一樓管理處取了車鑰匙,然後下到地下車庫,在她的車上找了找,果然在副駕和車門的夾縫中找到一隻手機。
她猜這部手機是工作用的,有她聯係方式的那部手機是私人的。
回到家,剛要給許蔭回複,那隻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號碼,梵音稍作猶豫,接了。
她點開免提,沒有出聲。
那邊靜了兩秒,不敢置信似的說:“年年,你終於肯接爸爸電話了。”
梵音在對方開口的下一秒就聽出來,是魏錦章的聲音。
他稱呼許蔭“年年”,因為“許蔭”是藝名,她的真名叫魏佳年。
“年年……”
“魏導,”梵音打斷他,“我是穆南星,許蔭把手機落我車上了,我和她現在沒在一起,你改天再打給她吧。”
靜默稍傾,魏錦章問:“她怎麼會把手機落你車上?”
梵音說:“我和許蔭正在一起錄節目,這您是知道的,我也跟您說過,我想和許蔭成為朋友。昨晚收工後,我邀請許蔭一起吃宵夜,她賞臉答應了,而且還是坐我的車去的。魏導,您的女兒是個心地善良又寬容大度的好女孩,越和她交往我越為以前的所作所為感到愧疚,不過您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儘力補償她的。”
靈光一閃,梵音緊接著說:“魏導,《殺器》女二號的演員定了嗎?我覺得這個角色還挺適合許蔭的,發揮空間也很大,我和她二搭也會提升話題度。而且據我所知,許蔭下部戲還沒定,她應該是有檔期的。”
魏錦章說:“她不會接的。”
“為什麼?”
“她說她要靠自己,不想沾父母的光。”
梵音沉吟幾秒:“那我可以試著勸說她嗎?”
“行啊,”魏錦章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你試試吧。”
結束通話,梵音心想,魏錦章和許蔭的父女關係果然不太和睦。
如果她能說服許蔭接下《殺器》女二號,魏錦章和傅成舟都會感激她,而且她和許蔭的友誼也會在朝夕相處中越來越堅固,一箭三雕。
那麼問題來了,她該怎麼說服許蔭呢?
梵音點亮手機屏幕,滑到解鎖界麵。
她問係統:[許蔭的出生年月日是多少?]
係統:[1999年1月1日。]
元旦……還有五天就是許蔭的生日了。
梵音記下這件事,然後輸入“990101”,解鎖失敗了。
她不再嘗試,拿起自己的手機給許蔭回複——
[手機找到了。]
[衛明臣並沒有邀請我參加壽宴,等我先問問他再說。]
[我睡了一整天,不是故意不回複你。]
信息發出去,梵音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吃避孕藥。
昨晚意亂情迷,她不記得衛明臣後麵幾次有沒有戴套。估計是戴了,衛明臣比她更怕她懷孕。
但以防萬一,還是吃點藥保險。
外賣送到,梵音沒吃多少就不想吃了。
她把被弄臟的床單被罩換掉,然後去泡了個澡,吹乾頭發,敷上麵膜,剛拿起劇本準備看,衛明臣就回來了。
梵音驚奇:“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衛明臣迫切地想乾出一番事業,向所有輕視他的人證明他的能力,所以他是個超級工作狂,可謂殫精竭慮、嘔心瀝血,飲食和作息都非常糟糕。
長此以往,梵音擔心他會猝死。
衛明臣沒有回答她,徑直走過來,往沙發上一躺,把她的腿當枕頭。
梵音垂眸,見他閉著眼睛,眼下泛著一層淡淡的青,肉眼可見的疲憊。
他昨晚縱慾到天明,緊接著就去上班了,24小時連軸轉,不疲憊才怪,他又不是鐵打的。
梵音心底泛起一絲來自穆南星的憐惜。
她放下劇本,用手指梳了梳衛明臣的頭發,然後中間三根指頭搭在他的太陽穴上,稍稍用力,順時針按揉。
“在哪兒學的?”衛明臣的聲音又低又啞。
梵音說:“以前角色需要,跟老中醫學了點皮毛。”
靜靜地按了會兒,衛明臣再次開口:“明天有空嗎?”
梵音:“有,怎麼了?”
衛明臣:“明天衛際倫五十歲生日,在衛家辦壽宴,你陪我一起去。參加壽宴的都是政商名流,不會有人特彆關注你,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梵音罕見地感受到了他話裡的體貼,話音裡不自覺地注入了幾分溫柔:“好。”
衛明臣翻個身,讓她按另一邊。
他原本臉朝外,現在臉朝裡,正對著梵音的小複。睡裙質地柔軟輕薄,帶著體溫的氣息隨著呼吸的節奏輕拂著她,梵音漸漸不自在起來。
衛明臣感覺到了。
他睜開眼睛,向上和向下的視線碰在一起,寂靜無聲,卻又有曖昧的情愫悄然彌散。
衛明臣忽然昂起脖頸,掀開裙擺,蓋住他的頭,然後——
梵音試圖製止他:“彆,你不累嗎?”
衛明臣沒有回答她,徑自貼近。
梵音倒抽一口氣,整個人都崩緊了,身與心同時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她不敢置信,自私又傲慢的衛明臣,竟然願意紆尊降貴為她做這種事。
狗男人今天又吃錯什麼藥了?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區掉落50個小紅包,感謝支持正版訂閱,明天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