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寄生08(1 / 2)

寄生08

晉江/檀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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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睡睡,在床上練練瑜伽,在窗邊看看風景發發呆,兩天時間總算熬過去了。

二十八號上午,監管解除,梵音恢複了自由。

釋放她的人是秦歌。

秦歌的左臉又紅又腫,嘴角有清晰可見的傷痕,明顯是被人打了。

梵音覺得不該問,但還是問了:“歌姐,你的臉怎麼了?”

秦歌邊打量她的房間,邊漫不經心地說:“昨晚和男的那個,他非讓我給他口,狗東西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澡了,臭得要死,我實在下不去嘴,就被他巴掌伺候了。”

“哪個男的?”梵音猜測,“馬嬉皮?”

“跟你沒關係,問那麼多乾嘛。”秦歌笑著轉移話題,“你是不是有潔癖啊,把房間打掃得這麼乾淨。”

梵音說:“打發時間而已。”

夏天本來就是多雨的季節,H省又四麵環海,雨水更加豐沛,不管白天如何陽光明媚,一到晚上就傾盆大雨。

前天晚上,梵音用塑料盆接了一盆雨水,用抹布將房間裡的邊邊角角全都仔細擦了一遍,甚至還使出吃奶的勁兒把床移開,把藏汙納垢的床底下也擦得一塵不染。可能是累得筋疲力儘了,她沒有做噩夢,久違地睡了個安穩覺。

昨晚又下雨了,梵音脫掉裙子,從窗口鑽出去,赤身裸躰地坐在四樓的窗台上,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儘情淋雨,將凝固在身上的血和汗衝洗得乾乾淨淨,順便把穿了三天的碎花裙也用雨水簡單洗了洗,準備還給張曉娟。

此刻那條裙子就搭在椅背上,早已乾透了。

梵音身上正穿著的,是那天順手撿的史翳明的黑T,肥肥大大地罩在她纖細的身體上,露出兩條又白又直的腿。

秦歌認出了這件衣服,嫌棄地說:“你怎麼穿著死人的衣服,也不嫌晦氣。”

梵音說:“我沒彆的衣服了。”

秦歌直接牽起她的手:“跟我來。”

男人們都出去執行任務了,酒店裡空蕩蕩的,見不到人影。

秦歌拉著衣不蔽體的梵音上了五樓,進入5010隔壁的508房間。

“原來你和裴予奪是鄰居啊。”梵音說。

“你竟然知道裴予奪?”秦歌有點詫異。

“前兩天偶然見過一次,就跟馬嬉皮打聽了兩句,”梵音說,“也隻是知道他的名字而已。”

秦歌了然一笑:“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被那張帥臉迷得五迷三道,但我住他隔壁可不是為了勾引他。裴予奪是這間酒店裡武力值最強的男人,就連左流之和楊淮安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所以住在他旁邊特彆有安全感。”

梵音半信半疑地說:“馬嬉皮說裴予奪是行走的殺人機器,殺過的人比我吃過的飯還多。我還以為他在吹牛,難道是真的嗎?”

秦歌笑著說:“馬嬉皮滿嘴跑火車,你聽他的年都過錯了。裴予奪確實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但他絕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死在他手裡的那些人,都有該死的理由。”

梵音頓時生出強烈的好奇心:“他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秦歌說:“他是賞金獵人。”

梵音知道什麼是賞金獵人,很多動漫和遊戲裡都有這樣的角色,但她一直以為這是隻存在於二次元的高危職業,沒想到現實中真的有賞金獵人存在。

秦歌說:“他專殺那些犯了重罪,卻利用金錢、權勢、法律漏洞逃脫製裁的人渣,但他這樣動用私刑也是違法的,左流之和楊淮安就是為了抓他才追到K市來的。”

梵音恍然大悟,原來杜書樵口中的“逃犯”,指的就是裴予奪。

她若有所思地說:“可現在是世界末日,舊秩序全部崩壞,新秩序還沒建立,左流之和楊淮安不再是刑警,那裴予奪應該也不再是罪犯了吧?反正殺戮到處都是,每個人的手上都沾著彆人的血。”

“你說得沒錯,左流之和裴予奪早就不是警察和罪犯的關係了,他們應該算是同夥吧。”秦歌說,“雖然左流之現在是這幫人的老大,但裴予奪從來不受任何人的管束,他總是獨來獨往,其他人在他眼裡就是空氣,我從沒見過比他更孤僻的人,我認識他一年多了,聽他說過的話不超過五句,白長了一張嘴。”

梵音已經親身體會過了,但她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有人熱情,有人冷漠,有人健談,有人寡言,有人喜歡熱鬨,有人喜歡獨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待人接物的方式,沒有好壞之分,全憑自己樂意。

“臭男人有什麼好聊的,管他們去死。”秦歌拉開自己的衣櫃,笑著衝梵音勾勾手指,“過來看看。”

梵音走過去一看,五顏六色的衣服將兩米高的衣櫃塞得滿滿當當,迷了她的眼:“好多衣服啊。”

“便宜貨是從負一樓的員工宿舍撿的,牌子貨是從各個房間搜羅的。末世就這點好,什麼都不用花錢。”秦歌特彆大方地說,“你隨便挑,多挑幾件。”

梵音笑著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衣服好不好看不重要,關鍵得利落。

吊帶背心、短袖T恤、長袖襯衫梵音各挑了一件,短褲和長褲也各挑了一條,她回頭問秦歌:“歌姐,沒有內衣嗎?”

秦歌把她手裡拿著的衣服褲子一股腦丟到床上去,直接伸手掀起她身上穿著的寬鬆T恤,邊欣賞邊點評:“長得跟兩顆水蜜桃似的,真可愛。我可以摸摸嗎?”

梵音自認臉皮挺厚的,卻還是有些羞赧,抬手擋了擋:“歌姐……”

秦歌把T恤放下來,笑著說:“逗你玩兒的。”

秦歌自然看到了那條醜陋的疤痕,但她隻當沒看見,也不多問,徑自說:“你現在根本不需要穿胸罩,而且都世界末日了,我們女人沒必要再用胸罩束縛自己,更用不著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就應該怎麼舒服怎麼來。大熱天的,捂個胸罩你不嫌難受啊?”

梵音像個被老師提問的學生,乖巧回答:“難受。”

“那不就得了。”說著,秦歌拉開電視櫃的抽屜,從裡麵拿出兩條不同材質的內褲和一盒乳貼,直接塞到梵音手裡,“都是新的,放心穿放心用。對了,還有衛生巾。”她又拿出兩包衛生巾塞給梵音,“用完了再跟我要,我囤了很多。”

此時此刻,梵音驀然感受到一股“俠氣”。

秦歌就像個女俠,直爽,豪放,慷慨,有情有義。

梵音沒法不對她生出好感。

“謝謝你,歌姐。”梵音由衷地說。

“彆說什麼謝不謝的,肉麻。”秦歌把剛才扔到床上的那些衣服一件件撿起來,重新塞到梵音懷裡,“趕緊回去把衣服換了吧。”

梵音笑著點點頭:“好。”

剛要走,她突然想起件事來:“歌姐,你知道後廚那位大姐住在哪個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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