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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歸冬接過本子看了看後, 對趙禮輝笑了笑,“這樣就很好了。”

除開他們自己的同事朋友外,親戚這方的年禮是趙大根他們一起參與送的, 所以他們隻需要列出兩份清單就可以。

一份配合著趙大根他們的來,一份則是根據他們自己的人際關係來。

“那就按照這上麵的準備, ”趙禮輝將本子放回抽屜裡,笑眯眯地又拿出一個小單子。

“點點這回可出大風頭了,我想過年的時候也讓它吃好點, 咱們吃的東西除了清燉大骨頭外,鹽對狗子來說都太重了。”

趙禮輝想到吃鹽太重會瘋狂掉毛的狗子, 給點點想出了這個狗子過年豪華食譜。

“你看, 這都是我列出來的骨頭類型, 除夕到初五,咱們每天都給它換著燉。”

“全是骨頭, 不加點肉啊?”

葉歸冬看完後問。

“我想骨頭,你想肉, ”趙禮輝把筆遞給她,“來吧。”

葉歸冬微微挑眉,接過筆在下麵寫了一行,“點點愛吃豬肝, 心肺也喜歡, 裡脊肉它也愛……”

看著低語的葉歸冬, 趙禮輝眼神溫柔, “再給它加點大白菜,光吃骨頭和肉,小心它便秘。”

葉歸冬一下就被他逗笑了,“點點才不會有這種問題。”

“那可說不定, 為了它好,咱們得加點素進去,”趙禮輝一本正經。

“我記得前天有人看了本小說,還在那說華國氏家長,大多數都是打著為你好的借口,來掌控孩子的人生和乾涉他們的選擇。”

葉歸冬指了指桌上那本小說。

“說起這本小說,”趙禮輝想起正事了,“我得處理掉。”

多虧容師傅今天私下提醒他,說有點不太平,讓他看書的時候注意點。

在這裡有家人有愛人的生活,讓趙禮輝差點忘記作者設定的年代背景,即便是架空的,但文化背景很相似。

葉歸冬嚇一跳,“現在這類的小說也不能看嗎?”

“這個作者前段時間門出了事,”趙禮輝聲音很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那些人見風就是雨,謹慎為好。”

“你說得對,”葉歸冬表情嚴肅,“除了課本和題集,所有課外書我們都收起來吧。”

“交給我,”趙禮輝起身開始收拾,他們家裡的書不多,二人每每讀透了一本書,趙禮輝都會去“淘”書的地方跟人換掉或者是賣掉。

那地兒人多,大家都包得嚴嚴實實的,就算出了書或者是買了書,都不知道對方是誰,還算安全。

而放在家裡的書,多是比較“安全”的,但也保不準作者會忽然“出事”然後變得“不安全。”

所以清點並沒有花太多時間門,看著趙禮輝抱過來的那十幾本書,葉歸冬刷題的心情都沒有了。

看出她情緒低落的趙禮輝放下書,彎下腰湊過去親了她兩下,“歸冬,小事情,有我在,我會處理好的。”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

葉歸冬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腰.腹間門,呼吸間門全是趙禮輝衣服上的皂角香味,急躁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沒事的,很快就會過去,時代在變化,在進步,”趙禮輝隱晦地暗示,“一切都會過去的,乖,我出去一下,等我回來,嗯?”

“我跟你一起去吧。”

葉歸冬抬起頭,有些不放心道。

“相信我,”趙禮輝蹲下身,捧住她的臉,直視著對方,“歸冬。”

“……好。”

等趙禮輝用布袋提著書出去後,葉歸冬把桌上的紙筆收起來,洗漱後躺在床上,側身看著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麵又開始下雪了。

她發了一會兒神,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後,葉歸冬立馬坐起身,“禮輝。”

“是我,”趙禮輝笑著拍了拍肩膀上的雪,“放心,已經處理好了。”

他之前就洗漱過了,所以閂上門後,趙禮輝脫了外衣,上床抱住葉歸冬,親了親她的腦門,右手攬住人,左手伸出把燈拉了。

因為趙禮輝昨晚提過那個作者,所以今天早上到供銷社後,葉歸冬得空就把前幾天的市報,全部拿出來細細看了一遍。

因為這幾天忙,所以她沒得空看,林姐又是個不愛看報的,每天收到報紙隨手往這邊一放,就不再動了。

訂報的是供銷社的大領導,市區每家供銷社都是這樣的。

細細看完的葉歸冬,在一個小角落,看到了那則指控該作者的登記。

葉歸冬深吸了一口氣,把那份報紙夾在中間門被一堆報紙壓著。

給客人稱東西的時候,葉歸冬的目光掃到那堆報紙上時,就忍不住停留幾秒。

隨後趁著沒客人,她又把那份報紙拿了出來,然後放在自己工位下方的櫃子裡。

那櫃子裡麵已經有好幾份報紙疊放著了。

注意到她動作的林姐覺得她有點不對勁兒,所以當趙禮輝下班後來供銷社時,趁著葉歸冬去倉庫那邊清點貨物,林姐小聲跟趙禮輝道。

“小葉今天看了報紙後,就感覺怪怪的,你多注意點她,有什麼事不能跟丈夫說的是吧?”

“我知道了,謝謝姐。”

趙禮輝笑。

“不客氣,”林姐隻是覺得葉歸冬性子比較內斂,害怕她把什麼事都憋在心裡。

回家的路上趙禮輝把這件事跟葉歸冬說,葉歸冬感動之餘還是解釋道,“我很期待,你說的那一天到來。。”

“所以不想讓那份報紙被一堆報紙壓著?”

“對。”

葉歸冬點頭。

“老實說,”趙禮輝用胳膊輕輕碰了她一下,“這樣的報紙,你收了多少份?”

葉歸冬也用胳膊輕輕地碰回去,“從我上班開始,每當有這樣登記的報紙,我都收起來放在我工位的櫃子裡,到目前為止,有二十六份了。”

“明天我們把報紙帶回家吧,”趙禮輝說完又問,“可以帶回家嗎?畢竟是你們供銷社訂的。”

“可以,”葉歸冬點頭,然後更加貼近趙禮輝,勾住他的小拇指。

趙禮輝並不滿足於此,他反手將其握住,“回家吧。”

後來,每當市報上的人“平反”一個,他們就偷偷燒一份與其相關的報紙,這成了夫妻二人的小秘密之一。

他們剛回家,就聽趙禮紅說今天有人到水井巷“查收禁書”的事。

“說話還算有禮貌,進屋查看也沒有亂翻東西,”趙禮紅說完後又撇嘴,“不過都是在進屋看見堂屋的電視後才禮貌起來的。”

“去隔壁家的時候,聲音又大動作也粗魯,聽說把小孩子的書本都給翻得到處都是,”趙禮紅歎了口氣。

“公報私仇說的就是這群人,”陳翠芳罵了一句,“早晚他們會被收拾掉的!”

“噓,”趙大根見院門外有人路過,趕緊把門關上,然後比了個手勢。

“不說了,”趙禮輝攬住陳翠芳的肩膀,葉歸冬挽住趙禮紅的胳膊。

“今天姐夫要過來嗎?”

葉歸冬轉移話題。

“要,”趙禮紅點頭,“也不知道他房子找得怎麼樣了。”

聽了林姐家的事,趙禮紅和柳向意認真商量了後,決定學他們那樣,把家裡的房間門租出去,然後去外麵租房子住。

“待會兒向意到了,我們就知道了。”

趙大根抬起頭看了眼天,“進屋吧,又下雪了。”

柳向意到趙家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了。

好在趙家掐著他平常下班到這邊的時間門做的飯,所以飯菜還是熱騰騰的。

“先吃飯,吃了飯再說事也不遲,”見趙禮紅拉著對方問個不停,而柳向意的肚子呱呱叫時,陳翠芳瞪了一眼趙禮紅說。

“辛苦了,”趙禮紅也心疼自己男人,不再問彆的,拉著他入座吃飯。

柳向意的確餓了,三碗飯下肚後,臉紅紅地幫著收拾碗筷。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趙禮紅見此笑他,“都是一家人,你就是吃十碗飯,爹娘還有弟弟弟妹也不會說你什麼。”

以為是在柳家呢,多吃半碗飯,都會被念叨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想到婆家,趙禮紅本來不錯的心情變得煩躁起來。

“我知道,爹娘還有弟弟弟妹,都對我很好,很包容,”柳向意又不是木頭,誰對他真心好,他心裡有數著呢。

趙禮輝把桌子擦了,拿著擦桌布進灶房,後麵跟著點點。

“今晚的雪有點大,估計沒人過來看電視,”趙禮輝說。

“沒人也好,咱們可以說點家事,”趙禮紅加快洗碗的速度。

柳向意很懂的幫著收拾,趙禮輝揭開灶台旁邊蓋住兩個水桶的蓋子,等鍋清洗乾淨後,把兩桶水倒進鍋裡。

然後往灶門裡,加了四塊木柴。

“行了,去堂屋聊吧。”

趙禮輝拍了拍手。

“走走走,”趙禮紅推著柳向意往堂屋方向走去。

柳向意坐下後,陳翠芳把電視聲音調小,剛掃了地的葉歸冬洗了手過來,挨著趙禮輝坐下。

“我本來想把房間門租給同事的,可老四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消息,特意找到我,希望我們把房間門租給他們。”

柳向意說道。

“四弟妹有了身孕,他們那個房間門比咱們房間門還要小一點,”趙禮紅能理解對方想租房的心。

“咱們兩間門屋子又是挨在一起的,租了咱們那間門,他們可以把牆打了,再開一道內門。”

“但是你們和小林家的情況不一樣啊,小林他們在搬出去的時候,父母就已經同意和他們分家了,你們這屬於直接搬出去住,那房子算不得是你們的。”

陳翠芳提醒道。

“就是啊,”趙大根也想到這一點。

“沒分家房子是不能算我們的,”柳向意點頭,“可住的是我們,房間門也是按照我們兄弟幾個一人一間門安排的,以後分家多半也是按照這個來。”

“我也跟老四提了,如果把房間門租給他們,不說二哥他們,大哥和大嫂肯定要鬨一場的。”

柳向意撓了撓臉,“可老四說這些不用我們擔心,我們隻需要答應把房子租給他們,他們會解決後麵的問題。”

老四柳向足的腦子是他們四兄弟裡麵最聰明的那個,而且是爹娘最心疼的那個。

皇帝愛長子,百姓喜幺兒,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

想到父母從小對弟弟的偏愛,柳向意肯定對方的說法,“他一定可以讓爹娘願意我們把房子租給他們。”

趙禮輝和葉歸冬對視一眼。

“合同簽三年以上。”

趙禮輝道。

“並且加上分家時,那間門屋子還是屬於你們的。”

葉歸冬說。

趙禮紅讓柳向意一一記下。

“房子看得怎麼樣?有適合我們住的嗎?”

趙禮紅又拉著柳向意的胳膊追問。

“按照你想租房的區域,我都去問了一遍,”說起這個柳向意就有點頭疼了,語氣中帶著無奈,“不是超出我們的預算,就是沒出租的屋子。”

“你們的預算是多少?”

葉歸冬問。

趙禮紅有點不好意思,“我之前上班存下的錢,再加上你們姐夫工資存下的那些,預算在兩塊到四塊錢一個月。”

“鋼鐵廠附近的房子恐怕不止四塊錢一個月,”趙禮輝想到自己了解的情況,“畢竟那邊靠近現在的新經濟開發區。”

“確實是這樣,”柳向意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傳給他們看,上麵寫的都是鋼鐵廠附近可以租的房子和價錢。

“好家夥,這筒子樓我記得是十五年前修的吧?也算老房子了,居然要六塊錢一個月?!”

陳翠芳震驚地指著其中數字。

“什麼?六塊錢,我看看,”趙大根噢喲一聲,好奇地湊過去。

“六塊錢一個月,一年就是七十二塊錢,還是老房子,這樣算下來的確有點貴,”葉歸冬說。

“那是因為這筒子樓的對麵,要修建一所小學,而且筒子樓的左側邊,過一條馬路就有一個不錯的托兒所。”

柳向意都打聽清楚了。

趙禮紅聽到這個環境,有點心動,“可咱們還沒孩子,六塊錢一個月住著,有點浪費了。”

“如果你們租長一點,能不能少點?”

趙禮輝問。

“就是,”陳翠芳也覺得這裡不錯,“向意,你的分房申請一兩年我估摸著是下不來了。”

“一兩年都比較快咯,”柳向意又把鋼鐵廠的新製度說給他們聽,“總之像我這種情況的,房子下來估計都是五年後了。”

“那這裡完全可以問一問房東,”葉歸冬伸出手指點了點那個位置,“如果一次性.交三年或者是五年的房租,能不能便宜一點。”

“五年三百多塊錢,”趙禮紅連忙擺手,“那太多了,三年還行。”

“姐夫,這房子是大連間門嗎?”

趙禮輝發現最重要的事還不知道,於是問道。

“不,是兩室一廳,”柳向意趕忙道,“每層樓有公共的廁所還有水房,做飯在走廊,比起一般的筒子樓來說,這個位置的筒子樓每套房麵積要大一些。”

“的確,很多地方的筒子樓都是大連間門,”趙大根說,“很少有這種戶型的筒子樓。”

也難怪房租有點貴了。

“如果房東願意以四塊到四塊五每個月租給你們,那這個位置還是不錯的。”

陳翠芳想得更多一點,“離鋼鐵廠近,以後有孩子了讀書也方便。”

“是這個道理,要是預算不夠,我們這裡還有點錢,”趙大根拍著胸口。

“我們也有點預算,”葉歸冬有些羞澀地表示。

趙禮紅夫婦聞言一笑。

“如果我們有需要,是不會跟你們客氣的。”

講價這個事交給柳向意,趙禮紅是不放心的,陳翠芳便拍著腿道,“明天咱們母女去瞧瞧。”

“行,”趙禮紅露出燦爛的笑。

第二天早上葉歸冬他們出門上班時,都對二人道,“等你們的好消息。”

陳翠芳母女八點左右出的門,到了筒子樓後,她們跟守門的大叔問起二樓八號出租房的房東得不得空。

大叔把帽子摘下來拍了拍,“大姐,房東倒是隨時得空,但你們得確定一個事。”

“你說。”

陳翠芳點頭。

“你們是不是真心想租,咱們這筒子樓都是兩室一廳的房子,六塊錢一個月,其餘設施都和一般筒子樓一樣,門口做飯,每層有公共的水房和廁所。”

大叔把帽子重新戴上,“不是我話多,實在是這冰天雪地的,那房東年紀也不小了,這一來一往也麻煩,所以你們最好想清楚了,我們再說見房東的事。”

“那咱們能看看房子嗎?”

趙禮紅問。

“可以,看房子沒問題,”大叔點頭,“見房東就得確定要租房子才能見。”

母女二人點頭,跟著大叔去了二樓八號房。

大叔敲了敲七號房的門,很快一白發蒼蒼的婆婆就開了門,她眯起眼盯著大叔看了看,“是老錢啊。”

“嬸,有人看吳叔的房,麻煩給我一下鑰匙,”大叔扯著嗓子道,婆婆點了點頭,轉身去找鑰匙了。

大叔跟陳翠芳母女解釋,“這嬸子耳朵不太好,所以說話得大聲點,吳叔他們在這住的時候,他們兩家的關係是最好的了,所以鑰匙就放在他們這。”

陳翠芳點頭,打量著這層樓的環境。

每家門口都放著做飯的桌子和一個半人高的碗櫃,幾個兩三歲的孩子在走廊上跌跌撞撞地跑著,鼻涕流著,家長時不時從門口伸出頭喊一聲自家的崽。

趙禮紅則是看衛生多一點,發現各家雖然在門口做飯,但走廊上還算乾淨後,心裡鬆了口氣。

婆婆把鑰匙拿出來遞給大叔,大叔把八號門打開,側身拉開堂屋的燈,“房東留下的家具都能用,他們都是愛乾淨的人,屋子一點都不埋汰。”

確實如此。

陳翠芳母女都是愛乾淨的人,看完這個房子後,都比較滿意,於是便跟著大叔去見房東談租房的事。

大叔讓自己的媳婦兒幫著看下門,他帶著陳翠芳母女走了二十多分鐘後,進了一新大樓裡。

“吳叔他們分了新房,所以筒子樓那邊就租出去。”

“這樣啊,”陳翠芳點頭表示理解。

房東意外的好說話,一聽她們願意簽兩年以上的合同後,直接點頭把六塊錢一個月的租金降到四塊錢一個月,這一年就是四十八塊錢。

簽訂三年的合同,一共是一百四十四塊錢。

吳叔開始起草租房合同。

“大哥,這一百四十四聽著不怎麼好,抹掉零頭,一百四怎麼樣?你放心,咱們住得近,三年過後,咱們還繼續租的。”

陳翠芳從包裡拿出一包紙煙遞過去。

“大妹子,你這一抹零直接抹掉了一個月的房租啊,”吳叔搖頭,“頂多給你們少兩塊,一百四十二塊錢,不能再往下少了。”

少兩塊也不錯,陳翠芳和趙禮紅聞言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