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的意思是?”
“怕是中了景王之計。”
“又是老三!”昱王咬牙,“本王真是恨不得派人將他套在麻袋裡打一頓!”
“現如今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段廷尚算冷靜,“好在皇上一向城府極深,他既沒有當場責難,想來也對京中局勢洞若觀火,對裴宗元尚有保留,不敢輕易將禁軍交付給一個後起的秦時月。如此便也算是給王爺留了時間,此時王爺應當修書將蔡興召回,憑他剿匪之功與秦時月正麵交鋒,方可一博。”
……
另一邊,長歌聽得這個消息,緊緊蹙眉,歎道:“裴大哥真不該去宮中說這個情的。”
容菡在一旁瞧了瞧她神色,輕道:“他早日回來不好嗎?你日日夜夜趕的那身冬衣,做得那樣認真,就不想親手交給他,親眼看著他穿上身?”
長歌臉色微變。
容菡笑道:“我可不是有意偷看的。那一日我去找你,夭夭和蓁蓁說你在,我進去一看,你卻靠在美人榻上睡著了,手中還緊緊捏著針線和衣服。我怕針刺了你,這才上前輕輕替你拿了下來。原以為你是要做給你父親或哥哥的,卻見那袍子是月白色,上麵提了雅致低調的暗紋,這等精致乾淨的布料,他們上戰場的人卻是最不經臟……”
長歌低頭一笑:“嫂嫂可真是細致。”
“不是我細致,而是你啊……”容菡輕歎,“姑娘家心上住著誰的時候,眉間眼底都是溫柔情愫,是藏也藏不住的。”
長歌臉上一熱,連忙機智地轉移話題:“難怪我瞧著嫂嫂每每說起大哥,也像是快要化成一汪水的樣子。”
容菡臉下意識地就滾燙,卻也曉得長歌這是在以攻為守,這就紅著臉笑罵:“我曉得了你大哥所有的好,自是與你不同。你都還沒嫁人,就為了他如此神魂顛倒,連夢裡也親昵喊著他的名字,看你這輩子除了他還能嫁誰!”
長歌大臊。
她,她也曉得了他所有的好啊。
這輩子雖然還沒嫁給他,可上輩子做了十五年夫妻,要為了他那樣一個男人神魂顛倒真的不要太容易好不好。
至於夢裡喊他名字……
“不,不可能,我不信,你彆亂說。”長歌三連否認。
如果她真的會在夢裡喊他的名字,那上輩子夜夜同床共枕,他又怎會不知?他若是知道,又怎會怪她心裡沒有他?
長歌一向是個沉穩自持的性子,何時露出這等嬌羞之態?容菡隻覺心情大好,她一向覺得長歌太過壓抑,就是應當這樣才好,這才是閨中少女說起情郎時該有的懷春之態。這便回憶起那個名字,學著長歌的聲線,又刻意將氣息放得嬌軟如水——
“時陌……陌哥哥……”
長歌臉頓時紅得如煮熟的蝦子。
所以她那時到底夢見了什麼?!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要知道,她這個人一向沒什麼情趣,從來都是連名帶姓地叫人。
除,除了在床上被他弄得沒辦法了……隻有那種時候,她才會鬆口叫他哥哥。
難道她那時做了羞人的夢?然後還好巧不巧被彆人發現了!
啊!
長歌緊緊捂住臉,轉身跑了。
留下容菡目瞪口呆:“……”
怎麼和素日淡定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就是覺得長歌連在夢裡叫情郎也連名帶姓地叫,實在太沒了點姑娘溫柔的樣子,這才隨口加了聲哥哥而已,用得著羞成那樣嗎?
容菡過了好一會兒才醒悟到自己可能逗得過火,連忙親自下廚房去做長歌愛吃的糖蒸酥酪賠罪。可待她送過去時,長歌卻已恢複了慣常的樣子,正在案前對蓁蓁低聲交代著什麼。
她自覺地在外麵停了一會兒,待蓁蓁離開,她才進去。
長歌已完全將剛才之事拋在腦後,容菡心中又覺得惋惜。
都說是鎮國公府千嬌萬寵的女兒,可是千嬌萬寵的女兒不該是無憂無慮的嗎?為何事事都要她親自來操心?
有時,容菡真的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分憂,偏偏自己又力有不逮。
將糖蒸酥酪放在她麵前,容菡歎道:“如今大局已定,還需做什麼嗎?”
“本來是定了的,”長歌笑道,“可是裴大哥中了景王的計,不難想到此時景王對裴大哥出手是為了什麼。景王既要禁軍統領一職,昱王又豈會輕易放手?他必定要急召蔡興回京。蔡興貪戀京中權勢,一旦接信必定立刻回朝,但如今匪賊還未除儘,父親卻必定不肯回來。為防到時父親與蔡興對峙,針鋒相對再生出波折來,也隻有由我來替昱王絆住景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因為下周要算著字數入v,以及v後當天的萬更,以及v後的日更,所以接下來四天會隔日更一下下。木有辦法,小真空就得這麼算著字數算著榜單來更,很抱歉o( ̄ε ̄*) 但是v後就好了,v後會每天定下一個固定時間來日更,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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