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太太和二老爺都聯手了,三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背不過他們去。
王熙鳳撫掌笑道:“那好,我就選他去得。若是我贏了,你就給我說說你二爺最近又跑哪裡野去了!若是你贏了,我就給你放三日假,另外再給你三十兩銀子,好叫你回家去看看。”
平兒心裡一緊,再見王熙鳳的神色,隻見她眼裡笑意不到眼底,果真是知曉了那事,也隻好應道:“都依奶奶的話。”
“娘,你那金鑲玉的簪子呢?”賈環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對趙姨娘問道。
趙姨娘正做著針線,一聽這話,便抬起頭來:“怎麼了?一回來就問這個?”
“我有那東西的用處,娘幫我找出來,借上幾日就還你。”賈環利落地脫了鞋,上了榻。
趙姨娘也不多問,直接從匣子中取了出來,遞給了賈環,“小心些用,要是磕了哪兒,我定然要問你賠。”
賈環抽了抽嘴角,這小氣巴拉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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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明兒個孩兒恐怕不能來抄佛經了。”賈環的話音猶然未落,周瑞家的心裡頭就不自覺地鬆了口氣,底下的丫鬟們也都麵露喜色。
這些日子,賈環可把她們折騰得夠嗆,現在,一提到賈環,她們的手就忍不住哆嗦。
王夫人眼皮猛然睜開,她雖然樂得再也不見道賈環,但也不想讓賈環有機會翻身。不然這些日子的忍耐豈不是都白費了!
“怎麼了?可是丫鬟們伺候得哪裡不周到?”王夫人的視線從底下的丫鬟們身上一掃而過,視線如針刺一般。
賈環搖頭,似笑非笑地說道:“姐姐們待我極好,隻是明日我得出去一趟。”
王夫人心裡咯噔了一下,臉上不動聲色:“有什麼事不能讓小廝們跑一趟?最近京城裡不太平,還是少出去的好。”
賈環卻不鬆口:“太太,我在家裡也呆了十來天了,悶得慌,出去走走,不至於怎樣。”
王夫人捧起茶盞,啜了一口,笑道:“你這孩子就是沒定性,太太總不至於害你,老老實實在家呆著,若是嫌悶,叫小廝們陪你玩就是了,要吃的喝的用的,也隻管打發小廝們去外頭買,何必自己親自去?”
賈環麵露怒色,王夫人低垂下眼瞼,賈環這點兒手段,要在她跟前鬥,還嫩得很。
擱下茶盞,王夫人衝玉釧招了招手,“你去把伴鶴叫來,就說三爺找他有事。”
玉釧等人隻覺得王夫人很是替她們出了口氣,頓時個個臉上都有了笑意。
玉釧脆聲應了一聲,很快就去把伴鶴叫了過來。
“見過太太、三爺。”伴鶴利落地給王夫人和賈環請了安。
王夫人笑著拍了拍陰沉著臉的賈環的手,“現在伴鶴來了,你有什麼事,打發他去辦就是了。”
王夫人到底警惕,還不敢讓賈環自己找人,非得點了寶玉的小廝伴鶴來。
賈環麵色難看,冷著聲音說道:“不敢勞煩太太,我自己曉得去找人辦。”
“你這孩子就是固執,叫誰去辦不都一樣嗎?”賈環越是拒絕,王夫人就偏要和他對著乾。
伴鶴也機靈地說道:“三爺,小的給您辦事定然會儘全力,若是辦得不好,三爺怎麼罰小的都行,隻求三爺給小的一個機會。”
周瑞家的樂得見賈環吃癟,也附和地說道:“也不是,伴鶴一向做事可靠,三爺的事,他一定能辦好。”
這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賈環的退路都堵死了。
賈環沉著臉,冷冷地掃了伴鶴一眼:“既然太太和周姐姐都這麼說了,那你可得把事情給我辦好,若是辦不好,就彆怪三爺不厚道。”
伴鶴在他的視線下不禁打了個寒顫,但是一想到這等給太太立功的機會,也顧不得得罪三爺了,“您放心。”
“姨娘有根金鑲玉的簪子,是如意閣的,她不喜歡這簪子了,想和那如意閣換成錢。當初買的時候是三十兩,你去把銀子換回來。”賈環取出個匣子來,“記得和掌櫃的說,就算是換不回三十兩,寧可少點兒錢也行。”
伴鶴點了下頭,接過匣子,“三爺放心,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