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兄。”
耳邊傳來一聲疏朗之聲。
祁堯梁回頭一看發現是祁軒後,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原是八皇弟啊,怎不在宮裡?”
“宮裡悶沉,趁今日宮門大開,便出來散個心。”
在宮裡待了不久,祁軒早沒了往初的喜形於色,眸中也是無害之色,哪有祁莫寒見著的侵略之感?
“宴會不久便要開始,皇弟不如和皇兄一齊入宮?”
“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相視一笑,麵上一派和善,心裡卻各懷鬼胎。一邊權位高些的大臣自是能看出其中的暗流湧動。
如今皇上的身子越來越不爽利了,可偏偏就是不立儲君,這也導致了各個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就連那年幼些的九皇子,都有些蠢蠢欲動,更何況正在韶年的皇子。
原本四皇子與六皇子兩人分庭抗禮,但一個八皇子一下便打破了這樣的局麵,甚至一躍到前兩個皇子的之上。
這無母家支持,在朝堂之上也沒有建樹黨羽的八皇子,卻得了皇上的寵愛。
這一場腥風血雨,怕是怎麼也避不過了。
都說宮廷深深,一入宮門深似海。但這其中的廊腰縵回,雕梁畫棟,碧玉堂皇都是尋常難以企及的。
幽深的禦書房內,龍袍玉冠的皇帝坐在高位上,高深莫測得看著底下的兒子兒媳,揮退了一旁伺候的所有人。
“老四啊。”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不掩其中隱隱的威嚴,“你知道朕為何要見你王妃麼?”
“兒臣不知。”
……
這禦書房一待,就是半個時辰,從裡麵出來後,祁莫寒的臉色是難以形容的難看,望向蘇清婉的眼裡也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他啞著嗓子問,“誰幫你的?”
“沒有人幫臣妾。”蘇清婉垂眸跟在他身後,心裡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祁莫寒的性子她兩年來也摸了個大概,平日裡就行為冷漠,不見人情,一觸到他底線,要麵對的更是疾風暴雨似的震怒。
前些日子,碧桃受刑時她也被請去看了,不得不說,這手段確實狠厲。
“沒有人幫你?”祁莫寒哪會信她的話,麵沉如水,“沒人幫你你是如何將這消息傳進宮來的?”
“臣妾自己……啊!”
蘇清婉被祁莫寒一腳踹在小腹處,劇烈的疼痛讓她整張臉皺在了一起,沒了剛剛的雲淡風輕,她捂著肚子,環顧四周,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們居然走到了一條僻靜的小路上。
半點人煙也無。
祁莫寒冷冷得看著趴在地上的女人,譏諷道,“不是說有孕在身麼,這一腳也沒踹下你的孽種?”
蘇清婉當然沒懷孕,她緩了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祁莫寒冷笑一聲,“王爺,這可是您的親身骨肉呢,它是孽種,那您是什麼?”
她就是要氣一氣祁莫寒。
“本王倒是小瞧了你。”原以為隻是有點小聰明,卻沒想到還有這種本事,居然能騙過禦醫,讓父皇相信她懷有身孕。
這樣一來,哪怕最後這個“孩子”沒出來,他也不能與她和離,休棄更是困難。為了皇家的顏麵,他絕不會被允許這樣做。
其他的,殺了她或是送走她,都有被發現的可能。
“臣妾隻不過想留在王爺身邊罷了。”
“癡心妄想。”
“是,臣妾就是癡心妄想,但臣妾隻是想偶爾能瞧上王爺一眼,其他的再沒非分之想,就連這樣,王爺都不能容忍嗎?”
她擺低了姿態,姣好的容顏泫然欲泣,眸中瀲灩,楚楚可憐的姿態讓人想好好地嗬護一番。
看她這一副做作的模樣,祁莫寒說,“你令本王作嘔。”
也不看對方一瞬間僵在那裡的臉,他轉身離開。
反正父皇也撐不了多少日子了。
繞了那一條小路後,兩人至宴會時,許多人都已經入座了,祁莫寒徑自走到自己的位置,撩袍坐下。
蘇清婉緊隨著入座。
“四皇兄,皇嫂已有身孕,你怎好隻顧著自己呢?”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補更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