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朗姆:%%&(#%……¥……
整個房間門裡的空氣都彌漫著一種緊張,在經過漫長的對視和對峙後,黑朗姆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信?”
宮野誌保的手心裡都沁出了汗水,但她堅定地說:“RUM先生是不會放過你的。”
黑朗姆從喉嚨裡發出某種像是歎氣的聲音,他把槍收起來,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宮野誌保冷漠回答:“不認識。”
行,組織裡的成員互相不怎麼見麵,他們不認識是正常的,但宮野誌保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黑朗姆由此陷入了一種進退維穀的境況。
假設、假設他的養父朗姆先生真的還沒死,那波本的行為就有另一種解釋了,朗姆先生看不慣他的做法,也不打算跟他解釋,就派人來救波本……不是,他才是朗姆先生最喜歡的兒子吧!為什麼會更信任波本啊!
等等,他好像想起了什麼。
黑朗姆從記憶的角落裡扒拉出了組織的傳聞,也就是朗姆先生親口承認的波本是組織的實驗體這回事,如果說他真的是,那波本是臥底的猜測就已經不攻自破……
隻是。事情都已經做了,難道他會在這裡放手?
他嘴角上揚,收回槍的動作忽然一變,就往波本的方向轉過去開槍!
——既然你不認識我,那在這裡把你們兩個滅口,不也是很好的做法嗎?這樣朗姆先生最喜歡的兒子還是我!
“快跑!”
降穀零早有準備,他在黑朗姆抬手的時候就做出了閃避動作,然後對宮野誌保喊道。
宮野誌保沒想到他們就在醫院裡開打,要知道值班的護士和路過的病人都有可能聽到這裡的動靜!
但黑朗姆的另一把槍已經對準了她,宮野誌保鬆開攥著門把的手摔在地上,躲開了這一槍,然後直接滾到了門外!
她得跑出去,她在這裡隻能拖後腿!
“你還有閒心管彆人?”黑朗姆嘲諷地笑笑,“放心吧,她跑不出去的,我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降穀零根本不回答他的話,這樣狹小的空間門裡槍反而沒那麼好用,兩個人就這麼纏鬥起來,激烈的打鬥將病房裡的東西掃了滿地,偶然間門撞到的按鈕連通到護士台,呼叫係統的提示音在他們周圍響起。
很快護士就要來了,但兩個人都沒有要管這件事的意思,降穀零將黑朗姆踹開,抄起他的槍就往門外跑,隨手往後開了兩槍。
誰沒在這裡安插人手?都知道這裡即將成為開戰的場地,兩邊當然也都做好了準備,但這家醫院裡都是些普通的病人,公安的人和在這裡的警察大多數都是來保護他們的,能給降穀零提供的支援有限,不過降穀零也不是那麼需要。
淩晨時分的醫院裡暗流湧動,槍聲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醫院的廣播開始讓大家關上病房的門。
降穀零在走廊裡跑動,幸好一路上沒有看到宮野誌保,不知道她跑去了哪裡;倒是有潛伏在病房裡的人試圖跟黑朗姆一樣將他截住殺死,降穀零輕而易舉地把人放倒,鑽進病房,從開著的二樓窗戶直接跳下去。
“波本!”
黑朗姆追上去,根本沒管自己的手下,就這麼從窗邊一樣翻出去,他們轉過醫院連接處的走廊,轉向另一邊幾乎沒有人的廢棄區域。
降穀零順著廢棄的樓梯往上跑。
原本要走的道路被意外截斷,但這本來就是可能發生的事,甚至有可能是對方的手段;風見他們被黑朗姆的人纏住了,這些人正準備攻擊在這裡的病人,倒是某種好的牽製手段——須知,90%的間門諜機構的成員都會在這方麵猶豫,特彆是他們出動的人較多的時候。
於是降穀零選擇往人少的方向去,這裡有座天台,最壞的打算下狙擊手會在附近的樓頂埋伏,但清楚雙方都有準備的黑朗姆肯定不會讓自己暴露在這樣的位置,所以他最好——
“這邊!”
一個稚嫩的聲音出現在降穀零耳邊,像是小孩子的人影正在某個拐角向他招手,降穀零隻看到穿著像是病號服的白衣的小孩,而背後的黑朗姆就要追上來。
他來不及做選擇,就跟著莫名讓他相信的小孩鑽進了那個狹小的通道,然後撞上一麵鏡子。
等等,鏡子?
某些鬨鬼的新聞從他腦海裡閃過,但小孩很快就掀開鏡子露出後麵的暗門,招呼他快點進去。
不,這哪裡都不對吧,為什麼這裡會有暗門啊!
雖然有很多想法,但降穀零還是跟著進去了,他比量了一下這裡的空間門,發現這條通道應該是專供火災逃生的狹小通道,因為這座建築修建得實在是太早,所以各方麵都顯得很狹窄。
他跟著小孩從門後的灌木叢裡鑽出,最終來到了接近醫院大門的位置。
從這裡就能看到正在門口停下的救護車,還有被抬下來的擔架,而黑朗姆要反應過來那是一扇門可能還要等一會兒。
這時候小孩才回過頭來,對他說:“他要殺你你不知道嗎?就這麼來了?!”小孩的聲音裡還帶著幾分慍怒,很顯然是被出現在這裡的降穀零給氣到了。
降穀零怔怔地看著小孩的臉,雖然尚且稚嫩,但是能從裡麵看到昔日友人的影子,眉眼間門都是少年時期熟悉的模樣,已經多久沒有見到過這樣的諸伏景光了呢?
說到底,在那時候,隻是幾個月前發生的事,還出現在他的麵前,倒在地上的景,血,出現在那裡的萩原,還有……
“你……”
“我先說好,我真的不是諸伏景光的兒——”
“景。”降穀零一把就緊緊抱住了他,抱住了那個像是過去走出來的摯友的小孩,他把頭埋在小孩的肩膀裡無聲哭泣,像是要將這段時間門以來所有壓抑的情緒都宣泄出來,但又害怕自己懷抱裡的人下一秒就如同泡影般消失。
他在想什麼呢?想多年來的光陰,想最後的一槍,想那逐漸變得冰冷的身體還有他冷透的心臟。
可是那顆逐漸冷卻的心臟,現在又重新開始跳動了。
“我是不會認錯的。”降穀零低聲說。
諸伏景光——小隻的諸伏景光本來想說他真的不是自己的兒子,或者什麼克隆體,但到這裡他隻是伸出已經不太習慣的小手,反過來環抱住了降穀零。
那番為了Zero衍生出來的慍怒神色煙消雲散,他輕輕拍拍降穀零的後背,趴在Zero耳邊回應:“是我。”
他才剛剛醒來沒多久,就見到了震驚的鬆田,然後鬆田接到了宮野誌保的消息,說是RUM先生你再不來波本就要被殺了,於是鬆田看到了震驚的他,兩個人連同萩原一起火速來了醫院。
雖然萩原是很想阻止他出來的,可鬆田知道萩原阻止不了,就拎著他一起來了。出於安全的考慮諸伏景光沒有跟著萩原和鬆田上去,但他知道降穀零的習慣,看到降穀零往倉庫區跑的時候就開始找路,這才在這個時候來到降穀零麵前。
肩膀上的溫度依舊灼熱,諸伏景光有點無奈地說:“彆這樣,我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可回來的你變成了小孩子啊。誰知道在這樣的過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在這其中又受了多少苦呢?
降穀零隻是抱緊諸伏景光,沒有回答,直到有腳步聲從周邊傳來。
追到這裡的黑朗姆顯然有點狼狽,不知道是遇到了萩原鬆田還是其他警察,但他麵色冷厲地走來:“波本,我承認你很厲害,竟然知道我的弱點,特意安排人……但你的聰明也就到此為止了。”
他剛走了兩步,卻注意到被降穀零護在懷裡的小孩,放的狠話瞬間門就被岔開了:“蘇格蘭都死了,你還要養他和琴酒的兒子?他真的值得你做到這一步?”
降穀零:“……”
諸伏景光:“……”
在短暫的沉默後,降穀零決定也岔開話題掙紮一下:“他不是蘇格蘭和琴酒的兒子,是我朋友的……”
黑朗姆忽然就懂了,低罵一聲:“草,你和蘇格蘭的兒子。”
降穀零:“……”給我回去重修小學生物學啊!
說歸說,這裡的情況還是非常危險的,降穀零之所以沒有繼續往前走就是因為這附近已經到了狙擊手能看到的邊界,隻要黑朗姆再往前走兩步就是能被打中的範圍,而醫院門口是容易造成混亂的區域,他沒必要多生事端。
不過黑朗姆顯然也知道這個情況,所以他並沒有向前一步,就站在那裡帶著“他媽的我不想知道你們的愛恨情仇了今天我就要滅口”的表情,舉起了槍。
“管他是誰的兒子,你們一起下地獄去吧。”
黑朗姆站在建築的陰影裡,扣下扳機。槍聲響起,降穀零背後中了一槍,但抱著諸伏景光就往回跑,這裡距離灌木叢很近,他們進去就很難被打中,而黑朗姆要想追上來救必須進入狙擊手能打到的區域,所以——
你要追上來嗎?
“嗬。波本……”黑朗姆咬牙切齒,就冒著危險往前跑。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顆突如其來的子彈打中了他的腦袋,接下來是軀乾、四肢,還有脖頸,宛如藝術一樣的七顆子彈讓黑朗姆靜止在原地,血花幾乎同時從他身上綻開。
他踉蹌了兩下,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滋滋的電流聲響起,黑朗姆甚至沒有交代遺言的可能,就這樣死不瞑目。
而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往槍聲傳來的地方看去,站在那座廢棄建築的頂層,那扇窗前剛剛收起槍的,是個穿著黑色風衣、樣貌年輕且熟悉,黑發裡還有一縷白色的青年。
他往波本和小蘇格蘭的方向看來,動作不緊不慢地再次填裝子彈,表情裡帶著一種冷意。,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