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厚重的窗簾緊緊合攏,即使是在上午陽光最明亮的時候,沒有一絲光透進來的屋內也無比昏暗,十分適合睡覺。
床上躺著的人顯然也這麼覺得,他整個人陷在柔軟的被褥裡,睡姿乖巧,被子拉到下巴處,隻露出一個腦袋。
突然,門從外麵被人一把拉開,走進來的人渾身散發著冷意:“黑方,起來。”
月川憐眼睛都沒睜,熟練地呲溜下滑,把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中,模模糊糊地聲音從那一團隆起的白色中傳出:“再睡一會兒嘛。”
然而鐵石心腸的來人並沒有因為他撒嬌而放過他,語氣不好地道:“昨晚我說過,今天有新的任務。”
被子裡沒有任何聲音,隻有平穩的呼吸聲,明顯是睡得很香。
在外麵等待的伏特加不敢出聲。
敢在琴酒大哥麵前賴床的也就黑方一個,而且即使琴酒表現得再怎麼不耐煩,也不會像對其他人那樣直接掏槍給他一下。
果然,這次也叫醒失敗,琴酒乾脆將被子一卷,把人裹在其中丟進車裡,冷冷道:“去集合點。”
等月川憐再醒,人已經從自己柔軟的大床上移到了某個空間不怎麼廣闊的皮質沙發。
他揉著眼睛起身,一眼看到對麵三個陌生人,還沒反應過來。
“醒了?”臉上有著蝴蝶花紋的基安蒂嘲笑:“這麼大的聲音都沒把你吵醒,警惕心太差了。”
月川憐打了個哈欠,目光掃視一圈,精準找到坐在陰影中的琴酒,理直氣壯地道:“因為能感受到Gin的氣息,很安心,所以才沒有醒。”
琴酒嗬了一聲,沒有被他的小花招打動,冷漠問:“昨晚做什麼了?”
他了解月川憐,能一口氣睡到中午才醒,基本是昨天通宵了。
果然,月川憐目光遊移:“也沒做什麼……就是打遊戲不小心忘記睡覺了。”
那可是之前和五條悟他們玩的遊戲的第二部,比第一部還有趣,本來想隻玩一個小時就睡覺,沒想到等通關時已經是早上六點多。
他說完,又嘀嘀咕咕:“還不是昨天你非要拉著我做任務,回去的時候都十點多了,如果昨天沒有任務,我就不會通宵了。”
而且昨天的任務其實都不怎麼需要他,陪著琴酒東跑西跑,又在狙擊點等了大半天,他無聊的連隨身帶著的薄荷糖都吃光了。
而且就一天,琴酒帶著他跑了三個任務!
酒廠卷王名不虛傳。
大概是看出他的不滿,琴酒咬著煙冷笑一聲,示意他去看另一邊的三人:“以後他們就是你的新搭檔。”
月川憐扭頭,和三個各有特色的人對上視線。
他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小黃鴨睡衣,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屏幕暗下來時,月川憐已經連人帶椅被係統傳送到了降穀零和赤井秀一中間。
順帶一提,赤井秀一也和他一個待遇,是被挪過來的。
畢竟這兩位向來不合,主要是降穀零和他單方麵不合,選座位的時候肯定不會挨在一起。
左右兩邊都不是什麼善茬,月川憐嘶了一下,舉手:“我申請坐在諸伏景光旁邊,不要這個金頭發的。”
降穀零老是拍他腦袋,這次放的是黑衣組織的事,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現在公報私仇。
結果他話剛一說完,腦袋就被降穀零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我怎麼了?”
月川憐指著自己被拍的腦門:“就你會拍我!”
他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指著其他人道:“就算是看起來凶巴巴的鬆田警官都不會像你一樣直接動手!”
和同期坐在一起結果突然被cue的鬆田陣平:?
他凶神惡煞:“你說什麼!”
月川憐半點不怕,還當做例子:“你看,這樣他都沒有動手,比你好多了。”
萩原研二在旁邊要笑死了。
諸伏景光臉上也帶著笑,拍拍降穀零的手臂:“你不要總是欺負憐。”
降穀零:“hiro你怎麼也幫著他!”
月川憐笑嘻嘻:“我就知道景光最好了……”
他話一說完,後背突然一涼,扭頭看去,發現黑澤陣正默不作聲地盯著他。
月川憐想起來諸伏景光當初臥底被自己救下,然後還再一次不告而彆的事,頓時安靜如雞。
不知道係統會放什麼,這麼一回想,以前在組織裡做過的事,夠現在的他腰酸幾天了。
隻能希望係統不要真的不給他留活路。
警察們倒是有點疑惑,黑衣組織的事以他們的權限並沒有接觸到,如今看到熟悉的人出現在屏幕上,還是以另一重身份,頓時有點迷茫。
“那不是波洛咖啡廳的安室先生嗎?”高木沉思:“那個琴酒是月川先生的男朋友黑澤陣?他們這是……”
總之看著就非常地不像好人。
——雖然穿著小黃鴨睡衣,頭發翹起還裹著被子的震驚月川憐削弱了那種黑暗的氣息。
波洛咖啡就在毛利事務所下麵,而且柯南以前和安室透很熟悉,毛利蘭和對方的接觸也很多,此刻往那麵看了一眼,認出坐在他附近基本都是曾經見過警察,喃喃道:“應該是為了工作吧。”
因為組織已經被消滅,抱著比較輕鬆心態看這段影像的工藤新一道:“他是日本的公安,在那裡臥底的。”
“新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毛利蘭鬆了一口氣,又瞪他:“瞞了我這麼久。”
“一直沒找到機會說嘛。”工藤新一乾笑道。
屏幕再度亮起來。
【穿著黑色大衣和米色毛衣的月川憐在大街上腳步輕快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