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瑪迦犁:“南珈姐姐~”
然後大門之外金翅鳥應聲而來,雙爪一提,這就把地上的小蛇抓了起來。
烏瑪迦犁:“???”
伽藍:“寶寶,把他扔出去。”
金翅鳥清脆地叫了幾聲,烏瑪迦犁這才明白他還不是姐姐的寶寶,心都要碎了。
伽藍擺了擺手:“下次不許在沒有許可的情況下闖入我的房間,晚安。”
烏瑪迦犁還沒來得及告彆,金翅鳥就把他丟出了窗戶——麵朝懸崖的那一扇。
*
有血海逆流事件在,伽藍並沒有在嶂嶽之中停留太久,很快就和夜老師與迦樓羅王告彆,與兩個魯莽登場的夥伴前往真正的血海。
雖然吉祥天並沒有十分重視血海逆流,但伽藍還是對這個劇情之中沒有涉及到的東西升起了興趣。
已知,嶂嶽在未來的幾百年內都生機勃勃,可以推測迦樓羅部並沒有受到血海逆流的負麵影響,也就是說迦樓羅王所擔憂的事情沒有發生,要麼是這件事情得到了解決,要麼是血海出現了其他的變故。
最重要的事,血海逆流是因為什麼而發生的呢?
創世神之乳海、滅世神之血海、維持神之深淵,此三者自“梵”中誕生,由大天掌控,與這個世界的命運息息相關,每一處都隱藏著無數的奧秘,它們彼此割裂,卻又相互連接,血海逆流就是不應當出現的“連接”。
八部之中各有一條來自乳海的支流,它們最終都會湧向血海,就像是這世間的所有從生走向死的生命,來自乳海而歸於血海,從沒有死而複生的生靈,也不該有逆流回轉的血海,這是公認的道理。
隻有一種情況是例外,複活生命是創世神的能力,畢竟這個世界都是她的造物,她當然能讓生命回歸,假設血海逆流也與創世神有關……
難道說沉睡在“梵”之中的奧古神靈複蘇了,所以才會帶來種種異象……
所以統治了世界億萬年的毗濕奴才會遭遇反叛?
伽藍趴在船舷上,俯瞰著戰艦之下的潔白雲海,深陷在沉思之中,戰艦突然在半空中打了個轉,一群披鱗帶羽的生物從下方衝出,擦著戰船直入雲霄,伽藍抬頭望去,發現這些東西長得有些像是她記憶中的蝠鱝,菱形身軀,細長甩尾,還有上下拍打的雙翼。
那羅嚴小心翼翼地靠近伽藍,細聲細氣地道:“天女,我們就要到了,這些生物是鱝類鳥,它們都是大沙漠之中的生靈。”
大沙漠就是夜叉的領地,一個非常質樸的名字。
伽藍收回視線,朝那羅嚴笑了笑:“它們時常在天空中飛翔嗎?”
那羅嚴頓時得到鼓勵,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彆開眼,小聲道:“是的,鱝類鳥是沙漠天空中的霸主、最厲害的猛禽,它們之中又許許多多的小種類,一個部群中會擁有很多種不同的成員,其中許多種都是帶著劇毒的,所以在駕駛戰船的時候要非常小心,假如被鱝類鳥毒液噴到的話,戰船就得去檢修了。”
伽藍了然:“看來這就和奧義之海上的龍魚一樣,都是頂級的掠食者。”
聽到奧義之海,那羅嚴條件反射地皺了皺眉,隨後才解釋道:“是的,不過龍魚必須生活在寒冷的高空中,鱝類鳥偏愛炎熱與乾燥,它們身上的鱗片能夠反射光與熱,是很好的鍛造原料——成品就是我們的鎧甲啦。”
伽藍看向那羅嚴身上的鎧甲,它確實黝黑光滑,輕便堅韌,不過黑色的鎧甲在沙漠中……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鐵板燒。
那羅嚴被伽藍看得耳根羞紅,伽藍趕緊挪回視線,並且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羅嚴立刻解釋:“不是這樣的,鱝類鳥鱗片所製作的鎧甲是可以儲存元素的,熱和光都會被彙聚在鎧甲之中,隻要佩戴者不去調度,它們就會一直積蓄,再在夜晚自然釋放,所以鎧甲在晚上是保溫的!”
提到鎧甲製作,那羅嚴就忍不住繼續往下說,她雖然性格羞怯,但在自己擅長的領域中卻口若懸河,而且樂在其中,甚至能克服一些靦腆的天性,正好伽藍也有心多了解些鍛造方麵的常識,就不斷地提出問題。
也就在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烏瑪迦犁幽幽地蹭了過來:“那羅嚴真厲害,可以一心二用地駕駛戰艦呢。”
那羅嚴的話頓時就卡在喉嚨裡,烏瑪迦犁朝著伽藍眨眼睛,隨後變魔術一樣呈上來一個托盤,裡麵是埋在冰塊之中的白水晶杯,也不知道盛著什麼飲料,看上去十分清爽。
烏瑪迦犁甜甜地道:“南珈姐姐,請嘗一嘗蘆薈汁吧。”
杯子隻有一個,顯然烏瑪迦犁就沒給那羅嚴準備,伽藍看了看身邊的兩位少年,歎了口氣:“那羅嚴已經說了這麼久,一定也口渴了,我們一起喝吧?”
那羅嚴抬起頭,烏瑪迦犁傻了眼:“可是那羅嚴不是要駕駛戰艦——”
那羅嚴小小聲地打斷:“我可以一心二用的!”
烏瑪迦犁沒想到那羅嚴還會主動打斷彆人的建議,頓時就用一種全新的眼光看著她,那羅嚴下意識避開,又恢複了低頭含胸的姿態。
最後還是伽藍承擔起端水的職責,她拿出杯子,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轉過一邊,塞進了小妹妹的手中,那羅嚴雙手捧起這個金杯,臉紅得像是燒了火。
烏瑪迦犁小聲嘟噥:“我也口渴了……”
伽藍沒去理會這孩子的怨念,隻繼續提問:“夜叉駕駛戰艦就是靠著意識力量嗎?不是夜叉也可以這麼做嗎?”
那羅嚴認真地解釋:“隻有天神與夜叉可以駕駛夜叉鍛造出的戰船,因為戰船的材料是大沙漠中才會生產的,其餘的部眾無法聽到戰船的聲音。”
聽到戰船的聲音?伽藍頓時就想到了她第一次觸摸到那艘由上古娜迦製造的戰船,那時候她也看到了幻覺,現在想來,那幻覺中的三位神靈大約就是創世神、滅世神與維持神,最初的“梵”的化身。
“……許多來自特殊產地的材料都需要特定的部眾去采集、鍛造,唯一的例外是天神,天神能夠跨越部眾的差異。”
那羅嚴蘆薈汁沒喝幾口,就又開始了小課堂,她認認真真的解釋著:“這種類型的材料包括藥物、礦石、寶石、金屬,還有很多不好界定的東西,但它們往往都能蘊藏著巨大的力量。”
伽藍想起了什麼:“那羅嚴聽說過‘龍玉’麼?一種來自奧義海的龍魚的寶石,它們的製作是否也很特殊?”
那羅嚴立刻點頭:“是的,龍玉隻有龍眾才能雕刻,非常非常稀有,其餘部族的人幾乎無製作,因為龍玉的雕刻必須要用到龍眾的血。”
伽藍一愣。
那羅嚴還在講述:“一枚龍玉可以雕刻很久,持續幾百年的都有,隻要使用同一位龍眾的血就可以,且製作者必須得是這位龍眾,雕刻時要先用自己的血浸泡龍玉,然後誠心祈禱,在血中慢慢雕琢龍玉的形狀,因為媒介必須是新鮮的熱血,所以雕刻者要不停地放血……”
伽藍聽到這裡,卻下意識看向了烏瑪迦犁,在少年茫然的眼神中,她想到了血肉的祭祀——迦樓羅部眾的血食和摩侯羅伽部眾的割肉放血。
龍玉寶石,原來也是一種殘忍的血液祭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