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樓梯上去,胤禛遇到下來的詩言,知道人在三樓後,就徑直往三樓走了。這座樓的格局,參照了小湯山彆院裡的那個湖心島,雖然沒有溫泉眼子,但是要更大一些,一樓是待客廳和奴才們住的地方,最邊上是廚房,二樓是浴室、書房、臥房,臥房是留給還未出世的孩子的,三樓是臥房和靜室,都是按照徽音的喜好布置的。
其實胤禛也不清楚,為什麼還要靜室,但小湯山彆院裡有,所以這裡便也辟了出來,所謂靜室,其實裡麵什麼也沒有,隻有一張矮榻,想來應該是徽音靜思之地。
推拉門開著,胤禛進去後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到人,便往內室走去,撩起作隔斷的紗帳,轉過描金嵌珊瑚碧璽的絹紗屏風,就看到要找的人懶洋洋地靠著床柱,不知在想些什麼。
“徽音。”胤禛微微皺眉,幾步走過去將人拉著靠到身上,“也不嫌硌得慌,怎麼不墊個東西?”說著從床裡扯過兩個枕頭,塞到了床柱子那,這才讓她靠好,“你不是第一次有身子了,奴才不經心了,你自個兒也該時時注意,懷孕生子處處要小心,虧得你還是個大夫呢,若是我不進來,你要靠著床柱子到幾時?硌著了可有你難受的!”
回過神的女子巴巴瞅著眼前囉嗦的男人,一時之間說出一大段半訓半告誡的話,立時有些哭笑不得。世傳雍正是個話嘮,這十年了,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初始他們相互懷疑忌憚,後來有了些信任,卻遠不到親密無間的地步,如今卻……
胤禛坐到床邊,仔細端詳了床上人的氣色,放心地點了點頭:“瞧你精神頭不錯,當是一切都好的,這孩子看來是個孝順的,一直都很乖,隻是下個月就該生產了,平日可不能再貪嘴了,補得太過,生產時對你不好,再者,現在開始要多走走,不要覺得身子沉就躲懶,若是走得太累了,就讓奴才抬你回來,人手不夠了再調就是。”
徽音無語了,不由得奇道:“你何時知道這些了?”
胤禛乾咳兩聲,掩飾著不自在:“我總是為你好的,彆不當回事。”
知道這男人尷尬,徽音也不執意得到答案,心裡暖暖地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
“孩子可好?”胤禛大掌覆上那大肚子,神情雖未變,眼中卻含著期待,“可曾踢你、鬨你?”
“嗯。”徽音搖搖頭,目露疼惜之色,“孩子很好,隻是很少動,也從未折騰過我,乖巧得讓人心疼。”
“我會儘力護好你們的。”胤禛麵色鄭重,非常認真地說道。
徽音伸手撫摸肚子,卻被旁邊伸出的大手蓋住了,兩人的手緩緩而溫柔地移動著,仿佛無言地表達著父母的愛。
“顏顏……還不回來嗎?”胤禛忽地問道,本來他沒想在徽音麵前提這個,但是那丫頭自去年離京後,這都過了一年多了也沒回來,到底是疼大的女兒,縱然做錯了事,他也是喜歡擔憂的,雖然心裡清楚,有那麼多高手護著,定出不了紕漏,但不記掛又怎麼可能?
“我命人盯著呢,應該快回來了。”徽音答了,聽不出什麼情緒變化,“等她回來,你就知道這丫頭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玲瓏沒有傳信給任何人,包括康熙和胤禛,若非她命人盯著,也不曉得那丫頭做了什麼。
“了不得的事?”胤禛聞言一驚,首先念著的是女兒的安全,其次才覺得疑惑。
“是啊。”徽音笑笑,並不覺得她接下來說的話有多令人驚訝,“她混江湖去了,建了個叫‘仙音派’的門派,把身邊的人都給編了進去,還和反清複明的人杠上了,有興趣你查查就知道了。”
胤禛表情一肅,越發擔心不已,反清複明之人與朝廷鬥了這麼多年,一直未曾解散,足見其不是易與的組織,顏顏才十歲,如何應對那些奸滑成性的反賊?
“你彆操心了,她身邊的人,隨便一個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她自己本事也不差,出不了什麼事的。”徽音一見這男人的神色,就曉得他在想什麼,於是安慰了幾句。
玲瓏,這個女兒還真是給愛新覺羅家生的了!
“不行,這怎是兒戲,得馬上叫她回來!”胤禛有些急了,他十歲的時候,也沒麵對過這些事,顏顏還是個格格呢,大清又不是沒人了,憑什麼要他的女兒去處理這麼危險的事?
“這事你插不上手。”徽音搖搖頭,笑著一歎,“她是在掙嫁妝呢,放心吧,你這個女兒……可是不一般啊!”
聞聽此言,胤禛明白過來了。因前年的事,顏顏怕是徹底認清了寵愛背後藏著的各種心思,去年徽音又被囚了,顏顏主動沾手“反清複明”這些人,一旦能夠處理妥當,就是大功一件,彆說是婚嫁,就是用功勞折了彆的,皇阿瑪也是有可能答應的!顏顏去年出走,估計就是打了以功換母的念頭吧?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