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爾佳額娘,是我硬要跟著七哥來的,您這兒的東西好吃,我……我是嘴饞了!”比默默小一歲的孩子,長得很是壯實,此時不好意思地站在那裡,顯得有些局促。
“額娘,兒子與八弟一起出的書房,便邀了他過來的,已經讓秋苒去通知側額娘了。”默默安撫地看了弘暕一眼,開口分說道。
“知道你們自幼感情好,行了,既然你們打定主意要蹭飯,我也不能不給麵子,今兒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好吃的!”徽音一手拉了一個小豆丁向前麵走,同時隨意吩咐了一個奴才,“去給三格格說一聲,讓她過來用膳。”
默默仍舊淺淺笑著,那時不時閃過的眼神,竟全然不似個未滿六歲的孩子。
……
胤禛回府後就聽聞了西北院“小聚餐”的事,他不由得輕笑了一下,抬腳去了沁芳院。自德妃逝世後,他在朝堂中很是受了番影響,即使已經是親王了,可宮中沒有額娘,到底有些不利,倒是老十四因為皇阿瑪一直帶在身邊之故,沒怎麼受到波及,不過那份聖寵,他還真的不怎麼羨慕。
徽音給他的那份名單,上麵所列數的八旗子弟的五年之約都結束了,而他在那之前,已然借由那種絕無仿製可能的特殊信鑒安插了不少他的人到軍中,這一世就算沒有隆科多,他依舊能夠穩住京城。
胤禛一進沁芳院,就被烏喇那拉氏身邊的奴才高興地迎了進去,這番鬨哄哄的情景,讓他莫名地有些不快。這幾年守孝,他從未踏足過後院,一般有要事才會走一趟,若是尋常之事都是著人傳話的,除了書房、寢殿,也就徽音的院子白日裡時常去,可也從未有過如此人多的時候,他……已經習慣了西北院的那份寧靜溫馨,不再喜歡彆的地方了。
正屋門口,烏喇那拉氏抱著三歲多的弘曆滿臉驚喜地迎了出來,身後跟著好幾個奴才,胤禛見此麵上雖未顯,心中卻依然不悅了。
自康熙四十九年起,烏喇那拉氏病愈重掌了府務,雍親王府的後院之爭已經換了種情形,這一世胤禛從未放鬆過後院,所以他最先知道了這種轉變。
上一世他的子嗣艱難,因此後院中的每一個女人都想著爭寵生下阿哥,好博得他對孩子、對她們的看重,可這一世他的子嗣緣深厚,對於那些女人而言,生下阿哥並不是多出彩的事,畢竟府裡健康的阿哥不少,多一個少一個引不起多大的重視,反而……能教出一個出息的阿哥,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府裡沒有孩子的女人想方設法地想要個孩子,而有了孩子的則念著教導出出息的孩子,不止將來有個依靠,也能得他親睞喜歡。
這種情況,是胤禛故意引導的,也是他所樂見的,而且現在也看到了效果,就好比哪怕出身低微的宋氏、郭氏、陳氏,明知她們所出的阿哥與世子之位無望,卻還是努力想要教好自己的孩子。
“坐吧,弘曆可還乖巧?”胤禛落座後目光暖了幾分看向烏喇那拉氏懷裡的孩子,可內心中並非如此。打從把弘曆交給烏喇那拉氏起,他就已經放棄了這個孩子,又怎麼可能真心給予疼愛?
“這孩子天生聰慧,妾身已開始教他寫字了,《三字經》念得也很好,可是個難得的!”烏喇那拉氏取了塊點心給懷中的孩子,真心地誇讚道。抱養弘曆,她本以為爺不會同意,誰知竟真的能成,即使將來不改玉碟,一旦爺再進一步,那怎麼樣都要占半個嫡子的名分,再加上烏喇那拉家和鈕鈷祿家的支持,如何都有一爭的實力。
“嗯,的確不錯。”胤禛點點頭,神色裡瞧著有一絲欣慰和喜歡。實際上他暗地裡撇著嘴,默默那孩子兩歲就已經啟蒙了,現在不到六歲的年紀,就顯出了不同來,遍數皇家誰又能比得上?
沒錯,胤禛屬意的就是他的七子弘昈,眼下雖然未曾表露出來,可心裡已經認定了。
“爺,鈕鈷祿妹妹育子有功,弘曆又如此爭氣,不若提個位份如何?”烏喇那拉氏笑著開口,一副征詢請示的語氣。這事她從弘曆出生後就念著,可府裡要為德妃守孝三年,她心裡自是暗喜於那個女人的死,所以便不再計較因此而受到的影響了。
“你說的是,既然這事提起來了,宋氏、郭氏、陳氏也一並提一提,若非你說起,爺倒忘了這回事,眼看著小四、小五、小六都這麼大了,原該早辦了的!”胤禛一臉事多忘記的模樣,輕輕鬆鬆就絕了烏喇那拉氏借升位份拉攏鈕鈷祿氏的路。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