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欣賞到有好感,從有好感到心儀,再從心儀到喜歡,以至於現在的會嫉妒……胤禛不太懂這種變化代表著什麼,但是他卻知道,對徽音,他越發放不開手,心裡的感情也越發濃厚,可他沒信心,沒信心徽音待他也有了這份離不開,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反應過度。
“阿瑪,女兒求見!”顏顏的聲音響起,喚回了房中人的思緒。
“進來吧!”胤禛平複情緒,閉了下眼掩去其中的各種內心反映。最近皇阿瑪盯著老八、老九和外國人的談判,沒空關心旁的事,這個女兒雖然常在宮中,但府裡的事也是知道的。
書房門被打開,顏顏提著食盒進來,重新將裡麵的膳食擺了出來:“阿瑪就算再忙,也得顧惜自個兒的身子,彆像額娘似的,連著好些天不吃不喝的,莫說身子受不受得了,就是腸胃也要做下病了!”
看在女兒的麵上,胤禛拿起筷子開始進食,可聽到這話,他又不淡定了,抬頭就問:“你額娘不吃不喝?”觸目女兒緊盯的視線,他自覺地挾菜用飯,心卻提了起來,耳朵也豎得老高。
顏顏轉身打開了書房的窗戶和門:“阿瑪可真是的,大好的天氣不通風透氣,回頭又該嫌悶了!”她語聲一頓壓低了聲音,“阿瑪,聽說皇瑪法跟前的董鄂侍衛去請旨了,隻是皇瑪法還沒給答複。”
胤禛拿筷子的手一頓,腦子裡一轉,表情終於回暖了一些:“這事……我還要同你額娘說說,你且不用理會!”
顏顏知道,自家深謀遠慮的阿瑪這是明白了,反正她已經給了去找額娘的借口,至於阿瑪抓不抓得住,就不關她這個女兒的事了。
默默瞅瞅即將黑透的天,深深地長歎了口氣。所有人都擔心額娘不吃不喝要出問題,可是每天晚上由額娘教導修真知識的他知道,對於現在的額娘來說,不吃不喝才是正常的。
辟穀啊,他什麼時候才能做到?額娘給他做了測試,說他是異靈根中的風靈根,屬於上佳的修真資質,如果勤奮且悟性好的話,再加上須彌境中加倍的時間,最多六七年便可築基,到那時就真正踏入修真門檻了。
默默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姐姐武功那麼厲害是因為練了修真功法,雖然額娘說姐姐心入世俗,仙根已斷,但是就目前那練氣三層的修為,亦能縱橫大清無敵手了。
“小七,你額娘在哪兒?”胤禛從小徑走來,清冷的表情稍有暖色,他今天休沐,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見到人的,所以先來抓兒子了。
“給阿瑪請安!”默默利落地打千,被叫起後恭敬地回道,“額娘在天音湖上,阿瑪怎地會來?”上次阿瑪來,額娘避而不見,不知這一次……
“你姐姐的婚事,有些消息傳來,我要找你額娘說道說道。”胤禛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和兒子這樣說,但他更不想讓兒子覺得,他是來哄女人的,那太破壞他阿瑪的形象了。
“那兒子帶阿瑪過去吧!”默默具有天生的通透,當然察覺到了自家阿瑪冷麵下的一絲不自然,可為人子的,也兩麵為難不是?不過父母的事,他是絕對不會插手、偏幫的,那對誰都不公平,特彆是他若幫了阿瑪,對額娘更是最大的不公平。
“嗯。”胤禛頷首,轉身向天音湖而去。他本就是想尋兒子同行的,至少看在兒子的份上,應該不用吃閉門羹了啊,然後再好好談談,想來也就有希望和好了。
父子兩人由奴才撐船送到了湖心島上,沒成想人竟不在島上了,問了還在的詩涵,卻聽到那人提了兩壇子酒,直接用飛的出了島。
默默想了想,拍著腦門道:“額娘要喝酒,定然會選個清靜的地兒……”他麵向胤禛,忽地用右拳砸了左掌一下,“阿瑪,額娘必然去四君子院的竹院了!”
胤禛也不問怎麼猜的,反正這個兒子自幼和徽音在一處,就是兩歲後移出來了,白日裡也多半在跟前,自然比他猜得要準些,隻要能找到人,他不計較這等小事。
竹韻悠悠,新竹舊竹相映成趣,正所謂“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用此來描述這裡最是合適不過了。
胤禛悄然入院,邊走邊四處尋找。四君子院作為待客院,其實很少使用,而徽音就算來了彆院,也一直待在十二花卉院,更是從不踏足此處。不過,彆院的下人卻照舊打理著,從未有絲毫懈怠,所以無論是梅是竹,是菊還是蘭,都長勢喜人,倒也稱得上一景。
竹院與其說是院,不如說是竹林,好在還鋪了青石小路,胤禛沿著直走,轉到竹院的後麵一些,才找到人。隻是,看清人在哪兒時,竟讓他大驚失色,比碰著刺客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