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三人亦連連恭賀,誰也不願在這位明顯得老四喜歡的皇後麵前落下不好來。
“幾位都是皇上的親兄弟,不必多禮!”徽音掛著公式化的笑容禮讓一下,語氣雖然親切,可給人的感覺卻有點疏離,明明是上位者慣有的姿態,卻半點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胤祉幾人相互交換個眼神,他們之前見過的徽音,要麼安靜到讓人忽略,要麼自信張揚到讓人覺得備感壓迫,沒成想這女子還有如此一麵,若是她想,估計女眷聚會中非但不會吃虧出錯,反要大大出彩的。
“高無庸,帶幾位王爺去挑酒。”胤禛麵色清淡故我,隻是放在膝上被桌子擋住的手微有震顫,他是個能粉飾太平到完美的人,更是個自製力卓越的人,不管內心如何激蕩澎湃,表麵上絕對不會讓人看出分毫。
徽音見胤祉他們離開了,擺擺手摒退了所有的奴才,這才坐到胤禛旁邊,很豪氣地端起他麵前的酒碗……卻隻抿了一口:“我若不來,你要躲到何時才肯見我?”
“我……”胤禛很想問“你的身子如何了?”、“為何什麼都不告訴我?”、“你會不會恨我想要孩子而害你差點……”,可是他唇隙微動,最終將那些問題全部咽了下去,不要問,什麼都不要問,即使他知道問了就能得到答案,也不要去問!
“我什麼?沒來看過我,就是你不對!”徽音扁扁嘴,隨手提了桌上的酒壇就拉他起來,“你不是愛喝酒嗎?走,今兒我陪你喝!”
胤禛微怔,有心解釋說“我不是愛喝酒,隻是想你卻又不敢見,所以才飲酒排解煩悶,減輕內心的負擔。”可感受到拉著他的手溫暖滑膩,滲入呼吸的是來自心愛之人的幽穀清香,縈繞於周身的是屬於徽音的氣息,他的心驟然安靜下來,這一月來暴躁、煩悶、痛苦、悔恨的種種情緒,頃刻間全部煙消雲散,換成了無儘的舒心柔和。
“來,用這個!”徽音拉著胤禛到了寢宮裡,拿了兩個茶盞放到炕桌上開始倒酒。
胤禛回神時看到這一幕,好笑地搖了搖頭,用茶盞喝酒……這應該是天下第一人吧?他鬆鬆神蹭到炕上,靠在那兒含笑凝視著倒酒的美人。
“呶,這酒裡加了不少好東西釀的,適量飲些對身子好,隻是後勁可能有點大。”徽音遞過一盞酒,自個兒先乾了另一盞,所有的果釀、花釀都是須彌境出品,隻不過去了其中的靈氣,僥是如此,也都是難得的好東西,以前是她親手釀造,近些年都由默默代勞了,她本意是讓這人養身的,現在倒好,竟送人了!
“彆喝那麼多,你身子不好,回頭要受罪的!”胤禛放下手中的酒,坐起來揭掉了她還要倒的空盞,垂下的眼眸裡浮現出自責和痛色,若不是他,從前身子那麼好的人,如何會弄成現在這般?
“好,你說不喝就不喝。”徽音臉頰微紅,美目中滿是水樣的清波,她踢掉鞋子偎到胤禛旁邊,“對不起,我讓你不開心了。”
攬住心愛之人的手頓住,繼而溫柔地撫摸那嬌軀的背,胤禛有點澀然地開口:“我沒有不開心。”他縱然介意她的隱瞞,可這些天來細想一番就明白,老七所說的那些,如果是他,他也會隱瞞到底。打她頻繁昏迷起,他不止一次地想過,當年皇阿瑪究竟出了什麼事,徽音又是如何去救的,如今真的知道了,他卻怎麼也無法接受,甚至想著寧可不知道得好。
“我知道。”徽音仰頭親吻他的唇角,“你隻是在怪自己。”雖然她不想承認、也不想接受,可是本來僅能再撐半年的身體,忽然好了一些,這……都是他用自己的換來的,她還能陪他更久一些。
“我是你的夫君。”胤禛很自然地開口,是啊,他是她的夫君,卻從未曾護住她,反而累她……
“胤禛,等今年我生日的時候,咱們去香山好不好?”徽音整整情緒,還是不要說這些了,剩下的時間,她一定要和他愉快地度過。
“好。”胤禛仰頭逼回眼淚,她鮮少說要什麼,如此又怎會不答應?
徽音伸手環住他的腰,兩人側躺在炕上,猶如一體般親密無間。胤禛未曾有絲毫心猿意馬,他覺得此刻就像個溺水之人,抱住了能救命的希望,死死地不肯鬆手。
柔情無限的吻落在胤禛的唇邊和臉頰,徽音像是試探又像是安撫般一一親吻著他,探手伸向他的腰帶卻被按住了,胤禛心疼地看著懷中人:“你的身子……”
“不礙的!”徽音推開他的手,抽掉了那尊貴非常的腰帶,緩慢而堅定地解了他的衣扣,纏綿地親吻著他的下巴、脖頸。
胤禛動情了,雙手似攬非攬地環著她,任由這難得主動的女子隨意施為,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胭脂色的容顏,滿心都是新奇興奮的滋味,撓得他心癢難耐,卻又不願反客為主。外袍已經剝離,中衣漸漸鬆散,配飾、腰帶被扔在一邊,胤禛終究還是沒忍住,使力一抓將那旗裝略亂的女子按到身邊,大手利落地解開她的衣物,靈活地貼上了那觸手溫滑的肌膚。
激烈的吻,時而溫柔時而狂野的撫摸,汗水交融的親密,胤禛發冠已除,長發散落而下,清俊的麵龐上給人一種獨特而富有魅力的蠱惑之感,他用手指似觸非觸地描繪著懷中人的身軀,薄唇愉悅地勾起。
“啊……”徽音眉頭緊蹙,手指用力扣入了他胳膊上的皮肉。
“你是我的,徽音,你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休想逃離,休想!”胤禛也知道時間長了,她的身子會恢複如處子,可是那心中的不安惶恐,如蛆附骨般讓他痛苦,他一次次地狠狠占有,嘴裡說著霸道的言語,不知是在提醒她還是在讓自己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