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撫額:“重點不是這個……”他已經無力申辯了,什麼老牛吃嫩草,什麼辣手摧花,恐怕他要是辯解了,接下來又是一通胡言亂語吧?
蒼以鴻抖抖唇,隻覺得聲音都不是自己的了,但還是不信邪地問:“敢問兩位……兩位高齡幾何?”這個問題很奇怪,特彆是麵對兩個看起來至多二十歲的出眾男女時,可不問……他覺得會難以入眠。
徽音壞心地摸著下巴,狀似深思道:“我嘛……算起來應該有三百多歲了,至於他……比我大三百多歲。”她轉向胤禛問,“如果按曆史前後算是這樣對不?”
胤禛凝眉想了想,不讚同地反駁:“怎能這般算,你應該算我們經曆過的時間,而不是這個!”
徽音聳肩,輕輕鬆鬆笑著回答蒼以鴻:“呐,就是這樣了,他四百多歲,我三百多歲,具體多多少,記不清了。”
眾人下巴落地,已經給震得說不出話了。
“本宮不信!”蒼以勤麵現狠色,雙眼泛紅地緊緊盯住胤禛,那執著的模樣任誰都頗為吃驚。
胤禛眉心成川,神情冷了下來,但他從未處理過這般情況,委實不知該如何做才好。來自男人的愛慕啊……就是來自女人的,他也不懂得如何處理,更彆說很好地拒絕了。
徽音眼中一沉,收起散漫拉住胤禛的手,很正式、很認真地麵向蒼以勤,語氣平緩,態度卻顯得高傲淩人:“蒼以勤是吧,老實說,我並不歧視你的感情,即使在莘瀾大陸男子相戀稀鬆平常,可道德上的譴責也並非沒有,相比之許多歧視男子相戀的世人來說,我並不歧視你的感情,但……我也不認為誰該回應你的感情,就算你愛上的不是我的夫君,我也還是如此認為。”
胤禛眉頭稍鬆,不歧視、不回應,這就是徽音對待男子相戀的態度嗎?
“你有何資格……”蒼以勤惱怒不已,他的感情怎樣,如何容許他人置喙?而且還是個陌生人!
“當然有。”徽音緊了緊握住的那隻大手,和胤禛站的近了些,她毫不留情地道,“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拜過天地、長輩,夫妻多少年始終不離不棄,我為他育有兩子兩女,我們兒孫滿堂、感情深厚,這些你哪一點能比得上?最重要的是,他心係於我,根本不會再接受你,你連我的情敵都算不上,你說到底誰有資格誰沒資格?”
胤禛知道這時候不該笑的,可是看到徽音拉著他的手像紮毛了一樣將無情的一麵對外,他就怎麼也控製不了地想要彎起嘴角。還記得那年南巡到山東時,遇見個紈絝上前調戲,這女子也是一臉以夫為榮的模樣,如今再遇到相似的情景,讓他由衷地懷念起來。
“本宮……我……”蒼以勤無言以對,俊臉上一片雪白慘然,他竟然連個情敵都算不上?
“三皇子請回吧,我有妻子。”胤禛暗歎一聲,終是念著之前在蒼以勤府上的照顧之情,開口給了個台階。
我有妻子……
這句話像生出了回音,不斷地響在耳畔,蒼以勤備受打擊,差點摔倒在地,當日聽到這句話,他以為是推拖之辭,可如今再次聽到,他真切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他有妻子,有一個美麗絕倫的妻子,而且還深深愛著他的妻子,這才是此話的真正含義。
蒼以鴻最後看了眼那並肩而立的兩人,親自送了蒼以勤離開,片刻間,花園裡就剩下了胤禛和徽音兩人。
“行啊。”徽音涼涼地瞟了眼旁邊人,甩開他的手抱胸而立道,“我倒不知你魅力如此出眾,原來妻妾一大把就不說了,現在連男人也能吸引了,你說說,究竟還沾了多少花、惹了多少草?”
胤禛聞言麵色發黑,咬牙道:“我何時沾花惹草了?”
“還說沒有,那剛剛的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比如說史上備受你寵幸的年羹堯,據說就是因為你們有那層關係,他才能飛黃騰達,他妹妹也不過是掩飾你們關係的一個幌子?還有隆科多,他那聞名清史的四兒侍妾,也是個馬虎眼來著!”
“你……一派胡言!”胤禛給這番話氣得七竅生煙,左右掃視一圈沒看到能摔砸的東西,頓時暴躁地來回走動,“朕堂堂大清皇帝,更是頂天立地的七尺男兒,不說馳騁疆場了,也身具齊家治國之能,怎會有那等不入流的怪癖?你我夫妻多年,莫非還弄不清楚這個?”
徽音暗中偷笑,剛找到這人時,她慢慢察覺到這人潛意識在戒備男子的靠近,想來是因為這裡的男男禁忌給留下了陰影,不管是為了他的心理健康,還是為了提高他的接受能力,以便形成道心,她都必須慢慢消除這個陰影。
所以,就從淡然以對莘瀾大陸的男男相戀開始吧!
胤禛按住徽音的肩膀,嚴肅至極地道:“朕是正常男子,沒有好男色的怪癖,朕隻在意你,隻要你一個,聽見了嗎,徽音,朕隻要你一個!不準再說出那些胡話來氣朕,朕不準!”
好吧,逼的內斂的雍正爺直言表白,徽音想著應該是意外之喜了,心情不錯的她頓時決定,今天不再揪著他練法術了!
“你故意的?”胤禛捕捉到那雙美目裡隱藏的笑意,拔高了嗓門豎眉道,繼而轉身拂袖,氣極地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