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聽到羅茨的話,嘴角抽了抽,感覺像是調戲小姑娘遭到反抗了一樣,甩掉這個詭異的想法,她笑意涼薄地道:“這是蠱蟲,憑你至少千年的生命,應該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不過比起你聽說過的那些,這隻蠱蟲是我改良後的作品。”
羅茨湛藍的眼睛燃燒著熊熊大火,好不容易從那個黑漆漆的異次元空間被放出來了,誰知麵臨的又是這樣的局麵?他腦中一轉,不甘心地冷笑:“你以為我取不出它嗎?”
徽音笑容不變,泰然答道:“你儘可一試,那蠱蟲是與你的血液同在的,一旦進入你體內,就由蟲形變為血液的一部分,想要取出它也不是不行。”她的目光驟然寒冷,“除非你放掉全身的血液!”
胤禛的神情凝重,看來他知道的還是太少了,沒想到自家妻子除了煉丹外,還接觸了蠱?
“你到底想怎樣?”羅茨很悲憤,這女子強出他太多,卻又不殺了他,現在還在他血液內放了個惡心的蟲子,讓他一個血族放光全身的血液,還不如讓他去自殺,但……該隱的子孫後代,根本無法自殺啊!
“不怎樣。”徽音不知從哪裡取出個兩寸長的竹哨,在指尖旋轉把玩,“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隻要吹響這個,你就能嘗到生不如死、死生不能的滋味!”
寒意遍體蔓延,羅茨本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習慣了冰冷的生物,卻在這一刻感受到了比城堡裡還濃重可怕的森冷,這一刻,向來高貴倨傲的他,竟然完全無法反抗眼前這個看似隨意坐著也高高在上的女子。
將羅茨像個野獸一般放養到須彌境的中部大草原後,徽音帶著胤禛出了須彌境。
此時距離他們去泰陵地宮取玉已經過去了一年多,大清進入了升平十一年。
“你怎麼還養了蠱蟲?”胤禛慢悠悠走通往京城的官道上,由於道路全部鋪了水泥,半點不見塵土飛揚,再加上一路上車馬行人不少,他們除了速度太慢,再沒有任何引人注目的地方。
為了避免麻煩,徽音帶了麵紗,聽到問話,她很自然地答:“隻是覺得很有趣,後來發現有點用處,就花了些功夫研究,沒想到真能派上用場。”
“之前殺了羅茨族人時,也是因為有蠱蟲?”胤禛想起一年多前的那場打鬥,那時他就奇怪,怎麼同樣聽到簫聲了,他和羅茨就未受影響,說是下蠱倒能解釋的通,但細細想來又覺得不可能,“不對,你一直和我在一處,哪有機會下蠱?”
“你以為蠱蟲是大白菜啊,培養起來很不容易的。”徽音遞了個白眼,這才解釋道,“我救念卿時做了點手腳,凡是接觸到那特製藥粉的,都會被簫音所殺,羅茨大概命好點沒接觸到,所以幸免了。”
天知道,羅茨若是聽到這話,哪怕再不舍得也絕對會吐血,他哪點命好了?哪點命好了?
“這也是《仙音引》裡麵的?”胤禛偏頭問。
“不是,那種藥粉是我配出來的,偶然發現有這種作用,就改良了下,配合特定的音律波動才會起效,而且隻有十天的有效期。”
胤禛聽此方恍然大悟,難怪那時她前腳取了玉佩,後腳就去找羅茨報仇,他用手摩娑腰間重新打了絡子、編了繩結的玉佩,當時他站在山崖上,身上就帶著泡著這玉佩的玉壇,還未徹底去除屍腐味就使用,他還奇怪為何那麼急切呢,心裡想著徽音是報仇心切了,沒想到竟是為了趕著藥效。
“到城門了!”徽音出聲道,拉回了胤禛飄遠的思緒。
“要去京城逛逛?”胤禛頓足轉頭,輕笑著道。
“嗯,不見是不見,但到底要去看看孩子們的。”徽音忽地盯著他笑,“你也得瞧瞧一眾小妾和兒女吧?”
胤禛抬手敲她的頭,搖搖頭無奈地抬腳走向城門,他不需要解釋,她也不會為此吃醋鬨彆扭,他們都懂得彼此的心,這就是默契,屬於夫妻、屬於愛人的默契。
“聽說了嗎,皇上要發兵攻打蒙古了!”越向城門的地方人越多,各種談論自然不可避免。
兩個身具靈覺的聽到這話,專心留意起路人們的交談。
“聽說了,要我說,該!”
“大兄弟說的是,虧那蒙古人祖上還是咱大清國的開國功臣呢,瞧瞧這如今的行事,忒不地道了!”
“就是,咱們皇上英明神武,最敬愛先皇了,哪次過節、慶典、祭祀沒提過先皇,連同先皇的其他兒女都維護得很,你說說,哪家權貴的嫡子有這樣的,更彆提皇家了!”
“蒙古人真他媽的不是東西,先皇那是有名的疼女兒,就嫁了和碩慎恩公主一個過去,不說好好尊敬了,最起碼得對公主好點吧,竟然還敢欺負公主!”
“我聽說啊,皇上得知消息,還在上朝的時候紅了眼,可見得有多生氣了!”
“嗨,這算什麼,你們可知皇上後來在禦書房說的那番話?”
“還用你說,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