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揮手布下個隔音結界,表情柔和了些,她俏皮地眨眼:“其實你們知道的並不完全哦,就連小皇帝也是,我的確是愛新覺羅家的人,我的封號是英宗皇帝冊封的,固倫溫禧公主,很熟吧?”
吉爾京嘴長得能塞個雞蛋,他見鬼一樣瞪著床邊坐著的美麗女子,腦袋裡嗡嗡直響,不斷地飄過“固倫溫禧公主”的滿漢字樣,整個人像一台失靈的電腦,死機了!
念卿等著他緩神,語氣自然地繼續道:“你想的沒錯,我就是升平年間那個最受寵的皇帝養女,第一代文親王唯一的女兒,大清唯一下嫁西藏的公主。”
“老……老堂姑姑?”吉爾京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什麼叫天雷滾滾,他算是知道了。
念卿毫不客氣地打了他的腦袋一下,橫眉道:“渾叫什麼,哼,我可比你血統純正多了,我阿瑪是世宗皇帝和孝懷皇後的嫡長子,我額娘是滿族大姓萬硫哈家族的嫡小姐,是最最純粹的滿人!”
吉爾京腦後滴汗,喏喏不敢言,隻是眼角不停地抽搐著,剛聽到這驚人消息時的震撼全部消失了,他唯一知道的是,眼前這位是身份高貴、很傲驕的老老……老姑姑!
因為同為文親王一脈,念卿對吉爾京心生親近,而吉爾京則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依賴的長輩,自幼繃著的弦,第一次完全鬆了勁,他毫不懷疑這番說辭,弘小姐對於皇家而言,本來就是一個不老到近乎妖孽的存在,所以她自稱是固倫溫禧公主,那就絕對是。
“小家夥,有啥委屈告訴我,我給你擺平!”念卿就差拍胸脯表明心聲了,“嘿嘿,就算我給你擺不平,還有我阿瑪呢!”
阿瑪?該不會……
吉爾京驚駭地抬頭,顫抖著不敢問出他的猜測,固倫溫禧公主的阿瑪,那不就是……第一代文親王?世宗陛下的嫡子之一?孝懷皇後的長子?
“對啊對啊。”念卿得瑟地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我阿瑪也在哦,你一會兒就能見……”
客房門被推開,吉爾京就看到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走進來。錦繡雲紋袍,軟底緞麵鞋,腰懸垂絡玉佩,容顏俊雅、氣質清逸,舉止優雅、行動雍容,這是個如水墨畫中走來的男子,年約二十四五,將貴族風度和俠士瀟灑融為一體,堪稱耀眼至極。
“念卿,你就是這麼和他談的?”默默走至床邊,瞪了眼念卿。
“你……你真的是老祖宗?”吉爾京眼眶紅了,幾乎不用解釋,他就確定這是最早的那位文親王,府裡和皇家都藏有畫像,有工筆畫也有西洋畫,西洋畫寫實,上麵的文親王就是這般相貌,隻是氣韻遠沒有真人出眾。
默默抽了抽嘴角,對那個老祖宗的稱呼有些接受困難,他撇開這個坐在了床邊,很自然地把起脈來:“傷勢穩定了,隻是失血過多,需要好好補補。”
“老祖宗!哇~!”吉爾京不顧有傷在身,撲到默默懷裡就開始抽噎,仿佛要把心裡的苦和委屈都哭出來。
默默僵了一下,最終歎息著輕拍這個孩子的背,眼中一片複雜。念卿見了搖搖頭,對於某個霸占她阿瑪懷抱的小子很是鄙視,但想著到底是哥哥的後代,也就不斤斤計較了。
過了好久,吉爾京發泄夠了,才從默默懷裡鑽出來,兩個眼睛紅紅的,活像個兔子,理智回籠,他也有些羞怯,生怕老祖宗嫌他無用,不過見默默坦然擦著衣服上的淚痕,好似不怎麼在意,便鬆了口氣。
“小家夥,文親王府的處境,我們已經知道了,你現在襲了爵,那你就是主事人,你想怎麼處理?”念卿道。
吉爾京看看兩位祖宗級人物,雖然很想問他們為什麼還活著,也想問他們怎麼保持相貌的,但他還是按捺住了,聽到問話,他正色想了想道:“我就想他們彆這麼逼我們了,哪怕削爵沒產,隻要我們一家人安好,其他都無所謂!”
“削爵沒產?哼,他敢!”默默冷笑一聲,另外問了一個問題,“當年我離開時,給永玖留了一些暗中的人手,難道沒傳到你手上?”
吉爾京麵色黯然:“前幾代時,襲爵的祖先太平庸,他們一脈本來就在打壓防備我們,那部分勢力就被挖走了!”
念卿觸到默默投來目光,苦笑著確認:“的確有這回事,我不方便插手,那時也隻能保證文親王府的血脈不斷,那批勢力卻是追不回來了。”
默默長歎一聲,沒想到當年他們兄弟倆遺留的矛盾,會延續到幾百年後,真是……他鎖眉一想道:“如今就算我們去表明身份,怕是也沒多大用處,說不得還要找阿瑪和額娘他們才行啊!”
阿瑪和額娘?吉爾京徹底石化了,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通往泰陵的大路上,徽音和胤禛慢慢走著,從無涯居不高而彆後,這裡是他們的第一站。
“看過這裡後,我們去西安吧。”胤禛忽然開口。
徽音不解:“為什麼?”
“還記得我即位後,那幾年出巡時走過的地方嗎?”胤禛目光放遠,想起了記憶中的很多畫麵,“那時我滿心的愧疚自責,想用儘一切待你好,哪裡知道……哪裡知道你已經……”
“都過去了。”徽音握住他的手,輕輕搖了搖,以示安慰。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