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鐘意意誌尚算堅定, 但耐不住梅蘊和哄誘, 最終還是一敗塗地。
婚假結束,鐘意前去學校上班,前往辦公室銷假的時候,校長關切的問:“怎麼看上去神色不太好?感冒了嗎, 需不需要再請個病假?”
鐘意搖頭拒絕了。
拜梅蘊和此次的高調,幾乎整個東關小學的老師,都知道她覓得金龜婿, 在海島上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羨煞旁人。
同辦公室的朱莉不免有些酸溜溜的:“這都是朝夕相處的同事呢, 結果連個請帖也沒發……”
鐘意開始分發喜糖,笑容清淺:“這次沒請大家,實在是對不住。今天晚上恭鶴樓,請大家一起吃頓飯,還請大家賞臉, 就當是賠禮道歉了。”
分發的喜糖都是GODIVA的,同辦公室的人又聽說是在恭鶴樓請客, 心裡的那一點不快頓時釋然了。
其實他們與鐘意的關係也沒有特彆熟絡,再加上知道她嫁入豪門, 下意識裡就把她按到了瓊瑤劇裡小白菜的位置,想來她也做不了什麼主;退一步來講,就算是鐘意給他們發了婚禮請帖,他們還能辦簽證都過去嗎?
校長能給鐘意假, 可不會都給他們批假條。
朱莉也分到了一盒。
她的臉色不太好, 仍是悻悻地接了過來。
不吃白不吃。
晚上, 梅蘊和親自來接鐘意下班,又引起了一陣小騷動。
以往,鐘意走的晚,倒沒有多少人見過梅蘊和。鐘意又是個低調的性格,直到看見網絡上的報道,才知道她不聲不響嫁入豪門。
而梅蘊和本人也比照片上要更加英俊,當他踏進辦公室裡的時候,大部分人腦子裡下意識蹦出來的詞彙——
玉質金相,風華月貌。
這話一點兒也不假,原本同辦公室的李老師對鐘意還有那麼點覬覦,如今見了人家老公,頓時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哪怕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認,梅蘊和的確有一副好皮相。再加上他那不容小覷的家世,堪稱完美。
與鐘意很般配。
在恭鶴樓擺宴也是梅蘊和的主意,收效果然不錯。
女同事們都點了果汁,就梅景然小同學,擺了杯熱牛奶;一些不開車的教師倒是輪番敬梅蘊和酒。
梅蘊和含笑,一一飲下了,幾乎是來者不拒。
鐘意擔心他喝醉,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開口:“你喝了酒,等下怎麼回去?”
梅蘊和低頭看著小姑娘,她眼睛裡滿滿都是擔憂,於是安撫地拍拍她的手:“會有司機過來的,彆擔心。”
鐘意隻得由他去了。
果然,最後梅蘊和被灌醉了,在鐘意的攙扶下上了車;鐘意坐在後排,梅蘊和半臥著,將頭枕在她的大腿上,閉著眼睛,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
梅景然坐在前麵,不忘回頭和小嬸嬸說話,明明是個小家夥,說出的話卻老氣橫秋:“小嬸嬸,回去你要批評我二叔,總是喝酒對身體不好。”
鐘意笑著說好。
其實梅蘊和的酒品還算是好的,喝醉了的他異常安靜,一點也不鬨騰,讓乾什麼就乾什麼,乖巧的像個小孩子。
鐘意扶他去洗澡的時候也是這樣,老老實實的,也不動手動腳,任由她拿花灑給他衝了個遍,扶到床上休息。
輕手輕腳給他蓋好被子,鐘意才去洗漱,她吹乾頭發,毫無困意,坐在桌子前,翻看擺放在架子上的書。
還有本相冊集。
她打開來。
裡麵是梅蘊和從小到大的照片,最開始的一張是百天留影,小小的嬰兒,握著小拳頭,好奇地盯著鏡頭看,不哭也不鬨。
再往後翻,是小學時候的他,前幾張應該是和已故的梅父梅母一同照的,笑嘻嘻的。再往後翻,基本上都是單人照,笑容也沒有了,沉靜地望著鏡頭。
——算算年紀,那個時候,自己可能剛出生吧。他就失去了父母,跟著梅雍生活。
她往後翻,停住。
是梅蘊和中學時候的照片,藍色的校服,是市一中的。
鐘意蹙眉。
她怎麼覺著這麼眼熟呢?好像……好像曾經見過一樣。
不應該啊,算下來,她那時候應該還在上小學吧。
難道是自己小時候見過梅蘊和,但是忘記了?
“你在看什麼?”
背後梅蘊和突然出聲,聲音沙啞,鐘意一回頭,就被他抱住了。
畢竟喝多了,除了沐浴露的味道,還有股酒氣,淡淡的,並不讓鐘意感覺到厭煩。
梅蘊和瞥見她手中的影集,輕輕巧巧地拿走,扣在桌子上。
鐘意想掙脫他的懷抱,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被他得逞。
……
她無力地依靠在他懷中,四肢都軟了,腳趾蜷縮著,怎麼也伸不直,梅蘊和留意到,溫柔地給她揉搓開。
“睡吧,”梅蘊和親吻著她的額頭,安慰,“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忘掉吧。”
次日,鐘意腰酸背痛的去上班,精神萎靡,心裡暗暗決定——
明天一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縱、欲傷身啊!
這個周末沒什麼事情,鐘意得以能夠睡的懶覺。
在她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話梅總算意識到自己不再是個小公舉,而是能把主人壓到喘不過氣的大肥喵,也不會每天早上給予鐘意“重量級攻擊”。
來到梅家之後,鐘意才發現,梅雍的作息已經規律到令人發指的地步。